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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瞳立威

　　接下去的日子，除了赶路，还是赶路。

　　张家大小姐张瞳，带着三十几人的队伍，离开天星城一路向东，马不停蹄。原本，张家还安排了飞行器，可偏偏被张瞳推辞，一路都是步行而去。

　　而这一去她和他们要在破军书院呆上三年之久，准备的东西太多，严重影响了行程。

　　这一路，他们穿过雪上草地，行经恐怖的古木狼林，见识过五万年前的建筑遗迹，甚至还见到一些游走的异族。他们徒步行走千里，风餐露宿，时隔一月有余，终于看到无数的群山起伏，一片祥和之景。

　　“这里就是破军学院所在的九獠山脉，未来三年，你们都将在这里。”张瞳一身素色的长衣长裤，站在人群前道。

　　张小厚落在最后，抬眼便可见到崇山峻岭，有的山峰倒插入云，越是高的地方越是宽广；有的山峰百花齐放，鸟语花香，一座座美丽的建筑此起彼伏，美不胜收。

　　还有古木苍劲，山峦太古，成群的凶兽在林间蛰伏，张嘴喷出骇人的七彩煞气，无数的人在其中游走，甚至有人高空飞行，舞动乾坤。

　　轰隆隆！

　　山泉垂流，千瀑直下，宛如无数玉龙口衔白珠，造成惊人的场景。

　　喷薄的水汽从山脚升腾，在众人面前形成无数的白雾，这些白雾交织，有的形成书册，有的形成毛笔，还有刀枪剑戟，狗狼狮虎等等，将这片群山完全笼罩。

　　隐约，张小厚看见云雾间，有一座巨大的书城，在千瀑间，如海市蜃楼沉浮，宛如天上宫，灿烂安宁。

　　张小厚紧紧握了握拳头，眼前的一切太过于震撼，与安宁的天星城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曾经他的梦想只是在商铺间开一家店，现在想来，是那么年幼可笑。

　　一股震撼，油然而生。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慈祥的爷爷，过往十几年的生活，似乎都在这一刹那过目。

　　嘤嘤嘤。

　　背包里，传出一阵声音，一个雪白的脑袋钻了出来，蓝盈盈的兽瞳好奇打量着这个地方。张小厚笑了笑，也不知自己的爷爷是怎么想的，竟然在包裹里将这只小白兽也放了进来。

　　此刻，他将小白兽提出来放在地上，让它活动一会。小白兽还很年幼，在绿草盈盈的草地伸着四肢，憨态满满，对着一只白色的蝴蝶连连嚎叫，就连一向淡然的张瞳也不禁笑起来。

　　咻。

　　咻咻。

　　草地上，张小厚忽然听到一阵奇异的声音，他扭头看着身旁平静的空气里，几个黑色的小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几乎瞬间，他感觉毛骨悚然，立即失声大喊：

　　“快趴下！”

　　这一刻，除了张瞳，所有人都扑通倒在地上，张小厚离那些黑点最近，眼看避无可避，他将附近一缕紫气瞬间吸收体内，剧痛临身，身体猛然一沉，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直接砸入地底。

　　这是天地间一缕紫气的重量，张小厚竟然直接吸收，将他自己砸入大地，五脏六腑皆已重伤。

　　咻咻！

　　一排排漆黑的光点瞬间而过，击中他们身后的土地，一股焦臭密布在空气中，令张家所有人脸色发黑。

　　“是激光武器！”张小厚趴在地上，强忍身体的剧痛抬头望去，这种东西就算是血气境强者过来也很棘手，更别说这里大部分都是未曾修行的普通人。

　　锵！

　　一道高昂激荡的禽鸣，扶摇直上，响彻天地。

　　黑色的光点消失，所有人抬头望天上，一头金光璀璨的金雕正挥动它的双翅，从高空坠下，划过一道金束，一双利爪放寒芒，就像是两把尖刀，直取众人。

　　所有人都觉得脑袋凉飕飕，这是一只绝世凶禽，更没想到，在这山脚下，竟然把他们都当做了猎物。

　　“上学，竟然那么刺激！”张小厚面色煞白，一把抱起小白兽，原地一打滚，侥幸躲过了一只爪子。

　　可队伍里，一个男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金雕直接御空而下，金色的爪子如同铁钩，直接洞穿那人的身躯，半空洒下鲜血，淋在每个人的身上。

