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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近一小时。

　　见崔东明逐渐减少话语，布平生明白，自己两人待的时间够长，是时候告辞了。正要说几句客套话准备离开时，耳中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很快的，门被人从外敲响。

　　“禀大人，宋季求见！”

　　崔东明朝两人露出一个笑容：“县衙就是琐事繁多，看来本官是又要忙了！”

　　“正好，我等打扰大人多时，既然大人有事，那大人便请先忙，我等告辞！”布平生起身说道，老黎也起身，两人朝崔东明拱手，移步离开。

　　“慢走，容本官送送二位！”崔东明连忙起身，伸手相请！

　　开门，见到三人出来，宋季的目光在布平生和黎正仁身上扫过，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布平生看到，心中动疑：“崔大人，冒味问一句，这……发生什么了事？”最后一句，是看着宋季说的。

　　崔东明听得楞住，第一反应：这是县衙的事，与卫所有什么关系？但当他看到布平生的眼睛，再看看宋季的反应，崔东明不由地在心中一笑：自己这是反应过激啊！布平生明摆着是在想还自己人情。或者说，这是他示好的方式。

　　自己既然有心结交，那又何必对他的示好拒之千里之外呢？

　　“宋季，听到布大人的话了吗？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回大人，布大人，县衙外有人在打斗！”

　　“什么？在县衙外打斗？你们一班衙役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吗？还用得着上禀？”崔东明不由地脸色一沉，这可真是丢人刺眼了。

　　布平生听着却是另有所思！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县衙前闹事？看宋季的反应，分明是不敢出手阻止。也就是说，动手的人是他惹不起的人！所以……

　　“崔大人暂请息怒！宋兄，外面闹事的是何人？”布平生感觉这宋季为人还算不错，当即开口替他解围，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回两位大人，不是属下等不阻止，实则是动手的两人身份不一般，属下们不敢阻止呐。他们一位是卫所牛大人家的公子牛大壮，另一位是军所小旗包林升包大人！”

　　“包林升？军所百户包云鹏包大人的公子？”

　　崔东明听着这话是明白了，这事宋季等人的确是管不了。而且，县衙也不好伸手管。说到底，这不是普通人闹事，而是军所和卫所之间的矛盾，县衙介入其中，稍有不妥，那可会弄得里外不是人的。

　　布平生倒是个合适人选，只是包林升去年筑基成功，年龄也比布平生两人大上好几岁。让他去对付包林升，真的合适吗？但军所和卫所的事，如果县衙能不插手，自然是最好的。一军一卫，都不是地方衙门能惹的。

　　崔东明看着布平生两人，正要开口，布平生却是呵呵一笑：“老黎，咱们去看看。怎么说他也是卫所的子弟，容不得外人欺负。”

　　“好咧！”黎正仁应着，两人朝崔东明拱拱手，快步离开。

　　“崔大人，那我等先告辞！”布平生拱手说着，黎正仁也是拱拱手。

　　“布大人，黎公子，那……你们先去，本官这就去上禀贾大人！”

　　崔东明开口，话是这样说，但直至布平生两人的身影消失，他脚下也没有移动半分。衙门口又怎样？就算知县大人知晓，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至于他口中的贾大人，自然是这清水县的知县大人贾宝青！

　　宋季在旁边低着头，见崔东明返回办公室，再也忍不住道：“大人，您这是……”

　　“行了行了，一群没用的东西，你先去门口看着，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让他们闹吧！”

　　“是，大人！小人这就去！”宋季连忙转身，小跑着往大门外去。

　　布平生两人从侧门出，不用找，一出门便看到闹事的地方，因为真的就离县衙大门不远，而且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想看不到都不行。

　　“布哥，你不会说真的吧？咱们真的要帮那小牛犊子？”正走着，黎正仁突然拉住布平生，开口说道。

　　“为什么不呢？”布平生顿住脚步，认真的道：“老黎，你要知道，将来，你、牛大壮都要入卫所的。咱们在武院再怎么闹，关系再僵，在外人看来咱们都是自己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嘿嘿！”黎正仁挠挠后脑勺，傻笑道：“明白！布哥你的意思是说，牛大壮就算注定要被人欺负，那也是只能我们自己欺负，外人，那是不行的，对吗？”

　　“嗯，你这夯货，脑子总算是开了点窍！”

　　布平生笑眯眯地说道，眸子深处，却是闪过一道无奈之色。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自己是真不想来帮他的。

　　不过这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多嘴！走都要走了，怎么还要问那么一句，结果是引祸上身呢？

　　几步间，两人已经走近，黎正仁在前，高声喊道：“让让，没什么好看的，麻烦大家都让让！”

　　口中说着，双手伸出，犹如两根长棍一样，拦腰直接往两边的分。

　　这些看热闹的人，基本上都是些普通人。武修，也没时间在街上瞎逛看这样的热闹。

　　普通人，自然挡不住黎正仁的力量，随着他手上使劲，这些人轻易地被他压往两旁，从而挤出一条供两人进行的道来。

　　被他分开的人，自然是心有不满，但当他们看到黎正仁这近两米身高，腰圆膀大的，那到嘴边的话都又给憋了回去。

　　没办法，惹不起啊！

　　两人挤进围观圈，发现牛大壮并没有与人动手。不过，他脸上有着清楚可见的指印，嘴角边还有血滴下，显然，这小子已经在人家手上吃过亏了。

　　看到他挨揍，说实话，布平生心中是高兴的。扭头朝黎正仁扬了扬眉，看他正咧嘴笑的开心，布平生不由地眉头微皱：“夯货，收敛点，别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

　　“哦哦！”黎正仁抿紧嘴，使劲地憋住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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