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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在“春风行动”招聘会上

　　3， 在“春风行动”招聘会上

　　时间追溯到2014年元旦以后的某一天。

　　那天离阳历春节还有20多天，外出务工人员，已陆续坐火车与长途客车返乡。为发展地方经济，吸引外出务工人员，就近就业和本地城乡失业人员就业，之前，在报纸网站电视台广泛造势宣传的H市2014年“春风行动”大型招聘会，终于在元月22日这天举行了。

　　工资不高，有个晚班，白天不上班，家在城郊东边的本地男子，孙路明，这天早晨，也早早起来，骑着一辆新买才几个月的电动自行车，在家后边的二三十米的沙石土路上，上了宽阔笔直的沿江公路，再几经转折与小汽车公交车一起，在景观大道绿化隔离带的人行道上，疾疾而驶，去赶城南火车站附近的，在大型星辉超市一楼，举办的“春风行动”大型招聘会。

　　政府相关部门，之所以在星辉超市一楼举办这次大型招聘会。一是这个超市新开业不久，在这里举办这次活动，聚人气，将星辉超市这个牌子打出去，在社会上，扩大影响力。二是星辉超市在火车站汽车站附近，吸引返乡人员来这里求职应聘等等。

　　深冬峭寒，空气干燥。腊月寒冬的太阳，一付懒洋洋的样子。在空中，露出它的睡眼惺松的白脸。白脸上，没有一点让人欢欣鼓舞的光芒。

　　在这样的天气里，任由凛冽的寒风，吹打着人们的面庞。

　　迎着峭寒，孙路明，骑车一路向前，无心观看春节前，寒冬腊月里，大家各自忙碌且周边景致井然有序的的城市风光。在快到招聘会现场，远远地看到，退到宽阔笔直的柏油马路路基底下，10几米处的星辉超市5层楼的外墙上，镀上一层从马路对面高层住宅小区一排18层楼房屋顶上射下来的一缕金色的阳光。金灿灿，亮哈哈。给人一种醒目热闹的感觉。这时天上的太阳，已露出它崭新锐利的面孔。新、锐、利，三个字，比作这时天上的太阳，是再也恰当不过了。只见崭新的太阳，在高空中，把它的光芒，洒向大地，洒向大地上的一切附着物。使这些附着物，在这冬天的上午，穿上一层暖色调的外衣，在寒风中，展露笑颜。

　　超市门口，放着一个“虹”字型的彩虹门，上面贴有“2014春风行动大型招聘会”几个大字。几个大字，在超市金色外墙前面，格外醒目。让人一眼，就看出将有一场活动，在这里举办。彩虹门超市门前，站着许多穿着深色衣服的人们。他们有胸前挂着工作牌的招聘会工作人员，有维持招聘会现场外围秩序的安保人员，有从市里四面八方赶来的城乡求职者。他们进进出出，象深水里游弋的鱼一样，在超市门口，身影忙碌着来回穿梭进进出出。

　　孙路明，见此情形，就把电动自行车，锁在马路绿化隔离带一侧。这里，摆放有一排求职者的电动自行车。他把车子锁好后，就把电动自行车钥匙，放进裤子口袋里，径自从超市地下停车场汽车出入通道上，向超市门口招聘会现场走去。

　　偌大的招聘会现场，在超市购物区东侧，与大门口出入处之间的空场上。场子西边，是一排排货架。整齐有序的的货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这购物区，空荡荡，冷冷清清，没有什么顾客。其人气不足的情形，与东边人气爆棚的招聘会现场，成了显明的对比。东区的招聘会上，各个招聘单位展台前，到处都是求职者。他们在各个招聘展区前流动着，观看着。看看这个招聘会上，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各个招聘展区，在超市东边，布置的象会展一样，只见一个个招聘单位前的一个个位置上，都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桔黄色的桌子。这些桌子，整齐有序地摆成一排。它们井然有序地，将招聘会上各个招聘单位的展区分割开来。它分有五六个区。有市主城区招聘单位展区，有市开发区招聘单位展区，高新技术开发区招聘单位展区，有火车站站前经济圈招聘单位展区，有离城区40里路远的位于九通镇的江都开发区招聘单位展区等等。

　　“哎呀，今天人可真多啊！”孙路明一走进招聘会现场，目视了一下招聘会上众多求职的人影，在心里滴咕道。

　　在各个展区招聘单位展台前，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挤满了人。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新出校门刚毕业不久，面临着走向社会需要就业的20岁出头的年轻的大学生，还有城镇的失业青年，和象孙路明一样，想找份工资高点待遇好点工作的中年人，以及在外打工返乡的新一代农民工子弟等等。总之，整个招聘会现场，人头攒动，挤满了人。

　　他们当中，有站在招聘展台前，仔细地看招聘单位展板上的招聘简章；有坐在招聘单位展台前，与招聘方沟通交流的；有低着头坐在展台前，认真用笔填写简历的；也有的，在熙熙攘攘的求职者行走的通道上，不断地寻找目标单位的年龄偏大的人。

　　象孙路明一样，他们不断在招聘会各个单位展台前转悠，在四处搜寻招聘单位的行业性质，工资待遇等。象商贸，物流这些行业的单位，孙路明是不想去干了。因为这些行业性质的单位的工作，他做过，深知里面的辛苦，不仅工资不高，而且累。

