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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二天

　　18，第二天

　　由于昨晚上班，孙路明第二天上午9点半起来，天已大亮。但天空依旧没有太阳，太阳公公，躲到云层深处的宫殿里，去会客访友去了。天空一片灰白，门前坡底下，一湖微波荡漾的白水,横躺在东边小区与西边万泊湖大堤岸边的绿树杨柳间。远处的东基大桥，东西走向的工业大道上，乌龟壳一般的小汽车公交车，在进城出城的马路上，疾疾地行驶。发动机的轰鸣声，穿过一湖白水，在耳畔，嗡嗡直响。新的一年，生活的洪流在奔涌；它似乎在牵引召唤着，此时，还没吃早饭的孙路明，站在门口想，要不要把昨天在太阳能公司开会后，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的想法，实施一下。昨天的想法，就是今天到开发商在建项目工地上，去拜访客户去。今天正月初八，开发商应该正常上班吧。

　　为此，孙路明，站在门口想。

　　想到此，孙路明，把早上下班后，一回到家就充电，但此刻，电已充满的电动自行车，从屋里推出，关好门。正骑车出去，就听到他的母亲，从上面的屋里，传来关切地叫喊声：“吃点早饭再出去吧，锅里还有稀饭。”

　　“我马上回来。”孙路明骑着车，在斜坡底下，回应着他的母亲。说完，一眨眼的功夫，就骑车爬上屋后的沙石土路上去了。孙路明，骑车在路上跑。不一会儿，就来到南北走向的景观大道上。天气微寒，如水一样冰冷的微风，用它纤纤冰凉的细手，轻抚他的面庞。孙路明，抖擞精神，在景观大道上，骑着电动自行车，穿过一处红路灯路口，由北至南，向前走。渐渐地，透过林荫道上的灌木丛，在一个新落成的小区门口，他看到小区围栏南侧的工地上，几幢在建的楼房，正拨地而起。孙路明知道，这是他去年春节前跑的毗邻浏泉河的浏滨花园四期项目工地。当时，他在工地上，没看到什么人。因为临近春节，工地上，人都放假回家去了。

　　孙路明，把车子，在人行道上，向前骑了一节路。在一个路口，把车子骑了上去，并把车子停在一个楼盘的售楼处门前。他看了看，这个里面，前台后面坐着两三个售楼小女孩的售楼处，是卖刚才在景观大道上看到新落成小区的楼盘的房子，不是卖浏滨花园四期的房子。孙路明，转身向售楼处北侧两米宽的过道上走了进去。站在过道的围墙边，孙路明看到浏滨花期四期工地的大门是锁上的。工地上，没有民工活动的身影，只有来自浏泉河河面上的微风，在搅拌机与黄土车子的车轮碾压一地杂乱无章车印的工地上，晃悠着。

　　“工地还没有开工？”孙路明，站在围墙外疑惑着。

　　他再把目光向上看，只见工地东面有四幢楼已建到十一二层楼高，墙壁外围蒙上一层黑黑的安全网。是建18层以上的高层还是十一二层的小高层？

　　孙路明，站在围墙外面暗自思忖着。

　　如果建18层以上的高楼，说明它离楼盘封顶，还有一段时间，太阳能可能还没有订。如果是建十一二层的小高层，那么说明它马上要封顶了，太阳能马上要订或者它的太阳能去年底就已经订了。总之，这个家门前只有三里多路远的浏泉花园四期太阳能工程业务马上要跑。

　　孙路明，站在旁边，一厢情愿地想。

　　其实，跑任何一个工程，按常理上讲，无论是太阳能还是铝合金窗子，也无论是进户门还是电梯、二次供水、外墙涂料漆、大理石磁砖等等，作为一个陌生业务员，从工地一开工时，就要跑。唯有跑熟了，开发商一见面能与业务员见浑打笑双方打成一片，说明业务员路子通了。这个时候，只要供应商价格适中，质量保证，售后有保障；那么，这个单子合同，基本就差不多了。这是孙路明在后期跑业务的过程中，与一跑进户门的女老板，闲时喝茶聊天得到的经验。事实也证明，跑过一年工程业务的业务员，比刚入行没有经验的新手跑业务时，路子要宽得多。懂得东西也多。

　　工地西面靠浏泉河方向的，是两幢6层楼高的多层。它的外围黑黑的安全网上，贴有一个从楼顶上悬挂下来“封顶大吉”的即醒目又明亮的四个大字条幅。两幢多层已封顶，它的太阳能有没有订。这在孙路明心里悬着一个问号。总之，这个项目工地太阳能业务不能耽误，必须马上要跑。

