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没有说话,而这时保洁已经拿着扫把往季浩然腿上扫,一步一步把他往门外赶去。
保洁一脸正义,瞪视着季浩然,像是自动把他划为了无赖之类的人,因此对他毫不客气。
季浩然跳着脚,跳来跳去,最终还是被保洁给赶了出去。
江篱这才起身,走到门口去关办公室的门。
季浩然手里拎着外卖,依旧被保洁拿着扫把一步步往律所外赶,看起来一副狼狈的模样。
不过季浩然并不在意,他回头看着江篱,嘻皮笑脸地说道:“江律师,那我们下午见。”
江篱看也没看季浩然一眼,面无表情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季浩然下楼后去了写字楼旁的餐厅吃饭,一边吃饭一边查看手机邮箱上收到的邮件,处理着今天的工作。
吃完了饭季浩然又去了江篱的律师事务所。
正是午饭时间,前台文员不在,季浩然轻轻松松走进了律所。他往江篱办公室走的时候,经过会客室,听见会客室里骤然响起怒拍桌子的声音。
接着,有人咆哮道:“你们是不是收了对方的好处?”
季浩然停步,透过玻璃墙往里面看去。
只见会客室里坐着江篱,以及江篱律所里的一名女律师,在她们两人的对面,还有一名男子。
那名女律师有些紧张,也有些慌乱,而江篱则一脸的平静。
季浩然看不见那名男子的神情,但想来他此刻一定面容可怖,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王先生,我明白您的心情。”江篱和颜悦色的对那名男子说道:“杨律接您这个案子的时候已经告诉过您,她并不能保证一定会胜诉,只保证尽职尽责地尽最大努力去维护您的权利,但无法决定法院的判决。”
江篱往男子面前的水杯中添了一点儿热水,又继续说道:“其二,您把案子委托给杨律后,对杨律说了谎,没有如实告诉杨律那些借款合同和欠条全都是您伪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子“腾”地站起来,再次怒拍桌子,“我给了你钱,你就得帮我打赢官司,要是那些借款合同和欠条都是真的,我还花钱请你们律师干什么?”
“王先生,您这样就有点儿不讲理了。”
“我这样就算不讲理?”那名男子怒了,猛然向江篱冲了过去,“那我今天让你们好好看看,我到底有多不讲理!”
男子情绪激动,歇斯底里地狂吼道:“我也不让你们退律师费,我只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必须把这个官司打赢了,否则我让你这律所开不下去!”
男子说话之间已经对江篱伸出了手,一个耳光就往江篱脸上打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季浩然冲进了会客室。他冲到那名男子身旁,一把抓住了男子的手。
江篱身旁坐着的那名律师,名叫杨晶晶,此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愣在了那里,而江篱则显得镇静多了。
“放手!”王先生一心想要给江篱一巴掌,以泄心头怒气,却骤然之间被季浩然抓住了手腕,顿时便气急败坏地冲他怒喝道。
“我刚才听明白了。”季浩然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训斥着王先生:“你要不要脸?有没有脑子?伪造借款合同和欠条,还想打赢官司?你以为律师是什么?以为法律是什么?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疼……疼……你快放手。”季浩然手下的力道极大,王先生原本还不屑地挣扎着,但很快便喊起了疼。
“知道自己错了吗?”季浩然仍然不放手,质问着王先生。
王先生不肯承认,硬是死撑着不说话。
季浩然继续加重手下力道,王先生终于忍受不住疼痛,喊了起来:“知道错了,快放手。”
“还敢不敢再来骚扰她们?”
“不敢了,不敢了……”王先生疼得面孔扭曲,连声说道。
季浩然这才松开了手,他见王先生依旧呆在会客室,便质问着他:“不走等着我请你喝茶?”季浩然十指交握,活动着手腕,又说道:“要不然我们再好好谈谈?”
王先生愤愤地看了季浩然一眼,走出了会客室。
“你怎么又来了?”江篱问道。
季浩然松开交握的十指,用右手揉着左手腕,揉了几下又用左手揉着右手腕,吊儿郎当地说道:“不来岂不是错过了刚才的好戏?”
江篱见他没个正形,不屑于再理会他。她拿起桌上的文件,往门口走去。
季浩然跟在她身后,“好歹刚才帮了你,不说声谢谢?”
江篱没理会他,继续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季浩然跟着走进江篱的办公室,关上了办公室门,而这时江篱已经在她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季浩然在江篱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我倒不是怕打官司,主要是太浪费大家的时间,你看你一个小时也挺贵的,何必把这么多钱花在我身上。”
江篱低头看卷宗,对季浩然的话充耳不闻。
季浩然抓起桌上的笔,在手中把玩起来,继续说道:“听我一句劝,一把伞的事,真不至于闹成这样。你要真喜欢油纸伞,我以一赔十,随便你挑,怎么样?”
江篱抬起头,一字一顿,郑重地给了季浩然两个字:“免谈。”
“俗话说的好,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好好想想。”
“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就说吧,这件事能不能算了?”
“不能。”江篱干脆利落地给了季浩然一个答案。
“江律师,你可真是不嫌仇人多啊。”
“有能耐就来,我江篱从来不怕。”
“软硬不吃,你到底想怎么样?”
“修伞。”
季浩然抓了抓头发,很是头疼,“不修。”他也像江篱那样,不加思索,干脆利落地回了她两个字。
“那就免谈,法庭上见吧。”江篱拿起座机话筒,看向季浩然,“不需要我叫保洁进来吧?”
季浩然站了起来,嘲讽地说道:“我看你还是多花点儿钱在安保上,大白天都有人对你动手,走夜路可千万要当心啊。”
说罢这句话,季浩然便拉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季浩然感到很头疼,这个江律师可真难缠。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难缠的人?不就是一把伞,她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江篱在季浩然离开她的办公室后,拿起桌上的日历看了起来。日历上本月的二十九号,被用红笔画上了一个圈。江篱放下日历,起身从身后的书柜里拿出了那把油纸伞。看着破破烂烂的伞,江篱轻轻叹了口气。
这把伞必须在二十九号之前修好。
季浩然走出律所时,经过前台,突然灵机一动,趴在前台桌子上,问着前台文员:“你们江主任最喜欢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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