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你表哥的车,派出所的罚款让你嫂子交,你这表哥够冤枉的。”沈明铮嘲讽的望着王三。
沈明铮的话并没让王三惭愧,他说:“表哥开了间日杂店,收入稳定,日子比我好,花他点小钱没什么内疚。”王三恬不知耻地说。
“你表哥迟早知道你把他的车卖了,从中募利。”纪绍明轻蔑地说。
王三耸了耸肩:“无所谓呀,钱花光了,眼下车也找回来了,他还能把我吃了呀!”
沈明铮想,谁摊上这么一个表弟,够倒霉。
“行了,扯了这么多,回到正题,王守电给你送钱之后,你们有没有再见过面。”沈明铮问。
“没有,这种事搞完了,我希望他开车走得越远越好,当然也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了。”王三说。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沈明铮说,他对小唐示意地点了点头。小唐打开塑胶袋,取出王三的手机给他。
王三接过手机,按了几下,放在耳边,听了一下,举着手机说:“关机了。”
他见警察望着他不说话,按了免提,又拨了一次,是关机的语音提示。
李崤对王三说:“过来签字。”
王三起身签字,在涂改的地方按手印,之后被带去拘留所。
沈明铮招招手,几个人围拢而坐。他说:“王三不像撒谎,他只是被王守电利用了。那么,这个王守电是目前追查的重要人物,在我看来,王守电也是马前卒。不抓住这个马前卒,我们就没办法知道冯金下落。下一步工作这样安排,李崤继续跟踪查这个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邬力绍明明天一早去省城查找冯金,抓不到冯金,也要知道他逃跑方向。”沈明铮说。
李崤唐哲中领命而去。
第十六章、逆向逃亡
冯金在冀县汽车站上了一辆去省城的车,他知道必须当晚到达省城,冀县也不能久留。
林超然被杀,让冯金清楚自己如不能尽快逃走,将是同样下场。
车内没坐满,他挑最后一排座位。
临上车前,送他的司机交给他一个信封,司机对冯金说:“大哥说了,往广东走,信封里有路费,地址写在信封正面。还有一张银行卡,大哥会往这张卡上存钱,取钱密在信封里。到了广东,有人安排你吃住,躲一些日子安排你出来工作。”
冯金掏出信封,捏了捏,估计是一万块钱。他将钱装包里,举起信封,就着车内微弱的灯光,写着广东河源什么村。
冯金没有犹豫,将信封撕得粉碎,碎屑扔进过道的垃圾桶内。
他没把地址看清楚,不能记住这个地址。
此时,冯金不知道去哪,却知道不能去他们指定的地点。
冯金决定先到省城再作打算,撇开广东,别的地方都可以考虑。在冯金看来,越是经济发达人多的地方,反而不安全,不易藏匿。
客车上了高速公路,开始提速,他能听见车轮飞驰的呼呼声。
车里的人都闭着眼睛,冯金也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他的大脑在快速翻腾,把过去许多事翻出来,尤其是自己做错的事。
每当这时,他会后悔误、自责,骂那个让自己一路犯错无法停止的人。
这个人就是段连槐,是段连槐使自己一步步走上犯罪之路,最终是逃亡之路。
全怪段连槐吗?冯金自问,如果不是自己的贪钱,能被段连槐操纵如木偶,无能力反抗。
冯金的手在空中挥了挥,像驱赶一只苍蝇。
冯金索性躺在座椅上,他让自己不去想后悔的事,这个时候应该多想妻子和儿子。
想到妻子儿,冯金又开始后悔,后悔作下的恶要连累妻儿,要他们跟自己一起承担。
人在这个世上,只要生出贪念,贪不义之财,必将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潭深渊。
冯金被段连槐抓住把柄不是*贪污,那时候已经贪了几笔了。
*确实没发票了,第二天有发票却忘了补开,仅仅六百块钱的货款,月底盘账多出了六百块,冯金这才想起忘开发票的事。
从这时候开始,冯金意识到,只要忘了开票,月底便能多出钱来,宋老板也发现不了。这年是一九九八年,宋成光给冯金的工资是三百块钱。每个月只需漏下一两笔,比给的工资高。
他原以为段连槐跟自己关系不错,每天见面称兄道弟,是信得过的好兄弟。有一次他拿了两千块钱的货没及时开票,冯金说票开完了,新的领回来了补开。段连槐说这么点小事,没关系,过几天就过几天,没票也没关系,又没地方报销。像段连槐这位与宋成光很熟的客户,以及超过一千数额的,冯金不会动脑筋。可是,这次真的是疏忽大意了,该给段连槐补发票真的忘了。直到盘账,多出两千块钱,冯金这才想起段连槐拿货没入账。
段连槐一直没要票,冯金以为段连槐忘了。
冯金把这笔钱放在抽屉底层,用一本书压住。他静静地等,他要等段连槐想起开票,或者等宋成光问这件事。只要他们想起来,提出来,冯金就把抽屉里的钱入账。
一个月过去了,宋成光盘完上个月的账,没提上个月的帐,冯金这才把那笔钱从书本下面抽出来装进自己的腰包。
段连槐知道宋成光每月几号盘货对账,他再一次进货的时候,仍选择店里只有冯金,他没付款拿货就走。
冯金笑着提醒段连槐,他说:“段老板,没付钱。”
段连槐回过来笑眯眯地说:“兄弟,你记性不大好,上个月就付了。”
冯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把段连槐当好朋友,当兄弟了。
“段老板这话是怎么说的?一码归一码。”冯金说,他的脸红了,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兄弟,哪一码归哪一吗?你做的事我可全知道,只有宋老板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宋老板,只要咱俩心知肚明,啥事都不会发生,谁让咱俩是兄弟呢。”段连槐保持一如既往的知心语气,笑容自然,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
在冯金看来,只有具备兄弟情谊,才能笑得如此自然。
段连槐见冯金一脸的迷茫,他回身走近冯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的共同目标是赚钱,别的什么想法也没有。你给宋老板打工,为了工资,所以呀兄弟,我告诉你一句哲理,我们所做的一切以赚钱为目的。”
冯金愣愣地站着说不出话,不多时,脸上汗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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