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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正月初一

　　12，正月初一

　　大年三十的晚上，由于看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乃至当0点的新年钟声敲响时，农历新年，驾着马车正式跨进马年的大门，开始一年的神州逡巡。

　　附近小区及周边居民，迎新年的鞭炮声，在子夜里，电闪雷鸣，声音吵得孙路明迟迟没有上床睡觉。事实上，此时此刻，既使睡着了，也会被附近小区此起彼伏鞭炮声给炸醒了。所以孙路明在此之前，只好继续守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直到凌晨1点，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结束了，周围的鞭炮声，才渐渐停了下来。于是，孙路明脱下衣服，关上电视机与电灯，上床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才起床。

　　波光明润的湖面前方，在上午十点钟的阳光照射下，雾气氤氲，呈现一派早春喜气暖洋洋的气象！这正月里头，门前坡底的湖面上，呈现小阳春的气象，在湖边东岸美地花园小区一幢幢风格别致滴水斜坡屋顶的别墅与西岸一排蓊蓊郁郁树影的映衬下，显得是那样“浓装淡抹总相宜”！一派长江南岸云蒸霞蔚水墨画的自然风光！这风光，呼吸着你的灵气，开阔着你的视野！在这开阔的明润的视野里，居着一个门前的屋檐下坐在瀑布似的阳光里呼吸土坡上草野清芬的你！

　　吃过中饭后，孙路明，踏过早上哥哥起来，在门前坡底下，燃放的3000响的开门炮。炸了一地细碎炮竹末子。有的炮竹，前头还有细细的信引子，没有被引爆，就从劈厉啪啦的爆炸声中脱落下来，迸溅到路牙边的枝干粗大的树棵里。

　　“要是黄黄在，他肯定把它捡起来，放到墙沿，点上火，把它重新炸响。”孙路明望着地上没有被引爆炸的小炮竹，心里想。黄黄，是妹妹10岁的儿子，特别顽皮好动。

　　路牙边，有一排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家里种的梧桐、桃树、槐树、香椿树、黄栗头树、桑树等，它们或枝干粗大耸立在空中，或枝叶婆娑彼此相拥。

　　路牙斜坡底下，是一个1分多地大小的坑。平整的坑上面，有梧桐、枫树、槐树等。它们在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相携与照应。井然有序的，俨然是一个小森林。小森林里，有一些长不出头的小灌木，与秋天时节落下来的树叶。枯干的树叶，洒落一地，与地上潮湿松软的泥土，紧紧地，融为一体。坑的东面，是高高的斜坡。斜坡上面，是一段堤坝。堤坝上，杂草丛生。一条10几米长的蛇径小路，从堤坝上的草丛中，蜿蜒而去，直抵环境优美湖边美地花园小区紧锁的双开铁制后门。坑的西面，透过荆棘灌木丛，与孙路明两层小楼门前的土坡连在一起。土坡下，一条很陡的小路，从门口的水泥屋沿边，撇开树边的杂草，一直延伸到湖边。湖边有菜地，与10年前开工没1个月，就被市里有关部门给叫停的用巨大的青石构筑的一段湖堤。至今湖边沙石土路东头，还堆积着未来得及用的青石块。巨大的青石块，在湖边的沙石路一侧，被湖光映照着，发出青色的光。菜地里，一垄垄白菜、莴笋、大蒜苗等，站着一个个新鲜与碧绿，背对着身后一米多高的青石构筑，以及其上面的杂草灌木树林，望着眼前的一片白水的明澄湖。

　　白洋洋的太阳，午后，也从云层里，露出脸来，把它又白又亮的光线，洒在明澄湖五百亩水域面积的湖面上。湖面上，水波，光滑又平整，跟绸缎一般。

　　“视野真开阔啊！”孙路明下了陡坡，站在湖岸上，象围墙一样青石构筑上，向周围远眺。

　　门前坡底下，五百亩水域面积的明澄湖，东面紧邻美地花园小区沿岸的一排两三层的别墅与六层楼高的居民楼，美地花园小区再往东，是另一个花园小区与国贸中心大楼、开发区管委会办公楼等造型宏伟的清一色五层楼高的机关办公大楼。西边是杨柳依依的万泊湖大堤，万泊湖大堤向西四五路远，是高楼林立的城市巨轮。南面延伸到东西走向的东基大桥，透过大桥，一湖碧水，与前面水域面积有十几平方公里的万泊湖相连。而碧波万顷的万泊湖，又是岳王山万泊湖风景旅游度假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可以说，孙路明家，住在山水相连的风景区里；风景区，就在他家门前。

　　开门见湖，远观眺山。

　　孙路明，住在这里，与门前坡底下恬静的湖水最亲，与湖上面新鲜如牛奶的空气与开阔的视野最亲，与屋边高大的树木——岁月年轮最亲，与茂密的树叶及下雨天雨滴的呢喃最亲，与地上的小草——尘世间旺盛的生命力最亲，与草地上蓝色的小花——独自芬芳的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最亲，与窗前款款律动的风或内心如山泉汩汩流淌的心音最亲，与宁静与事物本真与平时在家看书时思想的灯盏最亲，与亦庄亦谐的大自然与大自然上面的阳光最亲！