　　比如商贸，他以前做过面向城区各大宾馆酒店茶楼医院为目标市场，推销过洗洁精、洗衣液、84消毒液、洗衣粉等快速消费品的业务，不仅要自己跑市场，联系客户。先不说在海水一样弥漫的城市，跑市场如何辛苦。就是跑到市场，客户一个电话打来，还要自己去送货上门，把货款收回来，这个单子才算大功告成。光拿到订单，只能说是成功了一半。送货上门，收回货款，才算完成这笔业务整个流程。

　　市场一个一个地跑，不辞辛苦；单子一个一个地做，风雨兼程。唯有踏实肯干，一个客户一个客户不厌其烦的拜访，用自己的诚心踏实肯干的行动打动人。才能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上，站稳脚跟。

　　再比如物流，孙路明年青时在邮政局送报纸时，不仅在分段区域内客户的报纸，要你风雨无阻地送，而且，即使是刮再大风，下再大的雨，就是外面下冰雹路上结冰地滑，都要把客户报纸送到位。送迟了，客户定期收不到报纸杂志，他就要打电话投诉。客户，投一次诉，就要接受投递班组长的骂。总之，送报纸的工作经历中，送报纸是你，订报纸的是你，投骂的，也是你送报纸的。不仅如此，工资也是低的可怜，由于是劳务工，养老保险医院保险去掉后，当时拿到手的工资，只有340元。

　　这与哪些不干事的，只知道靠嘴巴说人的正式职工相比，工资要差一大截。在国有企业或机关单位上班，一个坐办公室正式工的工资，要比外聘一线员工工资，要高三到四倍。这大概也算是中国特色。

　　收入差距大，职业辛苦，这让年青的孙路明，在送报纸这个物流岗位上，干了一年零8个月，就辞职了。因此，在招聘会上，当孙路明，看到哪些物流公司、商贸公司，招聘派送员与业务员时，就轻轻地走开了。他在寻找新的目标单位。因此，他在招聘会各个单位的展台前，走走停停，仔细地看着。

　　突然，他在开发区一家电力集团的展台停下了脚步，只见展台后面展板上招聘简章上写有：招聘区域经理、本地业务员与电力工程师各1名。月薪2000元加提成等。

　　“你好！请问你们招聘的本地的业务员是跑城区市场吗？”孙路明上前坐在展台前，对招聘单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

　　“是的，我们是做电力工程业务的。你象新开工的机关企业单位的配电房的变压器工程，我们都做。”招聘单位的中年人说。

　　孙路明，向中年男人说了自己的经历。当他说完自己的经过之后，随后又笑着向那中年人，补了一句，说：“现在做工程的，一般单位，都是两条腿走路。一是参加市招投标中心各个单位的招投标。二是派出自己的业务员在外面跑市场。”

　　“哎，看来你是知道做工程的。是的，我们公司的运作模式就是这样。一是参加各单位的招投标，二是业务员在外面跑。来，来，填一张表。”中年男人向孙路明递上一张求职应聘简历表，笑着说。

　　孙路明接过简历表，向招聘方要了一支笔，低头在展台上写起来。

　　“也给我一张表，让我填一下简历。”旁边另一求职者，对电力公司招聘单位中年男人说，“我想应聘区域经理。”

　　于是，他们便攀谈起来。孙路明填好简历，递给招聘方。电力公司招聘方的中年男人一边与那人交流，一边接过孙路明的简历，看了一下，然后笑着对转身将要离开展台的孙路明说：“面试，等电话通知啊！”

　　离开电力公司招聘展台，孙路明来到一家太阳能公司招聘展台前，正与招聘方沟通，这时身后一句“你好！”一个清亮女声的问好，让孙路明转过头来。一看是电视台记者，只见一个二十五六的女孩，手拿着一个带线的话筒，向着自己。她身后是一个男青年肩上扛着一台黑色的摄像机正对着这边。

　　“啊！”孙路明惊讶了一声，吓了一大跳。

　　眼见着电视台记者正要把自己当作返乡的外出务工人员采访，赶紧从招聘展台的座位上起来。“不！”双手挡住记者的摄像头，转身跑了，直到电视台女记者带着摄像男青年在人头攒动的求职者中，寻找到下一个采访对象，方才渐渐地镇定了下来。

　　是啊！不想对着电视台摄像头前对着本地电视机前的观众，抛头露面。这是社会上普通小民的心理。大家都是城市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没有事，谁愿将自己的不甚光辉的形象，在电视机前展露给他人看呢！在电视上展头露脸的，不是成功人士，就是叱咤风云的时代弄潮儿。因此，对孙路明这样一个在社会底层生存线上挣扎的一线贫民，一，没有骄人的业绩展示给他人，二，也没有可炫耀的资本，向他人展示。

　　总之，黑压压人群中，招聘会上，经这电视台女记者的一次突然袭击，让老实本分的本地男子孙路明惊恐不已。

　　看着电视台的女记者带着她的伙伴，扛着机器，远远地走了，孙路明，这才重新走到太阳能招聘单位展台前。在与招聘方一番沟通交流后。招聘方叫他留下联系方式。孙路明一字一句地报了手机号码，招聘方的一个小女孩，在打开已留下3位求职者的联系方式的笔记本上，记上他的手机号码。之后，孙路明，又在一个做中央空调的招聘单位的展台前，填了简历，留下了联系方式。

　　一共三家单位，孙路明，留了联系方式，在这次“春风行动”的大型招聘会上。在骑车回家的路上，看着宽阔笔直的柏油马路两边，临近中午，冬日暖阳下明朗如画的城市图景，他的心，才随着暖阳下的冬日城市图景，舒展开来。但愿：这次春风行动招聘会，真有“春风”吹进自己心里。

　　孙路明骑着电动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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