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萨尔吾心中也对刚才的事情心中充满了疑惑,只是为了震慑众人,才假意说这一切是自己安排。
那萨达曼、乌苏、东鬼和七狼之中二狼,自是深信不疑,想在这片土地上,能做到如此机密,又不露丝毫痕迹的,也只有这萨尔吾。
不多时,便有人前来,那些族人身披兽衣,头戴兽貌,看到在这里居然是他们的族长和族中英雄哈里,还发现三爷、乌苏,此外几人倒是不相识。
这些人来了之后,便纳头便拜。
那萨尔吾道:“你们去找几辆车马前来,其余之事,不要多问,”。
那几人便前去办理,不一会,便将萨尔吾所要的车马带来。
萨尔吾让他们自得离去,让哈里将那三人牢牢捆住,扔在车上,二人便上了那马车,让那几人驾着,一路往回营的方向而去了。
再说那西鬼等人,在漠北七狼的引领下,到了一隐蔽之所,可苦等了多时,也不见东鬼而来,留下来帮助东鬼的七狼乃是他们兄弟中最小的六狼和七狼。
那西鬼便道:“几位兄弟,我大哥和六狼、七狼迟迟不来,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实是让兄弟们担心!”。
七狼中老大叫孔森源,只是现在兄弟们都叫他头狼,江湖中已没有人再提起他的姓名。
头狼道:“刚才那东鬼大哥也是担心你们几位身上的伤,让我带你们先回来敷些药,那乌苏武功高强,合二人之力,应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那东鬼等人回来,众人更是担心,那头狼便令其余几人好自照料三鬼,自己带着四狼、五狼前去查看虚实。
在说那萨尔吾一路上,心里自是在想着刚才是何人救了自己,在这关键时刻,此人出手,那乌苏一向目中无人,也难以避开此人所发出的石子,可见此人武功之高,实是闻所未闻。
自己虽手下能人较多,但多是些勇夫,真正能做些事的,也不过哈里等少数几人。
萨尔吾想了许久,也未想到自己何时结交过这样的高人,偶然间,他想到了那前日里前来送信之人,自己被掳,那人当时也在场,此人看上去倒是有些气度,此事,或许会此人有关也说不定。
杨茗暗中救下萨尔吾和哈里,便暗暗跟随他们。
一路上,杨茗也担心那其余几匹狼回来,以哈里武功,虽能应付,只是若中途生变,那萨尔吾年事已大,怕经不起这么多波折。
果不如杨茗所料,那头狼带着四狼、五狼沿途找了过来。
那三人看到前行的马车,又一路未见东鬼身影,自是有些生疑。
虽然驾车的人只是些平常之人,但看上去,他们神色有些紧张,定是其中有些问题。
头狼喝令他们停下,要那几人下车,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萨尔吾对哈里使了个眼色,那哈里现在身体已恢复正常,便拨出身上长剑,只等外面情况有变,但立即飞身去出。
那驾车之人,看那三狼气势汹汹,相貌凶恶,虽心中害怕,但这车中坐着萨尔吾,也只好鼓起胆量,暗中做好打斗的准备。
那三狼离马车渐近,只见哈里突然从车中飞出,一剑便刺中了头狼右胸,那头狼惨叼声,便倒在地上,那四狼、五狼二人左右夹击哈里。
哈里脸上杀机已起,那四狼、五狼武功本就在哈里之下,头狼已受伤,二人斗志已无,几十个回合后,二人身上已各中了几剑。
这草原上本来日日宁静,在萨尔吾的调教下,族中众人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每日里歌舞为伴,美酒相陪,实是逍遥。
这里虽然缺少树木,有的地方由于过度放牧,导致水土流失,有些黄土,大风一起,便细沙飞舞。
萨尔吾看那外面战况已定,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
哈里迅速的将那二人制服,令人将这三人也牢牢捆了,一起扔在车上。
萨尔吾不想半路在生事端,命令众人加快回营的速度。
那大营之中,也有人得到消息,也迅速前来接应,不多时,便有四、五群人前来。
杨茗看此时,那萨尔吾定是无恙了,便想还有其余三鬼和二狼、三狼未被擒回,加上萨达曼党羽众多,那些人难保不会滋事,所以也替萨尔吾担心。
不一会,便到了大营,众人将萨尔吾迎下。
进入大帐后,萨尔吾令人先将那萨达曼等人押上,一顿审训之后,那些人虽言辞上还有所狡辩,但一切事实均是萨尔吾和哈里亲耳听到,所以难以遮掩,也只好一一认罪。
那其余几人的行踪,那头狼自是不愿说出。
“既然我们答应了为萨达曼三爷做事,虽然此事失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我等也不是怕死之人,族长要了我们性命也就罢了,若要想让我说出他们和行踪,实是不可能!”,那头狼的四鬼一样,心里实是够义气。
“我们事败,全因族长你暗中安排那人用飞石偷袭,在死之前,我只想亲眼看一下那位英雄是何人?我草原上有个规矩,要让那位亲自打败我的人来处置我,其余的人没有资格!”,那乌苏一向自傲,今日被擒,也心中实有不甘。
萨尔吾也不知那人是谁,只是刚才为了震慑住众人,才假意说了些谎话,现在那乌苏要他让那位英雄献身,他又从哪里去找呢?
