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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拘留冯金 31

　　送走小唐，沈明铮对纪绍明和邬力说：“走，我们先去比对一下。”

　　三个人回到办公室，李崤也回来了。

　　“怎么样？冯金什么反应？”沈明铮问。

　　“没有反应，刚进去时显得有些激动，或者愤怒。我锁上门，站在门外听了一会，没任何动静，连句牢骚也没听到。”

　　李崤的话让沈明铮眉头微蹙，他的直觉，冯金该愤怒，该大喊大叫一番。

　　“这人的心理素质不比常人。”沈明铮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邬力：“车内找到的头发与冯金的头发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邬力连忙说：“我这就打电话问小黄。”

　　邬力忙着打电话，沈明铮对纪绍明李崤说：“来，我们把电脑显示屏并到一起。”

　　三个人手忙脚乱搬电脑，将两台办公电脑显示屏并排摆放好了。纪绍明将摄像机的输出线接上电脑主机，再将U盘插入另一台电脑主机，开始播放。

　　当画面走到车后座的人起身伸手搭椅背时，纪绍明按了一下鼠标，将画面定格。

　　之后，纪绍明再摆弄摄像机，两个画面定格在两只戴了白手套的手上。

　　四个人盯着画面沉默不语。

　　这种沉默不语是沈明铮不愿看到的，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不符合事实的话说出来没有意义。

　　沈明铮见大家都不说话，对邬力说。

　　“邬力，你进行枝术比对。”

　　邬力坐在电脑前，手握鼠标左点右点。

　　沈明铮看到画面中的两只手，第一眼感觉是手指长度有区别，他开始动摇自己前面的直觉与推断。

　　他在问自己，还要不要拘留冯金？

　　这时候，办公桌面的电话铃响了起来，邬力伸手拿过话筒接听。

　　大家望着邬力，邬力对着话筒说了一通你好谢谢的话。他放下话筒，对沈明铮说：“小黄说头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我这就过去拿。”

　　沈明铮说：“绍明去化验室，你继续比对。”

　　纪绍明小步跑出办公室。

　　邬力继续在电脑前比对，李崤站在他身后默不做声。

　　李崤也觉得银行监控拍到的画面，与冯金的手型有区别。他没有说出口，他在想，车内这个人不是冯金，茫茫人海如何寻找这个人。

　　沈明铮走到窗边，望着窗外。

　　天空蓝汪汪的，阳光和煦，树梢微微摆动，一团团棉絮一样的杨树花静伏在树下。偶有一阵小风，树花旋转滚动。

　　沈明铮望着匆匆行人，看到年轻人穿着单衣单裤，女孩子穿裙子了，只有年纪大的人还穿着厚厚的冬衣。

　　沈明铮想给妻子打个电话，想到她也在工作，打消念头。

　　沈明铮想告诉妻子自己的直觉出现误差了，他心里有些苦恼，明明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却又一下子被拉远了。

　　纪绍明从化验室回来了，他举着化验报告兴奋地说：“对上了，是冯金的。”

　　沈明铮望着纪绍明高兴不起来，很简单，他开不过这辆车，头发掉在车内很正常，并不是无可辩驳的有力证据。

　　如果手型比对与冯金的手型吻合，冯金就跑不脱了。沈明铮在想，是否还要继续拘留冯金？

　　纪绍明见沈明铮并无兴奋感，明白了他的心思，他说：“沈队，有两个证据指向冯金，我们有理由审问他。”

　　沈明铮接过化验单淡淡地说：“这是我意料中的，原本是作为审问时打击冯金用的。我知道你要说的两个证据，可是，都不能铁板钉钉子。”

　　李崤走过来，与纪绍明站在一起，面向沈明铮说：“案情分析会上，我们曾分析过，作案的不是一个人。假如是两个人，车后座的神秘人是不是可能确定为凶手之一。另一个人呢？可不可以怀疑冯金？也就是说，冯金仍是嫌疑对象，审问他未尝不可。”

　　“对，仍要审问冯金，审他几天，审完之后再放他。”沈明铮说。

　　“你是要钓出真正的凶手。”纪绍明问。

　　“车后座的神秘人是宋成光夫妇的熟人，极有可能是冯金的熟人。拘押冯金也许能让这个神秘人警觉。之后我们把冯金放出去，这个人要么跑了，要么与冯金见面打探消息。”沈明铮说。

　　“太好了，找一个藏在暗处的人太难了，让这个人走到亮处。”李崤表情激动的说。

　　纪绍明思索了片刻说：“可是，如果冯金也是凶手之一，放了他让他跑了，我们要不要负责任。”

　　沈明铮望着纪绍明，明白他话中另一层意思。如果怀疑冯金是凶手，因没有证据放了他，等拿到证据他已经跑了，谁负责。

　　“放心吧，如果是这种情形，上级追究责任，我一个人担。我决定拘留冯金七天时间，这七天足够我们查找证据了。如果七天仍没有证据，仅凭怀疑，没有理由无条件延长拘留时间。不能因为我们是警察，是执法者，手中有特殊权力，便滥用，侵占他人自由。”

　　“队长，我不是怕担责任……”纪绍明解释说。

　　沈明铮摆了摆手说：“我们都是专案组的成员，目标是破案，没有个人目的。”

　　“队长，放心吧！关键时刻，我们不会袖手旁观，不会推卸责任，更不会让你一个人背锅。”李崤说。

　　邬力“嘿嘿”笑了两声说：“绍明的女朋友，老丈人都是搞财政的，会算细账。”

　　纪绍明的脸涨红了，他说：“别误解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万一没找到证据，一定得放了冯金，那也是经过专案组全体人员研究同意的，不能事到临头再想补救办法。”

　　沈明铮拍了拍纪绍明的肩膀。

　　“我们要把跟踪和监视计划做到天衣无缝。”沈明铮说。

　　“与其放他……，不如加大审讯力度……”纪绍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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