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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梦中啖肉

　　李入戕点了点头，他其实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何那日他们兄弟三人想要离开之后，白大哥突然对他们兄弟三人如此关心，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李入戕思虑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前因后果，便干脆放弃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月已上柳梢头。

　　李入戕就在院中洗着老牛烧好的水，整个客栈全是一等一的粗糙汉子，倒是没什么好避讳的。

　　李入戕泡在木桶里，对着月色，闭着双眼，心里默念，“天地尚德，以化万物，又化无穷，是已无极……”

　　身上点点金光盘绕其中，周而复始，熠熠生辉，只见雾气腾腾，似有飞龙隐约作响。

　　功毕，李入戕双眸之中，金光熄灭，嘴里念叨着，“我还是太着急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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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破晓，惊起一只南飞大雁，悠悠嘶鸣，点点苍茫，似有风起，秋叶飞落，卷起一地飞尘。

　　李入戕兄弟三人昨夜倒睡得十分舒畅，四肢百骸都变得暖洋洋的，除了李入戕脸上的疤痕有点突出以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李入戕被鸡鸣叫醒，慢悠悠地从床上盘膝而起，昨夜洗完澡后，李入戕也没打算继续修炼功法。习武之人，松弛有度，方为正道。

　　老牛依旧在身边打着呼噜，李入戕抚摸着脸上微肿的疤痕，自嘲着说道，“看来本少爷要毁容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靠脸吃饭喽。”

　　若不是昨晚李入戕临睡前用了白大哥给的药膏，怕是今天的面容上的鞭痕还得要严重一些。

　　秦老二抱着老牛的脚三八六十度无死角在啃，啃到一半，梦呓道，“这猪蹄怎么啃着啃着就变味了。小二小二，你们这家店是不是不想开了，竟敢欺骗本公子，把你们的掌柜叫来。”

　　说完，只见秦老二抬起手狠狠地拍向老牛的大腿。

　　老牛突然吃痛，又因为常年行伍的关系，习惯使然，使了一招牛踢腿便把秦老二踹到床边边去了。

　　“我靠，你们店家不换就不换，干嘛还打人，知道本公子是谁的人吗？”秦老二在梦里怒吼道。

　　“靠，这家酒楼的掌柜怎么是您啊，牛爷。”秦老二闭着眼睛露出猥琐的笑容。

　　“牛爷，停，先别捶我，容我缓一缓……啊，牛爷咱们可是兄弟，别打脸。”秦老二发出惨叫。

　　李入戕就在边上看着秦老二，看来老牛的威慑力还挺大的嘛，强压住内心涌动的笑意。

　　秦老二失了魂似的从床下爬起，脸色迷茫，仿佛再说我是谁，我在哪，我胸口怎么有点疼。

　　“少爷，我刚才做梦好像被牛爷给捶了。”秦老二声音虚弱地说道。

　　此时老牛也醒了，几乎与秦老二同时说话，“少爷，俺做梦被秦老二咬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常，你们俩是出现幻觉了。”李入戕一本正经地说道。

　　老牛也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做梦感觉如此奇怪而又真实，自己脚上明显还有咬痕。

　　李入戕也不点破。生活嘛，没点乐趣怎么能行呢。

　　待李入戕穿戴好衣服，便下楼洗漱去了。

　　只剩秦老二和老牛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就这么互相看着。

　　过了一阵，两人实在憋不住了，异口同声，互相问道，“秦老二（牛爷），你是不是咬（踹）俺（我）啊？”

　　然后两个人开始纠缠在一起厮打，过了片刻便分出了胜负，以老牛完胜而告终。只见老牛将秦老二压在身下，恨恨地说道，“秦老二，你小子竟然敢咬俺的脚，俺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你不可。”

　　“停停停，我刚才仔细想了想。牛爷，你也没吃亏啊！我还以为自己在啃猪蹄，我还在想怎么这家酒楼猪蹄口味这么重，我突然有种想投井自杀的冲动啦。”秦老二被老牛打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这叫什么事嘛，啃来啃去，最后竟然是老牛的脚。还得遭受老牛的一顿毒打，他秦老二今天再次委屈。

　　老牛听完秦老二的倾诉，好像反应过来了，憨憨地说道，“秦老二，俺好像的确没吃啥亏，这次就放过你小子了，以后别吃俺脚了，怪渗人的。”

　　老牛松开秦老二，翻过身来，便自顾自地到边上穿衣了，只留秦老二一人在边上泪流满面，要是不明白事情经过的人看见此情此景，怕是会想要一些不好的东东。

　　秦老二眼眶红肿，哭戚戚地躲在一边穿着衣服，这时老牛贱兮兮地靠过来问道，“老二，咋样，俺的脚是不是很香。”