　　“可是在哪里找人呢？”项目工地上，并没有看到活动板房之类的屋子，孙路明从围墙边转过身来，望着眼前这个五层楼高贴有银色玻璃墙面商务综合楼。按常理来讲，甲方单位的工程部办公室，一般都在项目工地上，或在项目工地旁边，因为项目工地上有许多事情与材料进出，都需要甲方单位工程部负责人现场解决。它不会在房地产开发商行政办公区内，除非工程已验收通过竣工，才把工程部办公室撤回。这些道理，都是他在以后持续不断地跑业务过程中，才明白知道的经验。可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象那天市场调查那样，找甲方楼盘的售楼部。二是找房地产开发商行政办公室去打听。浏滨花园售楼处，孙路明知道在此处景观大道向前两三百米处。因为他以前骑车在景观大道人行道上路过，经常看到“浏滨花园”售楼部的字样，在人行道一侧的门面房中，闪耀着。于是，他骑车从路口下去。然后，向南骑了两三百米路，便来到浏滨花园售楼部门店前，把电动车停下，上去进了浏滨花园的售楼部的大门。

　　空荡荡的售楼大厅里，连个沙盘模型都没有。屋子里光线很暗，四周的壁灯都没有开，只有屋外的天光泄进来，映照着二面二墙壁上售楼进度表。

　　“先生是看房吗？”见有人来，一个售楼小女孩从前台出来，对孙路明说。

　　“我是联系你们浏滨花园四期项目的太阳能业务的。”孙路明站着对售楼小女孩说，“请问你们四期项目的工程部办公室在哪啊？”

　　“在32号楼。”售楼小女孩听后，一颗提着的心，渐渐地，落了下来，平静但干脆地说。

　　“32号楼在哪？”孙路明听了，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紧接着又问。

　　经售楼小女孩一番说明，站在一边的他，终于知道，浏滨花园四期工程部办公室，在他刚来时，新落成小区售楼部过道往里走，最里面一间门面。

　　“先前站在过道围墙外看工地时怎么没有看到呢？”孙路明骑车往回走在心里暗自滴咕道。

　　车子又骑到原处，只不过这次孙路明没有把车子停在售楼部门口，而是把电动自行车停在过道往里一点。沿着过道，孙路明在最里面一个双开的门店门口，看到“工程部”三个大字的彩色贴纸，贴在一扇没有开的玻璃门的玻璃上，东边的一扇门靠墙朝外开着。孙路明见了，顺着开着的一扇门进去，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不锈钢扶手的楼梯，沿着南面的墙壁拾级而上，楼梯口上方一扇玻璃窗户，泄进外面的一柱天光。白亮的光线，照着门边西头的两间办公室。两间办公室的门都关着。他站在门边，用手敲开其中一个办公室，里面出来一个，与孙路明年龄一般大小的中年带眼镜很斯文的中年男人。

　　“请问你们工程部经理办公室在哪？”见中年男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孙路明，让开身子，问中年带眼镜的男人。

　　“就是这个。”中年男人指着旁边一间办公室说，“你有什么事？”

　　“我是联系你们浏滨花园四期太阳能业务的。”站在一边的孙路明，笑着回答中年男人说。

　　“还没开工呢！”中年男人见状，对一旁的孙路明说。

　　“你们要到什么时候开工？”孙路明接着问。

　　“正月十八。”中年男人望着孙路明说，“要到正月十八工地开工以后再来吧。”

　　“那好，谢谢啊！”孙路明向中年男人致谢说。

　　中年男人说的“正月十八再来。”这句话，一是表明他们工程部要到正月十八才正式上班。现在来找他们还有点早。二是正月十八，工地正式开工后，各项材料进出大幕才正式拉开，这时找他们关键负责人，也就是工程部经理，就比较容易找到。

　　现在是正月初八，按常理，各单位都上班了。但房地产在建项目工地开工，就很不一样，因为它的建设主体是建筑工人——各包工头底下的农民工。农民工过年外出做事，按照乡里乡俗，要把年过完。过完元霄节以后，把新年的喜庆，用长长的鞭炮炸完。日子，在浓浓的炮竹声中，渐渐冷却下来以后，才愿意背起行囊，背起包裹，象候鸟一样，离开乡里乡气的乡土，外出打工。所以，房地产开发商在建项目工地，要等到农民工在家把年过完过足以后才正式开工。为证实城区房地产在建项目其它工地，是不是象浏滨花园项目工地一样，都是正月18以后开工。孙路明，下午，又跑了两家项目工地，在辗转反侧中，终于找到甲方工程部，问了相关工程部工作人员，得到答复，都是正月18工地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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