这事就连哈里也深信,一切都是族长安排。
众人听乌苏一说,便纷纷想见见这位救了全族之人,“请族长请出此人,这人为我族中立下如此大功,若不能好好相谢,传了出去,自是说我吉尔斯族人不敬得英雄!”,众人纷纷道。
杨茗此时也藏身在那大营之中,看到众人纷纷想求见自己,也不想太过让众人猜疑,便悄然跃入到了众人面前。
那萨尔吾看到杨茗出现,心里也是暗自一喜,这人看上去颇有些神秘,但自己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人可能性最大。
那杨茗并不多言,从地上拾起几块石头,看看了四周,便随手飞出几粒石子,只见一从高空飞过的一只大鹰,一声凄咧的惨叫,从空中落下。
而不远处,几位护卫头上的帽子也被击下。
杨茗这一出手,自是让众人深吃了惊,那乌苏见到如此身手,也断定出手之人,便是眼前这位英雄了。
那乌苏对着杨茗便是一拜,“我一向认为自己武功高强,在草原上除了那哈里之外,其余之人,我都不放在眼里,可今日一见英雄你的身手,真是惭愧,井底之蛙而已!”。
那杨茗道:“我也实非有意伤害乌苏兄弟,只是那萨达曼欲想对父亲下毒手,实是不近人伦,所以不得不出手制止。”。
杨茗也不想揭穿此事,转身向萨尔吾行了一礼:“蒙族长重托,幸不辱命!”。
众人见了杨茗出现,认了此事,自是相信一切是萨尔吾安排,对萨尔吾心中更是多了敬佩,这萨尔吾在族中威望又是高了几分。
“族长,还有那漏网几人,不知族长是何安排的,定是族长已暗中令人前去将他们擒获了吧。”,族中之人此时,已对萨尔吾深信不疑,那三鬼和未伏法的几狼,定也是在族长控制之中。
萨尔吾笑道:“你们先将这几人押下,我和这位英雄还有些事要说。”。
众人一一退下,那萨尔吾请杨茗进入到他内室。
萨尔吾虽身来一族之长,但所居之处却极是简朴,里面也只是些必用的物件而已,他将杨茗带进这极其隐私的个人之所,自是对杨茗极其信任。
那萨尔吾对着杨茗便拜,“多谢英雄救了我全族之人,若不是英雄出手,我命丧他们之手事小,只是我死后,定会引起族中争乱,那时死伤便会无数,我吉尔斯族中就难以有宁日了。”,说完后,那萨尔吾眼中渗出几滴清泪,看上去苍老了几分。
杨茗急忙将萨尔吾扶起,“族长德高望重,自有上天庇护,在下也只是偶然碰上此事,才冒然出手,也只是不想这武林中多造杀孽!”。
萨尔吾道:“英雄能否将身份告之老夫,若英雄愿意留在老夫身边,老夫定当和英雄平起平坐,一同管理这方圆百里之事,不知英雄能否接受?”。
杨茗笑道:“在下乃云游之人,实无意在此处久呆,只是无意中发现您族中有人作乱,便想暗中助您一臂之力,等事情结束后,我也自有要去的地方,同为江湖中人,铲除了那些奸佞小人,也是在下的责任,族长不必太过客气!”。
萨尔吾笑道:“英雄如此气节,实不是寻常人,当是人中龙凤,刚才老夫所言,实是有辱了英雄名节,还请英雄不要见笑!”。
杨茗也还以一笔,“族长也不是寻常人可比,只是这些事情还未完全处理好,外面还有几人未能擒获,定会让族长您心里有些担心,不如,我去将他们擒来,如何?”。
萨尔吾道:“这也是老夫请英雄进来,想说之事,一切就拜托英雄了,感激的话,老夫不再多说,英雄对我吉尔斯的大恩,我自会铭记在心!”。
杨茗道:“族长现在要追住了几人,实也是举手之劳,只是为了让众人相信,这一切都是您暗中安排,才让在下为您出手吧!”。
萨尔吾道:“老夫也不是沽名钓誉之人,只是现在情况不同,必须在众族人面前将这威望树立好,否则若再有居心叵测之人,实是难以对付了!”。
这萨尔吾心思缜密,想得倒也周到,身居高位其实也会有许多烦恼,不是担心手下人不服,就是担心有人造反,更何况,要管理偌大的家业,行事稍有不当,就会落人把柄。
