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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就找你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龚继平看来确实家境不好：“哎，哎哎哎，张来财、吴泽文，刘子羽，你们事急、我的事更急、不办好我们不走、不答复就不走……”

　　许莉丽说：“大叔、大婶，别急，听我说。”

　　“听我说、先听我说……”

　　张来财、吴泽文，又为自己的事争吵起来。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富贵端着电磁炉、炒锅等用具走了进来。

　　“呔，反了天了？”李富贵放下手里的家具，吼道：“雅雀子窝里去了蛇，也没这么热闹啊？干什么！”

　　众人见了李富贵，纷纷转过头来，走到他面前，又争起来。

　　张来财阴阳怪气的说：“李书记，你说我们干什么？我们这些人可是村委会的常客，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哦，咳咳，清楚、清楚。”李富贵好像鸡啄米的点头。

　　刘子羽挤上前，说：“正好来了县里的干部，今天你就给我们解决！”

　　龚继平、龙仁新、张胜兴、吴泽文等村民又嚷嚷起来：“对，今天就给我们个说法、一定要解决解决……”

　　李富贵急了，这叫怎么回事？人家县里来的领导，屁股还没坐热，村里的一些烂事都找来了，给人家下马威？这样纠缠不休是肯定不行了，免得人家真向上级反映了，撸了这个“官”呢？岂不是得不偿失？是表现表现的时候了：“哎，哎哎，我说你们怎么能这么搞呢？凡事都是有政策框框的，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张来财反驳道：“那既然有政策，你就给我们政策哦，我们村民不找你们我们找哪个去？”

　　龚继平、龙仁新、张胜兴、吴泽文等村民七嘴八舌附和着说：“对、对、对，就找你、不找你们解决我们找谁……”

　　“好、好、好，给你们解决，解决！”李富贵无奈的：“咳咳，但我是没办法，还好现在来了县里的领导，清溪村的第一书记，许书记。”

　　众人又围起了许莉丽，七嘴八舌的讨说法。

　　李富贵刚要为自己灵机一变減除麻烦而庆幸，突然又意识到“帽子”的问题，意即就像打了鸡血似的马上解围：“哎、哎哎，我说乡亲们、乡亲们，人家许书记到了不到一个钟头，你们等人家歇口气，喝口水，明天再说，有事明天再说。”

　　张来财很不屑：“等？你等得起，我们等不起，不解决我们不走！”

　　“咳，咳咳，搞什么，”李富贵：“你们几个真是有根性的。张来财，早年你爷爷‘秋丝瓜’张桂秋不光是个富农，还是个兵痞子，好逸恶劳，投机倒把抗拒社会主义，到了你这辈，还是这个德性；五几年的时候，‘歪扯筋’王菊生，本来就是一个仪表堂堂，有健壮的体格、聪明的头脑，还勤俭会劳动，但自私、贪婪、狡诈和盲目的自信，一听这几个外号，就晓得不是什么好人。咳咳，继承这么优秀基因的还有你，王小能。”

　　一向有点胆水的王小能，听见提到他的名字，马上就往后躲，手连摆直摆，说：“哦荷，大叔，你扯这么远干什么？爷爷们是爷爷，我们是我们。”

　　“就是，时代不一样，国家现在这么富裕了，帮下我们这个穷地方是应该的。”张来财。

　　李富贵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还有脸说这话？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别人都奔小康了，你不干事，不想挣钱的路子，净向国家伸手，好像国家欠你的，你还好意思说？”

　　“啊？怎么了？嗯？”张来财马上辩解：“我们清溪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穷山恶水的，地势偏僻交通不便，九岭二湾的寡沙坡里，累死累活掉哒几层皮，年底仍是收成是家无隔夜米，怎能富得起来？”

　　“你是个小赖皮，”李富贵点着张来财的鼻子：“地球人都知道，偷奸耍滑尽扯皮，赌博迷信样样积极，早晨太阳日上三竿还在梦里头。 别人种地你看不起，伸手找国家要救济就数你最积极的一个。”

　　旁边的龚继平喊道：“你这个当领导切就是乱批评人，都是领导无方、没能力，国家的救济款都要不到，屁的用处。”

　　“哎、哎——”刘子羽见这么扯，是永远也扯不清的，说高声说，“你们尽在这里扯瞎皮，我的正事还要找干部处理呢。”

　　“呃，刘子羽，”李富贵指着刘子羽说：“你掺合什么呢？你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李书记，不是我要掺合，根本就是我实在没办法好不好？进我们村惟一的一条路改成板车路，加宽工程做了三年，我的垫钱干的工程款到现在一分钱没结。眼看我要过三十了，还是光棍一个，一分钱都没得，我不找村里我找谁去？”刘子羽说，

　　李富贵语重心长的说：“子羽呀，你是个好娃儿，这些年你在外地打工，挣了钱回来搞基础建设努了大力。咳咳，想当年，你爷爷刘雨生跟你是一样的。那时候，他是农业社社长，一心为公，为办社，虽然不是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但还是一个忠心耿耿为党工作，勤勤恳恳为集体办事的好党员、好干部。”

　　张来财呼不下去了，扭着脖子说：“我们光回忆过去，能奔向共产主义？”

　　龙仁新、张胜兴、吴泽文也异口同声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理所应当。”

　　“几个懒人尽放屁，”李富贵骂道：“光想找国家伸手没脸没皮的要救济，不晓得还有勤劳致富这一说？都回去，今天没空把理你们，人空许书记刚来，走了那么远的路还要休息。”

　　“书记说的是，我们不能不讲礼”。刘子羽总算回过味来，这样扯皮不是待客之道，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于是，就带头停止了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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