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回去吧。”
风如火点点头,在凤无双的陪同下离开了。
车上风如火的脸色一直很不好看,凤无双此举,无疑将江水集团得罪尽了。
风如火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本能的担心凤无双。
家里,郑月芬正在准备午饭,风清雅今天回来的比较早。
“哥哥,我们班的孙少平几天没来了,你说会不会…”
风清雅说着,显然是对凤无双有些担忧。
“他可能是转学了吧。”
凤无双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糊弄了过去,他心里知道,孙少平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从赵家来找自己的那一刻,他就有如此的猜测。
如今,则是更为确定。
“吃饭吧,好好学习就是了,不要想这么多。”
吃饭时,风如火一脸愁容,连饭也没有吃下多少。
大概还有几天的时间,他们一家人就要离开这里了。
生他养他的老城区,凤无双生在这里,风如火生活这里半辈子。
一旦到真的要离开了,他们的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风如火等老一辈人的记忆,基本上全部这里了。
风清雅似乎是注意到了风如火的变化,不过先前已经听郑月芬说过此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在风如火的心里,想着的东西太多,他太累了。
凤无双依旧是一个成年人了,但在风如火的心里,他依旧是个孩子。
他作为孩子的父亲,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要承担家庭的责任。
中午,一家人吃完饭后,风清雅自己一个人上学去了。
家里需要帮忙搬迁,凤无双需要留下来帮忙。
饭后,郑月芬将碗筷洗完后,便拿起拖把扫帚做起卫生来。
家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郑月芬一个不漏的全部打扫了一番。
在他们的眼里,老宅子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
风家几辈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对这里,他们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有着千丝万缕的愁思…
风如火坐在院子里,手上罕见的拿起了一杆有些生锈的烟枪。
不曾想,已经戒烟很多年的风如火,再次拿了起来。
拿起一包火柴,就着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烟丝,再次点燃。
“父亲,味道怎么样。”
凤无双有些感慨的说道。
从他记事开始,他就没有见过风如火再抽过烟了。
据他所知,凤无双小的时候,被烫过一次,凤无双的食指肿了。
凤无双哭了起来,是两岁以前第一次哭。
自此,风如火便放下了他的烟枪,十几年再也没有拿起过。
风如火吐出一口烟圈,便开始咳嗽起来。
“不是以前那个味了。”
风如火说着,显得有些伤感。
“要不让我试试。”
凤无双说着,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
风如火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烟枪递给凤无双。
“这个味道,可是比现在的香烟味道更烈,慢点。”
凤无双点点头,轻轻的啄了一口。
“还是原来那个味。”
仅仅是一口凤无双便将烟枪还给了风如火,这个味他受不了。
还是现在的香烟好进口,不过危害也更大。
“你们爷俩倒是清闲,也没见来个人给我搭把手的。”
郑月芬说着。
凤无双微微一笑,便是拿起拖把,忙活了起来。
下午,凤无双帮着郑月芬打扫完家里后,就去买了些好菜,顺带着把风清雅接了回来。
夜晚总是如此的宁静,安静而又祥和。
风家亦是如此。
接完风清雅后,凤无双便打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家里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搬出去。
早搬晚搬都是要搬的,凤无双本来也打算给父母换一个好一点的居住环境。
现在正好,免得凤无双还要劝他们。
晚上,饭菜很是丰盛,家里人的胃口却是不怎么样。
风清雅也是只扒了一小碗饭,就去做作业了。
风无双三人拿起一壶茅台,就着还没有怎么动过的下酒菜。
月光皎洁,照耀着风家的一草一木…
酒过三巡,三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醉意,风如火的脸上更是出现了几分朦胧的感觉。
“无双,明天我就去看看,能不能先去租个小房子,我们搬过去。”
风如火说着,此刻丝毫没有注意到郑月芬在背后,偷偷的注视着他。
说出这句话,风如火的心里备受煎熬,四五十岁了还在带着妻儿颠沛流离。
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有些对不起郑月芬,对不起凤无双…
身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妻儿跟着受苦,他的心里满是罪恶感。
“父亲这件事交给我来吧。”
凤无双说着,他不是说着玩玩,而是发自肺腑。
男儿当担重任!
他已经老大不小了,也该为家里分担一些了。
闻言,风如火的眼眶微红,脸庞稍稍有些肿胀。
本来他回来了,就应该让父母享福了。哪能让他们再操劳?
况且以凤无双现在的实力,普天之下能难得到他的事情,基本上没有。
风如火点点头,拿起酒杯,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的眼眶已经出现了些许泪痕,他的内心很畅快,很激动!
与此同时郑月芬在后面也偷偷的擦拭了几滴眼泪,便悄悄的离开了。
…
夜晚,稍纵即逝。
清晨一抹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风家的老宅。
一声清脆的鸡鸣,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凤无双照例天刚蒙蒙亮,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明天他们一家人就要离开老宅了,这里即将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无双啊,吃完饭陪我去看看房子。”
吃饭时,风如火说着。
他可不想,到时候带着一家人在街头流浪。
“嗯。”
凤无双点点头,沉默不语。
等下给风如火一个惊喜不是更好,现在就随风如火的意思吧。
相信到时候,风如火恐怕会惊讶到怀疑人生的地步。
如往常一般,凤无双将风清雅送到学校后,就回到家中。
风清雅在学校也愈发变得活泼起来,虽然这其中有凤无双的关系,但他依旧感到高兴。
最起码,风清雅在校园内是开心的是快乐的。
在凤无双看来,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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