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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斩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张小厚挥动着砍柴刀，右手渐渐麻痹，挥刀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滞缓，好似有一股巨大的力气作用在他的臂膀。

　　他脸颊通红，憋着一口气，在新的《砍柴刀法》里，有对人体极限的详尽描述，上面写着一旦突破一次人体极限，身体素质将大幅度提高，离成功也会更近一步。

　　“九千三百十二次！”

　　“九千三百十三次！”

　　“九千三百.......”

　　张小厚一次一次挥动砍柴刀，他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撕裂！

　　咔嚓。

　　某个时刻，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响起，好似晴空万里一声巨响，让他整个人猛然晃动数下才停止。

　　嚯。

　　紧接着一道三寸刀光，从他的手中发出，然后快速消散在空气里。

　　一刹那，张小厚感觉自己仿佛被抽光了全身力气，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可眼睛里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那道煌煌刀光，是他所有精气神的统一，是他用心劈砍出的第一刀。

　　撩刀！

　　这一刀，就像斩开黑夜冲向黎明的一刀，张小厚突然有了一种明悟。

　　他清楚感觉到自己体内某种东西没有砍断，但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眉心清爽，以往对这门刀法的许多疑惑再次明朗起来。

　　他隐约觉得，这门刀法似乎另有玄机。

　　咔嚓。

　　背后传来一道突兀的声响，明明相隔很远，可张小厚依然听得很清楚，转头竟然看见五十米之外，一个陌生的少年正朝着自己走来。

　　那少年模样清秀，却一身鲜艳的红衣，他提着一把足足有三米长的长刀，无比霸气站在树林间，微风吹过，声音笼罩这里。

　　“来一战！”

　　张小厚皱着眉头，心生疑惑，可这突如其来的少年丝毫不给他任何时间，提着那黑色长刀，如猛虎下山，直接砍来。

　　刷！

　　黑刀划过空气，快的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空气竟跟着产生爆鸣！

　　“亚音速！”张小厚大骇，对方的速度竟然无线接近音速，一股恐怖的压力顿时将他笼罩。

　　来不及多想，他手中横起砍柴刀，可刚刚拿起，一股巨大的力量爆发，压迫他直接放弃了反抗。

　　咔嚓。

　　一击之下，砍柴刀直接碎成数块，紧接着张小厚犹如人肉沙袋，被那长刀连续击打，一个眨眼的功夫，浑身都是刀痕，鲜血淋漓，皮肉翘起，令他险些以为自己死了。

　　终于，刀光消失，张小厚如同一具血尸，趴在地上，一动浑身皮肉裂开。

　　“太弱。”

　　“我也未曾动用血气的力量，可一百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不可能！你不可能没动用气血！”张小厚满嘴都是血，他不相信，举手投足能施展亚音速的人，怎么可能还未动用血气。

　　他强忍身体的剧痛，靠树而立，浑身刺痛，他绝对不相信对方说的话。

　　“哼，无知。”红衣少年挥动长刀，无数的刀花显现，寒光里竟带上了一抹抹暖意。

　　“世人皆以为血气境界九重，只是凝练九次血液，这是何等可笑。”红衣少年慢慢踱步，走到他的身前，淡淡道：“在每一个人的体内，都或多或少存在枷锁，这些枷锁，禁锢了一些人的天资，区分了天才与凡人的界限。”

　　“有的人，或许一日便可淬炼血气，迈入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境界。而有些人，虽然侥幸，但是前路坎坷，一生都在血气境，迈入不了更高的层次，看不见更高的山峰。这其中，试问又有多少人可以打破自己的枷锁，有的则费尽心机都难以迈进其一。”

　　“在整个破军书院里，内门一百零八峰，其中有92人的体质为后天特殊体质，这些体质很容易打破数道枷锁，在血气境界打下强大的根基。余下的16位中，有14位是机缘巧合，在血气九重境界里，先后打下九道枷锁，被成为命海境下最强大的一类人。”

　　“那剩下的两位呢？”这个时候，张小厚不禁好奇问道。

　　“这个世界，除了后天，还有先天体质，剩下的这两位，可是破军学院内定的核心弟子，他们都是先天体质，先天就意味最少打开了九道枷锁的至强血气境。”

　　红衣少年蹲下身子，看着远方，双眼透着无限戏谑道：“你觉得，你是属于哪种体质。”

　　还不等张小厚去反驳，又听见他在说：“极少部分人的体质，宛如宇宙最坚硬的磐石，很难撬动分毫。这些人，一生恐难以解开一道枷锁。”

　　“我看你的体质就是这样。”

　　“哼，要你管！”张小厚硬气的抬起头，倔强的眼神就算浑身犹如凌迟，也绝不低头。

　　“你这硬骨头。”红衣少年将长刀收回刀鞘，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道。

　　“你解开了几道枷锁？”

　　“九道。”

　　“你刚才用了多少力量！”

　　“一道枷锁的力量。”

　　“好，你等着！有本事，你再过一个月，依然用一道枷锁的力量！”

