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天看着闫五鲜,心里头觉得,难道他还能给找到一个耙子来。
“我现在找不到,”闫五鲜笑着道,“不过我们带来耙子。”
风呼呼的刮着,孙小天觉得,闫五鲜是不是太紧张了,紧张到都开始说胡话了。
“老叔,”孙小天小心的说道,闫五鲜这个年纪,加上又冷又累,就算记错了偶尔说点胡话,也算是正常,“实在不行,我们再回去拿。”
“还要拿个啥!”闫五鲜瞪着眼睛,“工具箱里就有!”
工具箱里就有?
孙小天看着脚下的工具箱,这是一个看似正方体的便携式工具箱,尺寸并不大,长约四十厘米、厚约四十厘米,宽约有三十厘米。工具箱的上面,还有一个拉手,自己刚才提了一下,很沉,有十几公斤重,但就算是再重,也不可能装进一个耙子。
不,就是一个耙头都装不了,那玩艺又大又宽,除非这个工具箱里什么都不装,只装耙子头。
闫五鲜挥了挥自己的双手,脸上露出一股魔术师般的笑容,“还是你来打开工具箱。”
好吧,就看看这位老叔怎么变魔术的。
孙小天打开了工具箱,只看到工具箱里平铺着各种各样的常用工具,螺丝刀,电工钳,电工笔,各种胶布,最最最夸张的是,还有两管胶水,胶水上面还写着,“AB胶,不得用于粘鞋,不用于粘人脸”。
有人脸被粘过的吗?
“是有傻子干过种事。”闫五鲜说道,十几年前,还有人在过年唱过武山这里有名的戏剧,武剧。
武剧是小剧种,但对于道具要求比较多,脸上有时候也要粘着各种道具,有人就用AB胶粘过胡子,后果,你可以用大脑想象一下,最后真的把脸皮都撕掉了一层,那个痛啊。
工具浅浅的分布在箱子里,孙小天是觉得有点诧异,一想明白了,这工具箱分成两层,这是最上面的一层,放着一些常用的工具。
打开了第一层的底板,工具箱的底层,露了出来。
这工具箱的底层里,装了一个锤子,还带着好几个可以更换的锤头,这还不算,还有一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黑色的金属栅条。
“就是这个,”闫五鲜说道,“灌溉站秋季,会用这个耙头接在扫把上打扫草地上的落叶,所以,它也被当作重要工具放在工具箱里,不过,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用来清泄排水口。”
这就是工具箱的重要性,也是工具的重要性,有些工具的作用,你觉得一下用不到,摆设性高于实用性,但是一旦你用上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孙小天轻轻的喘了一口气,牛啊,真的连耙头都有。
这个耙头的设计,还很先进,耙头的下方,还有一个松紧式的拉绳,拉绳可以固定,一拉紧,除了可以把耙头缩成紧束状,还能有更多的用处!
“我想到办法了。”孙小天对着闫五鲜竖起了大姆指,“老叔,还是你厉害,简直就是一个神人啊。”
闫五鲜笑了笑,自己也不是什么神人,只是偶尔用过这个工具箱而己,真正困难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套筒可以从杆子顶部直接拆掉,再装上耙头,这不是难事,孙小天花了三分钟,就搞定了。
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孙小天把耙头上的绳子,在耙头下面系了一个活结,这个活结使耙头上的钢齿,微微缩了三分之一的宽度,没有完全张开。
剩下的绳索,直接被拉到了杆子的上方,再一拉紧,可以使耙头一紧缩,就相当于人的手掌一样,一下子就握紧了,如果这时候再一松绳子,相当于人的手掌,又微微松开了。
一紧一松之间,耙子即能抓住东西,再把东西放下。
“我们得想明白,”孙小天说道,“我不可能把堵住泄水口的树枝,一根根的拔到水面上,唯一的方法是,让堵住的树枝,出现一个口子,接着,水压和吸力,会让堵在泄口上的树枝,一下子全部被吸到地下的水渠里。”
这是唯一的方法,而且也是安全的方法,能让鲤鱼湖的湖水,快速下泄。
“但是会有个问题。”闫五鲜说道,“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什么安全?”孙小天看着闫五鲜,“我有救生衣。”
“泄水口一吸,力量太大,”闫五鲜说道,“冲锋舟都可能被弄翻。”
这是个问题,但是可以解决。
“把冲锋舟的发动机打着火,”孙小天说道,“老叔你控制住,不就成了吗?”
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这款冲锋舟有三个挡位,前进、空档和倒档。打着发动机,然后挂在前进档上,然后这样的话,可以挡住吸力。
或者直接挂空档,闫五鲜摇了摇头,没有必要这样。
冲锋舟的发动机突然轰的一下响了,老闫挂的是空档,那一股冲击力,差一点没有把孙小天给直接弹了出去。
“缓缓劲,别急别急。”孙小天自言自语道,这股弹力,也让他安静了下来,“再拿根绳子来,老叔。”
闫五鲜答应了一声,他明白孙小天要做什么,拿了一根绳索,在孙小天的腰上打了一个活结,又收了一段绳子,将收过的绳头,穿过了冲锋舟前方的活扣,串了上去。
这一下就安全多了,孙小天点点头,他把耙子,一点点探到水中,探了两米多之后,耙子明显触到了硬物。
该怎么办?抓啊。
不行不行,孙小天心道,如果我不断的尝试着抓和放,那么耙子每一次抓来的树枝,又会重新堵上去,没错,一次次重复这个动作,可能有效,也可能是无效的。
那么最好一次成功,如果不行,那就两次。
伸缩杆把耙子又往水里探了二十厘米深,孙小天没有说话,继续下探。
孙小天右侧的身体,随着下降的伸缩杆,一点点探到了水里。
鲤鱼湖的水,寒冷澈骨,顺着指尖,一点点浸透孙小天右臂的衣服里,变成了无数把小刀,正在一点点割着孙小天的肉。
冷水变成的刀,是最痛的,孙小天将自己的右臂完全放入水中,他的右手食指勾住了耙头上系的绳子,试一下,也许就会有机会。
绳索仿佛遇到了什么阻碍,变得异常坚硬,加上整个右手已经冻僵了,孙小天觉得自己的右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根本就拉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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