杨茗心里也不由的对自己的几位师兄暗暗有些佩服,青城上下人数众多,这么多年,一切都平静谦和,自是和几位师兄领导有方有关,若是换了自己,难以做到将这方方面面处理得如此妥当。
想到此,杨茗心里也有些思念青城山中诸位师兄弟们了。
自己出来已有些时日了,一直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心里也有些不安,但几位师兄也曾对自己说过,这五十年前失踪一事,要想真正找到其原因,实是要靠些机遇才行,所以,让自己出来,其实也就是让自己多和西域之人交往,不放过一些小事,在历练中慢慢找寻,并非要自己能一下就找到线索。
杨茗收起杂念,“那我这就前去将那几人擒回来,族长请放心,我定会暗中助你平定这内乱,那萨达曼手下之人,您要好生防备才行,以防他们再次作乱。”。
二人商议了一番,便分头行事。
萨尔吾让哈里选了手下数百名精壮之人,将那萨达曼手下亲信之人一一擒来,将萨达曼驻地连根拨起,里面也让人扫荡一空。
那萨达曼的亲信之人一一被擒住,家中财物也被众人没收,这些人如同丧家之犬,一个垂头丧气,全身软倒在地上。
杨茗带了几人前去找了几个漏网的三鬼和二狼,这五人藏身之地虽然有些隐蔽,但杨茗根据一些线索,自是能暗中查出他们察身之地,以杨茗武功,很轻易的便将那几人擒了,叫跟随之人将他们一一押解回来。
这一场吉尔斯族中叛乱之事就这样平定了,而这事的前后,可以说杨茗居功至伟,若没有杨茗及时出手,现在的情况还难以说清楚。
也许,现在那萨达曼还在蛊惑众人,慢慢的建立他的势力,残害那些对萨尔吾忠心之人,这族中恐怕现在人心惶惶。
那四鬼和漠北七狼,以及萨达曼、包苏及众亲信,被押在帐外,等候萨尔吾处罚。
这叛族之罪,自是当诛,那跪在大帐之外众人自是心中知晓,除当事人当斩之外,其亲人也会一同处斩,这也是多年来的族训。
这一场血肉之灾看来是有些不可避免了。
这大帐外,吹起了一阵阵大风,只吹得那些旗帜呼呼作响,在场所有之人面色上都很沉重,都为同族之人,看来手足相残,心中实是有些难过。
萨尔吾披戴盔甲,身后跟从也一个个如要战斗般全副武装,已经很久了,萨尔吾没有这样装扮,这次看来事态极其严重,才会如此。
萨尔吾令人在中央放下一樽大鼎,在里面添上香油,令上点上,那熊熊火炬便直窜起数米高,甚是雄壮。
四周插满族中各色旗帜,这场面极是浩大,许多得到号令后前来的族中重要之人也一一坐在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上。
那中央留出了一条通道,正方一大椅,自是留有萨尔吾,左右两侧坐着族中那些有名望之人,周围侍卫一个个面色凝重,小心防范。
萨尔吾在杨茗、哈里联伴下,一步步走向那大椅,四周一片寂静,无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萨尔吾坐下,让人搬来一张大椅,请杨茗在其身边坐下。
能坐在萨尔吾身边,自是无尚的荣誉,那些为族中出生入死多次的英雄人物也未得到如此待遇,今日见到萨尔吾如此礼遇杨茗,场下那些未见过杨茗身手的人,便有不服之声传来。
萨尔吾沉下脸,四下一看,那些不服之声渐渐弱去。
萨尔吾令人敲打锣鼓,一阵锣声后,便将那众人一一捆在事先准备好的木桩上,准备行刑,不少人脸上早已面无表情。
就在萨尔吾准备行刑之时,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人,那人不顾就来阻挡之人,一阵乱踢乱打,听声音似是个女子。
是何人有此胆量,敢在吉尔斯族人大典之前,前来滋事?
