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亮能够发展到今天,乔国栋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曲厂长要感谢的人肯定不知乔文建一个,不过曲厂长待了一上午,跟乔文建也聊了一上午,依然没能等到乔国栋回来。
乔文建不介意跟曲厂长深聊,奈何时间有限,再一次说道:“要不我还是打个电话吧,小卢和乔部长出去办事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曲厂长说:“还是算了,等我把任务完成,再回来拜访乔部长,顺便见见新来的这个小卢科长。”
在之前的谈话中,乔文建说了有关卢小天的事情,曲厂长非常感兴趣。
乔文建问:“具体情况只有小卢知道,你不见他,上哪儿找人去啊?”
曲厂长笑道:“既然你说的这个人这么有名,多半不难找,灯具厂那边还有事,我今天得赶回去,等我把手头的事情交接完就去深圳。”
乔文建没再强求,亲自把曲厂长送到大门口,然后互道珍重。
直到晚饭时间,乔文建才见到乔国栋和卢小天,把事情的经过一说,桥国栋喟然长叹,“早就听说灯具厂的效益不好,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是啊,这样一来,平远市面临的困难就更大了!”乔文建附和道。
卢小天担心的不止这些,忍不住问:“这个曲厂长可靠吗?”
乔国栋一听就知道卢小天在担心什么,自信的说道:“放心吧,他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既然这样,卢小天就不好再说什么,顺着乔国栋的话说:“曲厂长也挺不容易的,灯具厂落到这步田地,原因有很多,他不应该背负这么多,虽然他的处境不好,依然还是想着单位和工人,这点很难得。”
“谁说不知是呢!”乔文建深有同感,“之前你说我们要有真正属于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技术,当时我就留了心,可惜工厂事情太多,根本抽不开身,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做这个事,没想到曲厂长亲自找上门来了。”
“万一他没有离职,把技术引进到灯具厂怎么办?”卢小天再一次提出自己的担心。
乔文建沉吟了片刻,说:“灯具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客观的因素,也有人为的因素,你很聪明,应该能够想明白其中的关系,老曲这个人我是了解的,性子直,心里藏不住事,他是肯定要离开的。”
卢小天若有所思,在工业崛起的过程中,会有各种辛酸的往事,以前就听人讲过,有的企业故意做到濒临破产的地步,然后通过改制重获新生,听起来不可思议,不过确实存在种种无奈。
想明白这些,卢小天气愤的说道:“他们这么做,不就是在薅公家的羊毛吗?”
乔国栋父子笑而不语。
卢小天没再说什么,闷头吃着饭。
第二天就要举行签字仪式了,乔文建专程把卢小天叫回去吃了顿家宴,一是感谢卢小天这些天为大光亮做出的贡献,二是考虑到卢小天一直是一个人住,怕他吃不习惯。
能够得到这份待遇,足以看出乔氏父子对卢小天的重视程度了。
除了他们三个,家里还有乔隽妮的母亲,是个医生,张罗了一桌子菜,不过还没开始吃就被一个电话叫回医院了,说是医院来了个急症,需要她赶回去做手术。
吃完饭,卢小天自告奋勇的收拾残局,乔国栋他们原本还有些担心,不过看卢小天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也就随他去了。
乔文建在一边协助卢小天收拾厨房,问道:“听说最近你老往证卷交易所跑,怎么,你对股票感兴趣?”
“那是有钱人玩的游戏,我哪儿懂啊!”卢小天笑道。
“那我怎么听说你经常过去?”乔文建显然不信。
卢小天随口说道:“之前在平远碰到王老板的时候,我听他说起过,一开始没想太多,现在咱们不是要跟飞利浦合作了吗,我就想着学学这个东西,万一下次王老板再聊起来,不至于一窍不通。”
乔文建没想太多,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转的快,等你研究透了,也帮我参考参考,我听说股市来钱快啊!”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卢小天摇着头说。
乔文建也是随口一说,收拾完厨房,招呼卢小天去了客厅。
客厅很大,单独弄了个专门喝茶的地方,乔国栋早就泡好了茶,说:“签约以后,我们的工作重心就要放到新厂房的建设上面,其他的我倒是不担心,只是工期紧,现场得有个人负责盯着,我和他还有很多手续方面的工作要处理,肯定顾不上。”
“您不会是想让我去吧?”卢小天一点就通,等到乔国栋点头以后,苦笑道:“我就知道您今天叫我过来没这么简单。”
乔文建说:“工期紧张是一方面,采用了新结构是另外一个原因,根据你的建议,我们选择了钢结构厂房,在这一块,你比我们都熟悉,现在的钢材价格可不低啊,得有个懂行的人盯着。”
“您就不怕我监守自盗?”卢小天问。
“这是我要说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放心,所以才让你去。”乔文建淡淡一笑,“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和张方拾金不昧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失主前几天专门做了两面锦旗,一面给派出所,一面给你们,因为联系不上你,所以一起送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同志下午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失主在打听你的下落,本来我说算了,不过派出所的同志告诉我,说失主一定要当面感谢你,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再说还涉及到你的朋友张方,于是替你答应下来,近期你跟张方联系一下,抽个时间一起过去一趟。”
既然这样,卢小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乔文建一锤定音,“既然这样,事情就这么定了,项目全面开工以后,现场由你负责,有什么需要和困难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你。”
卢小天没再拒绝,知趣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熟悉工程建设,也没做过协调工作,您最好能再安排一个有经验的人,要不然我这心里完全没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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