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浪小说

第7章 悲情四溅夜半大雪纷飞

　　悲痛欲绝的方琳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种似睡非睡的煎熬和痛苦，这种辗转反侧的心痛和恼恨，这种爱恨交加的酸楚和焦躁，令方琳琳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失恋的苦楚和不幸。

　　夜，大别山冬天的夜，依旧寒冷而漫长。

　　就在这一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雪花开始洋洋洒洒地飘落整个大别山区，刚开始是一片片、一朵朵，晶莹剔透，带着对人世间的好奇与兴奋，渐渐地是一大片、一大片，铺天盖地，带着对冬日季节的眷顾与牵手。

　　那悄无声息、在夜深人静中簌簌落下的雪花，在冰冷的夜光照耀下，越加显得圣洁和高贵，从万米的高空由水蒸气凝华成小冰晶，在下落的过程中，无数小冰晶又凝结成六角形的美丽雪花，飘向高山、大河、房屋、树木、路面等人世间一切的一切地方。

　　第二天，方淑淑的一声“哎，老天，你终于下雪了！”把方琳琳从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惊醒，但方琳琳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方淑淑为了玩雪，已经早早地起了床，而方琳琳是五年来第一次打破在部队锻炼出来的按时起床的习惯—她懒床了，确切地说是不想起床，她要好好地睡个懒觉！

　　方琳琳的父母都是很勤劳的，一大早他们就拿起扫把、木铲等工具把院子里的积雪扫得干干净净，出了大门，还把通向大马路上的积雪清扫出一条干净的小路来，只是大雪还在唰唰地下个不停，刚清扫的路面又被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方淑淑用铁锹在院子的大树下，堆起了一个雪人，大大的雪人肚子占据了树下一大片空地，而雪人小小的头颅又显得滑稽可笑。方淑淑找来一顶旧草帽戴在雪人的头上，从厨房找出一根红辣椒当鼻子插在雪人的嘴巴上方，又用两颗玻璃珠当眼睛，镶嵌在雪人的脸部上，远远地看去也形象逼真，有模有样。

　　母亲李茉莉做好了早饭，就走过来去叫方琳琳起床，看到方琳琳精神状态不好，就怀疑方琳琳是不是病了，用手一摸方琳琳的额头，可不是，烫手！

　　李茉莉急忙找来退烧药，端来一碗温开水，又叫来方淑淑帮忙给方琳琳喂下了几粒药丸，之后又让方琳琳躺下了。方琳琳一脸的懵懂，双眼无神，蓬头垢面，精神状态跌落到了极点，吃完药，就又浑浑噩噩地睡去了。

　　李茉莉在一张旧饭桌上摆好了早饭，一碟现炒的萝卜菜，一小筐雪白的馒头，每人一碗白面稀饭，算是一家人的早餐。

　　方琳琳的父母刚落座正准备吃饭，就听见方淑淑说道：“妈，我姐她不是身体生病了，是心病了！”

　　一句话把正要吃饭的父母说愣了，李茉莉吃惊地看着方淑淑，正要帮方淑淑的父亲拿馒头的手停下了，方淑淑的父亲则疑惑地盯住方淑淑的那双即将成熟的少女的脸。

　　“什么心病了，净瞎说，你姐就是感冒了！”李茉莉迟疑了一下，递给方淑淑父亲一个大馒头后，缓缓地说道。

　　方淑淑的父亲接过方淑淑母亲递过来的馒头，咬了一大口，又拿起筷子夹了几根萝卜菜送进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说：“你这丫头，小小年龄，知道什么，赶紧吃饭！”

　　方淑淑不依不饶地辩解道：“我都十八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好不好，你们根本就不懂得关心我姐姐的感情问题！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姐失恋了！”

　　又是一句惊雷般的话语在父母面前爆炸了，父亲方国伟的脸颊立即停止了咀嚼的颤动，一双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方淑淑说话的嘴巴，希望小女儿刚才的说话只是一句玩笑话！

　　母亲李茉莉则缓缓地放下就要递到女儿方淑淑手里的一个小馒头，一双无奈的眼睛无力地注视着餐桌发呆，不知道方淑淑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

　　父母俩几乎同时发出了疑问，顿时，餐桌前就像有一场事关最后官司输赢的举证开庭案，气氛变得凝固起来，只有门外的大雪在簌簌落到地面、树枝和房屋上的“沙沙”声。

　　“我……，我是听昨天送我姐回来的那个警察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方淑淑看到父母两人死盯住自己的锐利目光，瞬间变得有些胆怯了，生硬地说出了实话。

　　“那昨天那个警察有没有说你姐和哪个谈恋爱？叫什么名字？”李茉莉又急迫地催问道。

　　“好像是我姐高中的一个同学，具体叫什么名字，那个警察倒是没有说，只是简单地给我叮嘱一下，让我好好照顾我姐，不让我姐出事情！”

　　方淑淑又补充一句，拿起一个馒头，夹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口汤，开始吃起早饭来。

　　“是不是县城里在银行上班的那个高中同学呀，去年，你姐探亲回来我曾听你姐随口说那么一句！”母亲好像突然想起来了，淡淡地对方淑淑说道。

　　“应该是吧，妈，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去年我姐还和那个在银行上班的同学去大别山景区游玩了呢！”

　　“什么，游玩？和那个同学一起去游玩了？”

　　方国伟吃惊地放下啃了一半的馒头，瞪大眼睛注视住方淑淑说道。

　　“爸，我是在我姐和那个同学打电话时，无意间听到一两句，具体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

　　“为什么你姐那个同学不和你姐谈了？”李茉莉又问方淑淑说道。

　　“妈，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方淑淑努了努嘴，无奈地回答道。

　　“我说这闺女非要死心塌地地脱军装退伍，肯定和这事有关，哎，让她不要退伍不要退伍，她就是不听，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下可好，军装也脱了，男朋友也和她吹了！该怎么办呢？”

　　方国伟又拿起啃了一半的馒头，夹了菜放进口中，边吃边埋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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