　　“一条从草丛中穿过的蛇径上，长着乡村万亩良田上的宁静与温馨！”

　　这是孙路明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透过这个声音，这个温馨与宁静，孙路明，站在湖边的青石构筑上，利用春节7天假期时间，梳理内心纷乱的思绪，暂时地，远离城市的喧嚣，人间的忧愁。用一种出世的眼光，远眺西边城市的巨轮，在披涛斩浪，向着北岸的长江口一波一波地航行。

　　置身如此超脱的时空中，人的心灵，可以因为身边静谧的环境，而得到暂时的休息与安宁。然而生活在继续，生活的洪流，不会因为春节这几天的假期而停止奔涌。

　　“开春后如何把城区这太阳能市场跑下来？”

　　孙路明，坐在一块大青石块上，眼睛望着把市里浏泉河与前面十几平方公里面积的万泊湖连接起来的明澄湖。每逢阳光和煦的节假日，就有游船从市里的浏泉河，穿过横跨两岸9座风格迥异的大桥，沿着杨柳依依两岸，由南至北而来，通过明澄湖北端的游船升降机，进入明澄湖。再由明澄湖，进入湖光山色一线天的万泊湖里，游玩观光。乘船在万泊湖上游玩观光，不仅能观赏万泊湖浩瀚水面上的湖光山色，感受天地山水间大自然的明丽灵秀。而且，还能在湖上，以另一个视角，观看西边高楼林立城市巨轮披波航行不一样的瑰丽图景。因此，由市里贯穿南北两岸柳树成荫的浏泉河，乘船进入碧波万千的万泊湖，观赏山水美景，孙路明门前坡底下的明澄湖，是中间的一个重要连接点。由这个连接点，将市里南北贯穿的浏泉河，与山水万千的万泊湖的湖光山色无缝对接。

　　由此，联想到孙路明节后即将要跑的城区太阳能市场，就象甲方乙方，两个毫不相干的实体。作为产品供应商的乙方，想结识财大气粗的甲方，并与之发生业务上关系。这时中间人，也就是跑市场的业务员，逢山开路，逢水架桥，通过千辛万苦，把甲方的关节打通了，路铺好了，桥架通了，作为中间人牵线人——跑市场的业务员的使命，就几乎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乙方供货商与甲方，进行无缝——没有丝毫瑕疵地对接。根据甲方的要求，没有丝毫缝隙地与之对接，不把话给人讲，做到这些，那么，这个单子的合同，就差不多了，就只等白纸黑字地签上双方负责人的大名了。

　　孙路明，望着坡底下将浏泉河与万泊湖连接在一起的中间连接点——明澄湖，站在岸边想：“开春以后，跑城区高层住宅平板太阳能业务，自己的作用，就是眼前坡底下明澄湖的作用。开阔，柔韧，象渗透力极强明澄湖里的水一样，外化于形，内化于心。所谓开阔，就是负重，就是将‘勤跑勤问勤沟通’这七字真经做到位，这叫外化于形。所谓柔韧，就是行动语言沟通语言材料语言等多方面的渗透力，渗入对方的内心，使之产生难以磨灭的印象。这叫内化于心。”

　　孙路明，坐在湖边，正想得出神，这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他的一个朋友梅小毛的电话。

　　“喂，新年好！”孙路明在电话中向梅小毛问候说。

　　“明天有没有时间啊？”梅小毛，在电话中问。

　　“有啊，放假啊，春节7天假。”孙路明说。

　　“那我们明天骑车到万泊湖去玩玩，可好？”梅小毛，向孙路明提议说。

　　“好啊！万泊湖风景区就在我家门口，明天来时打我电话。”孙路明答应说。

　　梅小毛，10多年前，孙路明在街上找工作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家在城南一所中学附近，后来房子拆迁，被分到城西一个安置小区。今年39岁，与父母一起住。上个世纪90年代后期，从国营五交化公司下岗，买断时，只拿5000元回家。记得他说这事时，孙路明，说他真差劲，单位买断工龄，怎么只拿5000元了事。

　　“单位人都签字，都同意买断，你一个人说‘不’，有用吗？”当时，梅小毛这么回答他，孙路明听了哑然。只是为他们单位职工，只拿5000元工龄买断补偿款回家，感到不值。

　　“那有什么办法呢？”梅小毛，吱吱呀呀有气无力地说，“现在看来，我们那时都被单位领导给骗了给忽悠了。”

　　“现在知道难吧？有个稳定单位上班有多好！”看到梅小毛春夏时节经常在啤酒厂忙时打季节工，到秋冬天啤酒厂淡季时就失业在家的情形，孙路明，在一旁揶揄地说道。

　　梅小毛听了，也哀声叹气，只怨世道变了。后来，梅小毛，到苏州一家快递公司，打了四年工，挣了一点钱。回来经人介绍，与家边一私人服装厂做流水的农村离异女人谈对象，听说去年已结婚了。今天大年初一就打电话，邀自己明天到万泊湖去玩，看看梅小毛有什么新说道。

　　孙路明，站在湖边高坡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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