　　寒意，笼罩每个人。

　　“锵！”

　　金雕一个回旋，再次俯下，盯着张小厚，直扑他而去。

　　这个时候，张小厚才忽然看到，在那金雕上，居然坐着一个人，一个毫不掩饰嘲笑的男人。

　　“混蛋！”

　　张小厚浑身透着寒意，这一刻他来不及思考去报仇，只想要活下去！

　　他身子一动直接朝着张瞳跑去。现在的他远远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就连金雕他都对付不了。

　　张瞳看着张小厚，看着那头金雕，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她的声音从檀口传出，充满了肃杀气味。

　　“你们，这是想死吗？”

　　听到这句话，那头俯冲下来的金雕瞬间止住了身影，金色的翅膀拍打，卷起一层强风，像刀子，挂在每个人的脸上。

　　金雕停在地面，金雕身上那一人笑呵呵的开口道：“原来是张瞳师姐，我等刚才没看见，还以为是宵小之徒闯入书院。”

　　然而，这青年用手指着张小厚，道：“这人想必就是张瞳师姐的奴仆，奴性不改，遇到危险就跑向主人，这等奴仆要之何用，我替师姐好好惩戒惩戒。”那人眼中透着寒芒，一抬手就是一股浓烈的血气直接爆发，瞬间令张小厚的双腿埋入地底。

　　张小厚咬牙切齿，好在自己平时就用太阳紫气磨砺自身，期初还可以承受，但是这股血气越来越强，似乎无止尽，如一座大山弥漫在他的全身，皮开肉绽，骨头都在奔溃的边缘颤抖。

　　这个时候，之前激光武器射来的方向上，一排人正前行而来。这些人，每个都穿着淡青色的衣衫，胸口都纹有一只毛笔，神情傲然，俯视着张小厚他们。

　　“将这奴仆杀了。”一个青年淡淡开口，张小厚瞬间感觉压力更大，腿骨直接粉碎，鲜血不住的外流。

　　他半跪在地上，眼睛血红，狰狞望着所有人，他发誓，只要自己这次不死，这些人，都将是自己报复的对象！

　　四周的张家人敢怒不敢言，之前映寒插嘴，险些被人扇大嘴巴。

　　“张师姐，这一切都是误会，季师兄让我等接你回山门，想不到发生了这种误会，我等杀了这不长眼的奴仆，然后自会离去。”人群里，又有人说话，顿时，张小厚感受到一阵阵杀意扑面而来，他的眼中透着不甘与倔强。

　　“你们都说了，这是我的奴仆，要打要罚，规矩自由我定，你们这是做什么？！”张瞳冷冷一笑。

　　“杀死我的人，还要惩罚我的人，我看你们这是在玩火！”

　　“在我的规矩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张瞳忽然抬手，一股蓬勃的力量好似一把锋利的大刃，横空扫来，所过之处，有红色的闪电激荡，扫灭一切。

　　“死！”此刻的张瞳，哪有什么神女的气质，完全如同女修罗，满身的红光闪灭，像是披上了一层血衣，脚踏虚空，将那头金色的禽鸟直接击毙。

　　“张师姐，你这是做什么？！”鸟背上，那青年急忙收了压制张小厚的血气，面色苍白，又惊又恐，他一边后退，一边喊道。

　　“我希望你能明白，枪打出头鸟的意思。”张瞳冷漠，毫无怜悯，右手抬起，捏指印，一股血气如长枪激射而出，直接将那青年眉心洞穿，活活杀死。

　　“张师姐，你虐杀同门，是死罪！”其他人同时愣住了，然后立马开口斥责，谁都没想到，张瞳竟然如此大胆狂妄，在书院脚下杀同门，难道不怕追责吗？

　　可当他们看到张瞳朝着他们走来，一颗心也终于慌乱了。

　　“张瞳，你敢杀我们！我们是季师兄的人，你若是杀了我们，一意孤行，季师兄绝对饶不了你！”他们色厉内荏，实则内心惊惧，他们终于想起张瞳在外门弟子时的外号。

　　女修罗！

　　千年里，破军书院唯一被承认的女修罗。

　　“我张瞳要杀的人，就是书院要杀的人！”

　　“你们说我有罪，就是说书院有罪。”

