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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自由

　　江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活人。混迹于江湖的大致分为两类人，一类是默默无名的小辈，一类是声名显赫的侠士，至于好坏之分，自然另当别论。而袁啸天与唐无花理所当然的算作后一类人的行列里，他们的比试就好像当年的胡良与段君候一样，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断天涯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袁啸天像一条出水的蛟龙，而唐无花则更像是浴火的凤凰。

　　断天涯在四周生起了很多火堆，二人的对决由正午杀到了黄昏，由黄昏战到了夜半，最后颤抖的双手已握不住宝剑。

　　袁啸天索性将宝剑丢在地上，笑道：“我已经不能拿稳剑了，你若可以的话现在就刺过来杀了我。”

　　唐无花努力的举起剑，可是还未挥出已然掉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凤尾剑，唐无花亦笑道：“看样子我现在的境况和你差不多。”

　　袁啸天问道：“我们还打下去？”

　　唐无花摇头道：“不打了。难道两个剑客要挥舞着拳脚打来打去？这样会被这位断兄弟耻笑的。”

　　断天涯站起身来，拍手叫好道：“果然是一场撼人心弦的对决。”

　　唐无花道：“可是我们没有分出胜败。”

　　断天涯道：“如果你们想分出胜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你们二位其中的一人。”

　　袁啸天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断天涯回道：“可惜我不是渔翁，你们也不是鹬蚌。”说着捡起龙鳞剑与凤尾剑，分别丢给他二人。

　　三人离开龙凤坡，唐无花破天荒的想让袁啸天请喝酒，可是现在已近子时，酒家都已打烊，只好去到天涯酒家。

　　来到天涯酒家，唤起张三，简单的在厨房备了一些酒菜，拉过来张三，一一引荐，四个人便喝了起来。

　　袁啸天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有些微甜，却又不失甘醇，像女儿红。又不像女儿红，遂问道：“张三兄弟，这是女儿红？”

　　张三回道：“回袁大侠，却是女儿红。”

　　袁啸天又问道：“可是与女儿红又不同。”

　　张三笑道：“袁大侠果然是行家，这女儿红掺了甘蔗水，所以与众不同。”

　　袁啸天不解道：“为何？”

　　张三回道：“这女儿红虽然窖藏多年，吸收了泥土的芳香，却也失了酒本身的甘醇，加一些甘蔗水，可以重塑这种甘醇，既有泥土香，又有甘甜醇。”

　　袁啸天笑道：“袁某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接着唐无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细品道：“此酒甘苦，味香，可是竹叶青？”

　　张三回道：“正是竹叶青，”

　　唐无花不解道：“这竹叶青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肉香。”

　　张三道：“这些竹叶青自入窖之前就用兽皮包裹，每一年都会温一次，肉皮之香自然浸入其中。”

　　唐无花问道：“看来你还是个有心之人。”

　　张三道：“这些都是之前的老掌柜传授的技艺，他家祖辈都是好酒之人。”

　　听完这些，断天涯顺势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沉思片刻问道：“这不是忘春风？”

　　张三笑道：“当然不是，忘春风所剩不多，现在断大哥应该还用不上它吧？”

　　断天涯遂问道：“那这是什么酒？”

　　张三答道：“这是杜康！”

　　断天涯疑惑道：“杜康？杜康没有这么烈，入口也没有那么娇贵，这个是杜康？”他倒不是怀疑张三说话，只是怕他记错了。

　　面对断天涯的疑惑，张三道：“这就是杜康，只是我加了一种名字叫做枯龙草的药材，这种药材甘苦，可以削弱杜康喝下去的酒劲。”

　　断天涯问道：“这是为何？”

　　张三道：“这杜康本身入口香醇，但是喝下去之后却很容易醉，让人觉得头昏脑涨，加上枯龙草以后，喝下去是烈的，但是酒后却不会有头昏脑涨的感觉。”

　　断天涯笑道：“我喝了许多酒，第一次受教了。”

　　四个人喝到天亮，感觉天气渐凉，推窗看去，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厚厚的铺在地上已有半尺。

　　既然喝的尽兴，索性打烊一日也无妨。张三上楼安顿好娘亲，下来便去到厨房又做了几个下酒菜。而断天涯则找来几个炭盆，生上炭火用来取暖之用。

　　雪几时停的已不知，宴席终究有散去之时，袁啸天三人离开天涯酒家，临别时，袁啸天将身上所有的钱财都留了下来。唐无花也因为断天涯等人的再三礼让，应允去到袁府守岁。

　　今年的袁府守岁格外冷清，不过也是最温暖的，不分宾主，不分高低，所有人统统进入正堂，聚在一起推杯换盏。而正月十五的赏灯，更是比以往还要热闹。

　　转眼间，春暖花开，冰河开化。这一日，断天涯来到正堂，来见袁啸天，袁啸天见到他问道：“断兄弟有事？”

　　断天涯道：“我是来辞行的。”

　　袁啸天诧异道：“你也要走。”

　　断天涯点头道：“这几月承蒙袁大哥照顾，兄弟我谨记心头。”

　　袁啸天失落道：“唐无花走了，田封也下山闯荡去了，如今断兄弟也要走，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

　　断天涯道：“我已坏了规矩，离开也是情理之中，况且你与唐无花已成了朋友，田封也是袁府中人，而你我之间已是兄弟。”

　　袁啸天听罢心情好了很多，遂问道：“断兄弟打算去哪？”

　　断天涯道：“天下之大，到处走走。”

　　袁啸天道：“既然如此，为兄不多挽留，只有一事相求，闲暇时来袁府，你我兄弟叙叙旧。”

　　断天涯道：“这个自然。”

　　袁啸天继续道：“我交于你的令牌你带在身上，如有其他事宜，可找吴刚等弟子。”

　　断天涯道：“多谢袁大哥。”

　　断天涯与众人告别离开袁府，临行的时候袁啸天赠予了许多金银带在身上。

　　断天涯先来到万香楼，独自上楼，并未寻见胡猛，细一打听，原来上次一走，至今都没有回到过这里，他有一些失落，一个人喝了一坛酒就离开了。

　　一路悠悠闲闲，逛到了天涯酒家，这里的生意很好，好到很多人在外等着，只为能喝到一碗酒。断天涯见状并没有进去，而是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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