　　“幼稚。”红衣少年说完这句话，直接消失在森林深处。

　　原地，浑身痛楚的张小厚，开始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回自己的大殿里。

　　“枷锁...原来人体内又无数的枷锁。”夜晚，张小厚浑身是伤的盘膝坐在床上，思来想去，总觉得那神秘的少年没有骗自己。

　　“那，如何才能斩破枷锁呢？”

　　“难道是靠不停淬炼精血，或者是什么原因？”

　　“真是糟糕，早上的时候忘记问那少年了。”张小厚一阵懊恼，却望着身边那把破碎的砍柴刀发呆。

　　那把砍柴刀，如今已经碎成好几片，但是张小厚依然很怀念，他将它们收在一起，放在床边。

　　早上的时候，他精气神统一，发出那一击，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晃动，现在想来，莫非就是红衣少年口中所说的枷锁？

　　张小厚的越想越觉得是，脑子灵犀一动，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是这一刀，斩在自己的身上，会不会就可以斩断那一根枷锁！”这想法，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张小厚越发觉得可以施行。

　　他立即离开屋子，从附近的松树里抓了一只正在打盹的小松鼠。

　　再次回到屋子，他盘膝坐下，经过一下午的恢复，他已经精神抖擞，此刻运转《砍柴刀法》，眉心立刻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冲动。

　　他拿起碎裂的砍柴刀，朝着惊慌的松鼠劈了一刀。

　　一刀，同样是三寸刀芒飞出，一刹那，刀芒飞入松鼠的体内，像是打开了一盏明亮的灯，这只松鼠通体透亮，一股灼热感险些让张小厚将其丢出去。

　　“咦？真的没事？”张小厚看到，被刀芒劈中的松鼠，竟然完全没事，等光芒消失后，竟然生龙活虎，全身毛发光亮，正好奇望着自己。

　　张小厚激动地左看右看，这不就表示，那撩刀或许真的有奇妙之处，弄不好可以斩断人体的枷锁。

　　时间一直等到了清晨，张小厚感觉自己重新精神满满，拿起砍柴刀，顺势朝着自己一劈。

　　一刹那，张小厚竟然生出一种死亡的恐惧，后背疙瘩密密麻麻，可此时，避无所避，刀光从他的头顶三尺瞬间没入。

　　轰隆隆。

　　一刹那，那刀光沿着四肢百骸，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横扫张小厚的体内，一道轰鸣好像在他身体的某处豁然传了出来。

　　咔嚓！

　　就像是小鸡崽从鸡蛋里破壳而出时候的声音，张小厚身躯一震，只觉得自己好似灵魂出窍，在刹那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嗡！

　　他感觉自己失聪，什么都听不到。

　　这种玄乎的感觉只存在一秒，下一刻，他感觉身体一阵轻松，冥冥间，似是打破了什么东西，整个人无比的清晰。

　　他眼睛可以看到更远，看到百米外蝴蝶翅膀抖动的变化，耳朵能够听到窗外风吹拂的声响，他甚至闭眼竟然能感受到身体每一处的结构。

　　他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许多暗黑色的纠结状物体，他心中一凛，那里许多都是常年累计下来的暗伤，还有一些暗红的地方，那是今天与那少年打斗留下来的。

　　突然，一股细流般的暖意从身体各个部位流出，最后汇聚在一起，如同甘泉，正在快速治疗自己的那些暗伤。

　　“血气？！”他脑子里突兀冒出这个词，而后他全身忍不住激动的颤栗起来。

　　他的身体，萃取出了一缕气血！

　　虽然只是一丝一缕，可也足以说明他迈入了血气境！

　　这一刻，他的身体内外素质飞速增长，看的更远，听得更清，一股明显不同以往的力量，正在他的体内蠢蠢欲动。

　　可他明明还没有达到凝聚血气的程度，这股突如其来的血气，让他对以往的认知有些颠覆。

　　血气，在自己打破枷锁的时候，也会产生，那岂不是说，那些每打破一条枷锁的人，都比别的血气境多一次凝练血气的机会？！

　　那些冲破九次枷锁的人，又该是多么恐怖？！

　　“哈哈哈哈！”张小厚旋即兴奋起来，什么先天体质，什么难以打破的磐石，自己只要来几次砍柴刀法，通通可以实现。

　　可紧接着几天，无论他如何进行自我劈砍，都无法再次打破枷锁，反而每次施展砍柴刀法都有些心惊胆战，身体本能出现抗拒。有一次，身体甚至出现裂痕，吓得他立刻停止修行。

　　反倒是那只小松鼠，在承受了第二次撩刀之后，一身皮毛尽去，竟然显露出高贵的紫红色毛发。

　　他意识到，第二次撩刀之后，这只松鼠才被斩断枷锁，否则也不会出现蜕毛的变化。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若要继续打破枷锁，一方面恐怕要继续修炼自己的新《砍柴刀法》，另一方面，还得修行《化日真解》，强化自己的体魄。

　　而在《化日真解》里，恰有一门在开始凝练血气之后就可以强化身体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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