　　“侮辱我师门者，杀无赦！”在这惊人的逻辑中，张小厚与许多张家人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张瞳伸出右手，大拇指与食指交错，微微一弹，一道红中带蓝的剑气横空出世。

　　那是一道剑指，却比任何剑都要锋利，它越来越快，越来越大，所过之处，摧枯拉朽，红色电光灭世，寸草不生！

　　一息之间，将前方整整十二人全部灭杀干净，尸骨化为灰烟，飘向青云！

　　煌煌剑气，唯我独尊！

　　此一剑，霸道无边，气息惊人，在茫茫群山中，鹤鸣长啸不止，竟飞来一群。

　　一只只巨大的白鹤，比那只死去的金雕气势还要强盛，头戴红冠，鲜红欲滴，身上的气血至强悍将它们的白翎都渲染成道道红羽，散发出极强的威慑。

　　“张瞳，你可知罪！”白鹤上，魏然站立着数道身影，他们周身气血浮动，隐约间与那些白鹤混为一体。

　　他们急速而来，很快将这里团团围困。

　　“你们也想死吗？”张瞳毫无俱意，身体顿时向前踏出一步，一股吞吐天地的血气勃然升起，向着前方碾压去。

　　在张小厚的眼里，此刻的张瞳，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连天都能捅出一个大窟窿。

　　一只只白鹤顿时被掀飞，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发出凄厉的惨叫，那血气能腐蚀万物，血肉之躯难挡分毫，直接化为白骨，一具具尸体坠落在地上，摔成齑粉，令人心寒。

　　那些从白鹤身上跳下的男子，一个个面沉如水，盯着张瞳，充满了忌惮。

　　他们谁都没想到，张瞳竟然如此霸道，当着他们的面，把这些仙鹤全杀了，一个都不剩！

　　“张瞳，你可知道饲养这些仙鹤，需要多少资源吗？！”一个人年轻人强压着怒气，盯着前方女子。

　　“谁想为难我，我就杀了谁。”

　　“大言不惭！”其中，一个浑身气血如同燃烧般的男子走出，他气息迫人，目光如黑暗中两团明亮的火炬，煌煌之光，让人眼睛刺痛，不敢直视。

　　”我们破军书院，自建院以来，每一届就只有一百零八位内门弟子，自始至终，就算是人族最黑暗的时代，都未曾改变。一百零八内门弟子，修为最弱也要命海境界！”

　　“而你，张瞳，何德何能，还未晋级命海境界就能进入内门弟子！”

　　“我不服！”

　　“不服，就去死！”张瞳说话间，手指再次一弹，一道血气如龙蛇一般迅速崛起，在半空形成一头庞大的大象，看得众人一阵晃眼。

　　那象，大如山，厚如墙，青如苍天，犹如真实存在使人想不起这是由气血所化，最令人称奇的是，象头位置，竟然长着两个血亮亮的犄角。

　　那血色的大象中，隐约间又有一道金色的寸芒，沿着周身闪烁夺目的光辉。

　　“是大日龙象！”那人惊呼，快速后退，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一瞬间，在金色的余晖中，高昂的象鼻朝着空中一伸一缩，一具白色的尸骨直接跌落在大地，森森白骨，刺痛每个人的眼眸。

　　又死一人！

　　对面一群人迅速后撤，再也不敢多语，远远拉开距离，不愿再触霉头。

　　张瞳淡漠的看了眼，望着白云群山中的书院，声音响彻，道：“自我入书院两年有余，死在我手中的生灵，不管是人还是异族，少说也有千名，今日我是以内门弟子身份进入书院，来日若有不服，杀无赦！”

　　“我，修罗，说到做到。”

　　四周鸦雀无声，包括张小厚，所有人都看着那风华绝代的身影，一袭白衣出尘，说不出的潇洒与霸道。

　　在映寒的搀扶下，张小厚艰难的站起，方才腿骨尽断，险些以为死去，好在自家大小姐发威，看着满地的尸骨，仍有些心颤。

　　“太霸道！”

　　“太无敌！”

　　“入学第一天就杀人，简直视生命如草芥，这个学院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张小厚总算见识到张瞳的厉害，同时也意识到破军学院根本不是一个善地，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无人来管，任由他们畅行。

　　望着张瞳渐行渐越的背影，张小厚暗自发誓：

　　“总有一天，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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