　　勉强压抑住自己喉咙里的涌动的秦老二，听完老牛的话，便再也绷不住，“呕”地一声便全吐了出来，直接一吐千里。

　　老牛看到秦老二如此情形，心里大致也有点逼数了。连忙下楼取来扫帚和膛灰，花了点时间，才把呕吐物打扫干净 。

　　秦老二待着床边，过了一阵，才缓过神来，神他喵的猪蹄，连臭豆腐都不如。

　　李入戕在楼下已经等了许久，便与已经起床的白展堂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刚才老牛下楼过一次，提着烟灰和扫帚就回去了，搞得李入戕一脸懵逼。

　　又过了许久，只见老牛扶着脸色苍白的秦老二慢悠悠地下了楼梯，李入戕此时心里也大致有点数了。

　　看着老牛在边上憋着笑，李入戕出声喝斥道，“老牛，你竟然还敢笑，老二现在这情况，不是因为你一手才造成的啊。”

　　老牛连忙脸色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对李入戕说道，“少爷，您这说话就不对了。这件事怎么能怪到俺头上，又不是俺硬塞到老二嘴里的，俺的脚还受伤了呢。”说着，还要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让李入戕好好瞧一瞧秦老二留下地杰作。

　　李入戕摇了摇头，一脸痛心地说道，“也不知你这厚脸皮是跟谁学的，本少爷真是伤心啊，下次，把你得臭脚放得远远的，别让老二能碰着。”

　　老牛讪讪地笑了，捶着自己胸口发誓说道，“俺知道了。至于脸皮厚，少爷，这都是您的功劳。没有少爷您，就没有俺老牛的今天。”

　　白展堂站在柜台里，在一边打趣道，“你这兄弟挺有意思啊。”

　　“有意思个鬼，天天都能气死我。”李入戕不禁翻了个白眼。

　　“老二，我带你去吃饭，不带老牛。”李入戕扶着秦老二，便要出门，，突然想起一事，转身朝着白展堂问道，“白大哥，你需不需要我给你带点早点回来。”

　　白展堂摆了摆手，拒绝地说道，“不用不用，多谢兄弟好意了，我已经吃过了，而且你今天不是要去看比武招，怕是得吃午饭才能赶回来了。”

　　“嗯，白大哥考虑周全，今天再去看一下有什么精彩的，要知道如今比武可是很少见喽。”李入戕感叹道。

　　“少爷，俺可以去嘛。”老牛在一边用脚画着半圆，语气扭捏地说道。

　　“你这憨货，你不来，谁付账。难道让本少爷去吃霸王餐啊。”李入戕扶着秦老二笑骂道。

　　“对吼，少爷，俺来了。”老牛听完这点，顿时眼前一亮，少爷还需要他付银子咧，真高兴，俺可是有钱的主。

　　李入戕三人来到街道上，发现今日竟比昨日集会还要热闹一些，真是令人奇怪。

　　“老二，本少爷带你去吃猪蹄，好好补一下。”李入戕打趣道，扶着秦老二便要朝着一处酒楼走去。

　　秦老二听到李入戕这番话，喉间竟是不听话的滚动，胃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翻腾。

　　李入戕见此情况，便明白秦老二是联想到老牛的臭脚丫子了，连忙说道，“算了，我开玩笑的，咱们还是去喝粥吧，清清胃。”

　　老牛本来还以为要去吃猪蹄，精神一下抖擞，双眸有精光闪动，好像肥肥美美的猪蹄便在眼前不远的地方。然后又听到少爷改变主意，好嘛，老牛的猪蹄飞走了。

　　秦老二强撑着身子，勉强笑道，“多谢少爷体谅，呕。”

　　老牛在边上嘀咕着，“俺家婆娘说俺的脚不是特别臭啊，老二怎么反应这么大。”

　　李入戕见秦老二如此情形，自己也不想吃什么山珍海味了，没胃口。

　　便扶着秦老二寻着记忆，来到了昨日熟悉的包子铺坐下，“小二，来一份与昨日一样的。”

　　小二见是昨日出手极为大方的李入戕一行三人，顿时眉开眼笑，殷勤地说道，“好的，客官，您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就来。”

　　这时，老牛灵敏的鼻子在空气中狠狠地吸了一口，没错，是臭豆腐的味道。

　　老牛大大咧咧地往座位上一坐，拉着刚要离开的小二问道，“小哥，俺看昨日这里没有卖臭豆腐的，怎么今日有了。”

　　秦老二听到老牛的问话，顿时觉得这世界对他充满了恶意，他真的不想再吐了。

　　小二也没看到秦老二的异常反应，殷勤地回答着老牛，“这位客官，其实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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