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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冯金潜逃 60

　　沈明铮把发生的事，择重点汇报，之后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黎局，派出所的保安林超然同志可能已经遇害了。理由是，载他的黑色轿车没有去石岩镇，也没有回县城，而是往高速方向去了，冯金应该也在车内。这辆车去水围村接冯金，当时车上有两个人，我们从交通监控查看，开车的人经过事先伪装，无法看清他的脸。车子的主人找到了，家住水电路二十号。可是，车主本人在家，我们正在去水电路的路上。”

　　黎明达沉默片刻说：“这样吧，你们找到车主弄清楚嫌疑车辆的情况。之后回派出所，我们在所里碰头。”

　　“是，局长。”沈明铮收了电话，心中想着林超然有可能被杀，心中感到不安，他首先想到监视人员的工作安排有失误，会上要做检讨。

　　车内没人说话，沈明铮回身望着王建业葛小亮说：“害怕了吗？”

　　王建业说：“不是怕，而是让冯金跑了，心有不甘。”

　　葛小亮的嘴动了动，他想说不怕，没说出口，他在想林超然真的被冯金杀了吗？

　　水电路在老城区，街上逛夜市的人比较多，机动车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穿着拖鞋，手中捧着瓜子包，边嗑边吐，慢悠悠闲逛。

　　邬力没有鸣喇叭，跟在人群身后往前移动。

　　听到发动机声，挡在前面的人有所惊觉，回头见是警车跟在屁股后，连忙往路边靠。

　　警车在二十七号门牌前停了，原来是一间日杂店。

　　沈明铮下车，走进店内。

　　柜台后面一位中年男人，见有人进来，起身迎上前，挑起眉毛，询问的神情。

　　“你叫毕其华？”沈明铮问。

　　“是我？您是刑警队的同志？”毕其华问。

　　沈明铮点点头，举起工作证亮了一下。

　　“说说车的事，现在是谁在开。”沈明铮开门见山地问。

　　“唉！我一开始就不放心，估计会出事。”毕其华说着从柜台里走出来，搬过沿墙摆放的竹椅子递给沈明铮。

　　沈明铮没坐，他说：“你拣紧要的说。”

　　“车子买了十多年了，离报废期不远了，我想卖了，换辆新的。上个月中旬跟我表弟说了这事，表弟说包在他身上，便把车开走了。半个月过去了，车子没卖。5月8号中午，表弟打电话跟我说，车子让人偷了。我表弟那人，平时吊儿郎当，大事不做，小事做不成。我本来就不相信他能把车子卖了，鬼使神差同意他把车开走了。”毕其华懊丧地说。

　　“你表弟在哪？打电话给他。”沈明铮说。

　　“接到你的电话，我就给他打电话了，我告诉他刑警的人问车的事，叫他马上过来的。按说应该到了。现在还没露面，我估计是他不敢来。”

　　“他怕什么？ 有什么事不敢见人。”沈明铮问。

　　“谁知道他外面有没有事，赌也来，嫖也来，我们姑表亲，他是出了名的混混。”毕其华说。

　　“你表弟叫什么名字？”沈明铮问。

　　“王同彪，绰号王三。”

　　沈明铮回身望了一眼停在门外的警车，心想，王三是不是让警车吓住了。他催促毕其华说：“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错过时间，公安局就要传唤他了。”

　　“哎哎，我这就打。”毕其华连声答应着，走进柜台，给王三打电话。

　　电话通了，毕其华提高嗓门问：“你磨蹭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呀？警察在等你呐。警察说了，再不到发传票传唤你了。”毕其华不等对方回答便挂了电话。

　　此时，毕其华的心头生满了怒火，在他看来，是表弟把警察招上门，给自己惹麻烦。

　　毕其华的态度让沈明铮有些生气，他说：“你也不问清楚，到哪了，有没有来就挂了电话。”

　　毕其华说：“我估计他就在附近，是被你们的警车吓尿裤子了。不这么逼他，他会躲着一直不露面。”

　　毕其华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披着至肩的黄毛，黄色花衬衫，挽起半截袖子，脚上一双人字拖。

　　“就是他。”毕其华指着进门的黄毛说。

　　沈明铮打量王三，第一眼觉得这人瘦得可怜，脸黑黄，像个大烟鬼。左右胳膊分别刺了两条青龙，刺青手艺太差，没个龙的生机，僵板板的。

　　“瘦成这副模样，还刺龙，刺两条带鱼适合你。”沈明铮嘲讽地说。

　　这句话把毕其华逗乐了，原本他满肚子气。

　　“对对，瘦得就像带鱼，还刺龙，配吗？”毕其华幸灾乐祸地调侃王三。

　　王三白了毕其华一眼，小声说：“狗仗人势，小人嘴脸。”

　　毕其华也不生气，仍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沈明铮估计这表兄弟俩平时少不了斗嘴，相互嘲讽挖苦。

　　“车牌号32556的黑色轿车是你开吗？”沈明铮问。

　　“前天被人偷了，5月8号中午，我在皇雀桌球城打台球，刚玩了两个小时，出来一看，车子没了，被人偷了。你们是警察，你们说说，现在的治安是不是太差了。”王三用不满的口气说。

　　沈明铮没去想王三说治安差是警察的错，而是想到被偷的黑色轿车与宋成光家的车都是黑色桑塔纳，仅是不同车型。

　　他转脸问毕其华。

　　“你的车子买了近十年，看起来还挺新？”

　　“三年前做过一次喷漆翻新，那是前后车门被公交车剐蹭了。干脆就做了一次全喷。”

　　沈明铮点点头，他在想5月8号车子被偷，5月9号宋成光夫妇被害，之间有没有联系？杀人凶手会不会用这辆车作案，之后逃离石岩镇。

　　也许正是这辆车与宋成光的车子相近，没有引起行人注意。

　　“警察同志，我说的话对不对，偷车的，杀人的，什么事都有，老百姓怎么活？”王三见沈明铮不接话，以为警察怕揭短，越说越来劲。

　　沈明铮说：“治安不好，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人太多了。”

　　“我是好人，不信你去派出所打听打听，我王三干过什么坏事……”

　　“报警了吗？我今晚没时间翻你烂底子，过了今晚我会调查你。”沈明铮截住王三的话。

　　“报了，城东派出所的警察到现场了，过去这些天了，还没回音。”王三说话的时候缩了缩脖子，刚才的嚣张劲小了许多。

　　“手机号码？我们还会找你，必须随叫随到，如果调查结果与你今天所说的情况不符，一切后果自负。”沈明铮说。

　　王三老老实实的报了手机号码，点头哈腰地说：“让您受累了，我一定好好配合，不让您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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