杨茗远远看去,一女子体形修长,长得倒是眉目清秀,一身粉红色的衣裙,腰间束着一条绿色的带子,脚穿一双皮靴。
那女子一路向阻拦她的人不断出拳,那些人却并不敢真正对她下以重手。
这人是何人呢?这女子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头上戴着一颇具特色的帽子,这帽子实是具有吉尔斯族特色,四周是白色的,上面插有一枝羽毛,周围镶有一些银边。
这女子眼看就要接近萨尔吾了,哈里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那女子几拳向哈里击来,那哈里只轻轻的一闪,并不攻击。
萨尔吾道:“你这疯丫头,还不快快住手!”。
那女子满脸泪光,看着萨尔吾,跪了下来,“爹爹,你真要杀了三哥全家吗?”。
这女子原是萨尔吾幼女,最得萨尔吾疼爱,只因前几日独自出去游玩,才一直没有出现,得知族中出事后,便立即快马赶了回来。
这女子在草原长大,其性情和中原女子大异,甚是豪爽,那英气之下,也有一种女儿家的温柔,抬头之间,杨茗看到了一双特别大、特别有神,也特别美丽的眼睛。
“爹爹,三哥也只是一时心生邪念,请爹爹看在死去的娘份上,饶了他们一命吧,你已经令人没收了他们财产,现在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就让他们在族中做过平常人,令人好生看管他们,他们不会再惹事非了的。”。
“妹妹,你这是何必呢?我吉尔斯族人个个是英雄好汉,我既有做了让族人不耻之事,定是当受罚,我这条命算不了什么。”,那萨达曼倒也算是条汉子。
“哥哥,你手下数百人,也要陪你一起死呀,他们也有妻儿家小,也有老母亲、老父亲要照料呀!”,那女子哭道。
这女子名叫莎娜蔓,性情刚直不阿,对自己哥哥所做之事,心中也是怨恨,但现在不是对自己哥哥说埋怨的时候,父亲一声令下,便和无数人头要落地,这也是数年来,吉尔斯族中未发生之事呀。
这日,却和往常不一样,平日里这里多阴霾,而今日却阳光明媚,和眼前这一幕就要发生的屠杀景象实是有些不符。
萨尔吾道:“女儿,你先退下,为父自有道理!”。
那小姐在众人搀扶下,强行坐下,但脸上的泪痕尤自流个不停,这一大大方方的女子流泪,实和其他女子一样,看上去也实是招人怜爱。
那四鬼和漠北七狼本是江湖中人,实和这族中争端无关,只不过,是受雇于那萨达曼,现在陪着众人一起死,倒是有些冤枉,这些人在江湖中混,做这些在血尖上求生存的日子,自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而那些一直跟随萨达曼的人,对萨达曼多年来的居心极是了解,这次事败,其实不少人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也不枉多年来那萨达曼照顾之情。
只是那些妇孺对眼前的事,实是知之甚少,现在又要面临杀头之罪,不少人眼中,脸上都充满了恐惧,不时人群中有人发出痛哭声。
这一切,也不是杨茗想看到的,这是别人族中之事,如何处置,本不便多言。
杨茗心想,若这事不被自己发现,那萨达曼如诡计得逞,其事后的惨烈就算和今日相比,其实也定不会超过多少,这些事情的对错,若只以人命来定,还真不如让那萨达曼暗中夺了这族长之位,实要伤亡较少。
杨茗心意已定,一会见机行事,劝那萨尔吾放过一些毫无相干之人,如此杀戮,实是有些惨绝人寰!
那萨娜蔓看到父亲身边坐着一人,而这人自己却从未见过,在如此场合,能如此接近父亲之人,定是父亲深信之人,那哈里平日里深得父亲信任,也只是立在父亲身后,而这人又是何来历呢?怎能得到父亲如此赏识!
萨娜蔓不由多看了杨茗几眼,她发现这男子外表看上去俊朗不已,气度上更是高人几分,虽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但眼神犀利,让人难以捉摸。
眼看离萨尔吾定罪的时辰就要到了,众人心里也不由有些忐忑不安,若萨尔吾真下令杀了这几百人,定会血流成河,这等惨烈之事,实是场中之人所不想看到的。
只是,这萨达曼谋反之事,证据确凿,又是萨尔吾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众人也都已认罪,若不杀了他们,族中所立下的规矩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天空中出现了几朵详云,仿佛预示着这场血灾或许能有化解之意。场面开始有些凝固,众人都不再言语,只等那萨尔吾金口一开,便会按其旨意处罚那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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