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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展开追凶 63

　　马雁听了儿子的话，不哭了，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把儿子抱在怀里。

　　“怎么不考虑转学？该是读书的年龄，不能耽误了学习。”沈明铮说。

　　“往哪转？我娘家没出临京县，我都不敢回娘家，到哪都被人认出来，同样遭人歧视。”孙雁说，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接着说：“怪都怪我的命不好，嫁给冯金这个挨千刀的，连累了儿子。”

　　冯留抗说：“妈，我听懂了警察叔叔说的话了，也许爸爸并不是主犯，我们要等到结果，要等到爸爸回来。”

　　孙雁点点头，双掌伸直，使劲在脸上撸了几把。

　　沈明铮望着冯留抗，鼓励地点点头，说：“再说了，冯金做的事，不是你们做的。会影响你们的生活，但不能影响你们的人生。人要学会化解一切不利的因素。硬是要活在别人的脸色里，眼色里，别人想拽你出来，也使不上力气。所以，得靠自己走出来。”

　　沈明铮说完这句话，心里有句话想对所有人说：“做人千万别犯法，不仅毁了自己一生，也毁了整个家庭。”

　　孙雁冯留抗母子听了沈明铮的话，愣愣地望着他。

　　“唐警官原是你们石岩镇派出所的，跟冯金熟悉。留抗今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唐叔叔，他一定会帮助你的。”沈明铮把小唐介绍给孙雁母子。

　　小唐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冯留抗，他说：“这上面有我电话，有事需要帮助就打上面的电话。”

　　沈明铮继续说：“如果冯金打电话或者写信给你们，你们一定要劝他早日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更重要的是，他的行为是还你们家属清白的关键。背负杀人犯家属的恶名、骂名，对孩子不公。”

　　孙雁眼含泪水，不停地点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仔细想想，是真听到的，还是听错了。”沈明铮望着孙雁，像是刚刚想起一件事。

　　孙雁停止抽泣，望着沈明铮，说：“你问吧。”

　　“冯金和小林坐在厅里说话，你在对面的房里能听到他们谈话？”沈明铮问。

　　“听不到。”

　　“可是，你说过，听到冯金说他的工作是段连槐介绍的。”

　　“这句话不是在对面房里听到的，我是在对面房里给冯金收拾行李。冯金说在县城工作，不用带被袱，厂里都有。再说了，天气说暖就暖了，也不用带冬天的衣服。所以，我只拿了几件长袖的换洗衣服，便从对面房里出来了。我是在将要进这个门听到小林的说话，原话是这样说的，你去段连槐的厂里工作，他的厂不在县里呀。我听到的是这句话，我知道段连槐这个人，冯金也有提起他。我对冯金这么快找到工作与段连槐有关，还觉放心了，便没细问。女人家多嘴，招男人烦。”孙雁说。

　　她的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说这段话很流畅，没有停顿。

　　小唐听了孙雁说的话，一脸的惊讶。他想，这么大的事，沈明铮在会上怎么只字不提，何况黎局长在会。

　　“就是说，你肯定听清楚了，小林说了段连槐的名字。”沈明铮问，他用强调的语气问。

　　“我肯定。”孙雁说。

　　沈明铮掏出日记本记下了这段话，并在最后加上一句，孙雁说这段话的时候，小唐、冯留抗在场。

　　沈明铮小唐从冯金家出来，沈明铮对小唐说：“你开车，咱们去段连槐的家看看宋小雅三姐妹，不知道她们在段家生活是不是习惯，有没有需要解决的问题。”

　　小唐接过车钥匙，说：“好哩！”

　　小唐开车，没说话，他在想冯金老婆说的话。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段连槐知道有人来接冯金去县城上班。他想到这里，用余光瞟了一眼沈明铮，见他专心翻看日记本，没打扰他。

　　小唐看得出来，沈明铮是一名出色的刑警，他分析案情的逻辑性，发现问题的敏锐，以及工作态度与能力，自己无法相比。陆兵也不能比，尤其是工作能力。

　　车子驶出水围村，上了水泥路，迎面来了一辆拉土方的车。小唐将车子靠右侧路边停下来，让土方车先过。

　　土方车“哐啷哐啷”过去了，扬起一片尘土。

　　小唐关紧车窗，等尘土散去，这才重新上路。

　　终于，小唐还是没忍住，他问：“沈队，冯金老婆说的话，专案组还有谁知道？”

　　沈明铮合上笔记本，装进手提包内，说：“李崤、邬力，还有两名保安。”

　　“我没想明白，你为什么没在会上当着黎局长的面说这件事。”小唐问。

　　小唐问这句话的时候脚下带了一下车刹，让车子慢下来，他侧转脸望着沈明铮，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到答案。

　　“冯金老婆说完这段话，我给段连槐打电话核实，打电话的时候，李崤邬力在身旁。但是，段连槐一口咬死不知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小唐“啊”了一声。

　　小唐明白了，现场没办法让段连槐与冯金老婆对质。一个是听小林说的，小林不在场。即便对质，段连槐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

　　“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如果的确是段连槐给冯金介绍工作，段连槐的嫌疑太大了。”小唐说。

　　“我们没证据。李崤调看了冯金手机通话记录，从冯金被拘留那天起，除了冯金的妻子用村里的固定电话打过电话，其余全是空白的。直到冯金去县城的当天下午，也就是22号惟一一个电话打进来，这个电话号码是在县城，是公用电话亭的电话。”

　　“又是个查无可查的电话。”小唐说。

　　“是的，是个狡猾的家伙。”沈明铮说。

　　“沈队，我怎么越来越觉得宋成光的案子不是一般的杀人抢劫案，后面似乎藏一双看不见的手。”小唐说。

　　“我一直在思考冯金的动机，让人费解。既然他要逃跑，按正常人的思维，会想尽办法避人耳目。杀人之后再逃，这是明摆着把自己暴露给警方，承认自己是凶手。”

　　“沈队，你是说冯金不是凶手？”小唐问。

　　“杀死宋成光夫妇的凶手至少两名，杀死林超然的现场加上冯是三个人。两起案件，如果冯金不是主犯，他也是从犯，也是知情人。我在想，是有人故意让他离开临京县，目的是让警察把目标对准他。”沈明铮说。

　　“沈队，你对案子看得这么深，这么远，你在会上却只字未提，却又把案情告诉我？”小唐对沈明铮的做法有些不解。

　　“李崤邬力绍明知道我的想法，你是后加入专案组专职办公的，所以后知道。”沈明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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