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没有结果的,自它开始的那一刻起,便没有准备停下。一时的胜利只是短暂的停顿曲,最强大的轰鸣往往在之后瞬间引爆。
至于我们,从来都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战争这两个词消失掉。
现在…
“现在!是杀人的时刻!”
最前方的男人嘶吼着,他说的很正确。无论如何去为战争披上美好的外衣,让无数史书为其添上好的笔墨,它的本质都无法得到改变。
杀人与被杀,活下去或者是死掉,只剩下了这两个选择而已。
在这里没有道义,没有谦礼,更没有什么束缚。
这是历史演进中的一部小插曲,是欲望的屠宰场,是跟随身体本能的血腥味。
当然,或许没有人会再记得。
即便是记得,只怕也只会写上几句无聊的始末,添上一些枯燥无味的数字,多上几句不痛不痒的描述。
然后,几千人的生命就此被带过,被抛弃,渐渐模糊,渐渐遗忘。
有谁会记得,我们是为谁而战呢?
呵!挺懦弱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这些无聊的东西!
某个不起眼的审判者还在驱动着胯下的战马,他手中的长刀正反射着微冷的光,不时照耀着低沉的眉眼。
他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和身边的人一样,和身前身后的人不一样。
他随着身前的那个男人拼杀,在身后那家伙的授意之下。昨日的命令很清楚,他们不再有别的机会,只能选择献祭自己身下的伙伴,那陪伴了许久的老友。
这是无可奈何之举,但也未免不是一种自私,但没有人会觉得愧疚,因为他们都知道死神就在自己的身边。
既然都是要死,其实也没什么好争辩的,最后的收尾都一样,仅仅是有个先后。
被撕裂的残酷,拉扯着肉眼可见的伤口,在扬起的尘沙之中稳步向前,一次又一次的挥刀。
银白色机甲组成的屏障被无情的冲开了一角,他们像是被一柄锋利长剑从中切开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两边散开。
一条安静的小径被硬生生的打开,驱马侧戟,在浑浊的暗尘中起伏,不时向上扬起。
亮白色的光芒从黝黑的空洞之中探出,压迫着空气震颤着这个世界,纷纷攘攘的顺着这条小径穿过。
它们像是刚出笼的野兽,有着无所畏惧的张狂,肆无忌惮的冲向了见到的第一人。
这个人位于高头大马之上,他的背挺得笔直,右手中的长戟在地面之上带起一股烟尘。
面容不可见,盔甲之下是一道锐利的光刺,一闪而过,有几分心寒。
他迎上了冲来的亮白色光羽,胯下的战马没有丝毫的停顿,但他的身子已经开始动了,准确来说是右手动了。
孤独的臂膀强有力的挥动,黝黑的长戟悄然而至,轻轻划出一道不易察觉的细纹,又在瞬间回到原来的位置。
烟尘还在继续,令大地颤抖的马蹄声尚未停歇,兵刃划破了天地,染上了血的锋味。
凶残的野兽冲进了羊群,它们毫不吝啬的使用着自己的利爪,享受着手起刀落的过程。
当然,他们的手中没有长刀,只有一柄悠长黝黑的重戟。
狩猎者的两个梯队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这是狩猎者和审判者之间对战之中的第一次,被如此轻易的冲破。
手持巨盾的银白色机甲已经收拢合圆,由最初的一道坚固防线演变成了两个圆圈。
在那里面,是一部分黑色机甲,他们在变阵的时候及时跟了上来,也因此避免了与审判者的直接冲突。
剩下的黑色机甲们在一阵光羽轰击之后果断选择了重剑,经历了长久的对战,彼此都清楚那种程度的力量只是轻微的伴奏曲。若是想要取得胜利,还是要倚仗手中的剑!
机械的扭转摩擦声,一块块甲片翻开,从中排出一道道白色长烟,追逐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
铛…
这是第一次的劈砍,或者是第一次给予撞击,倚仗着速度的黑色机甲成功的将重剑砸到了那人的肩上。
这一剑着实凶猛,重剑在盔甲之上以一种轻微的幅度剧烈颤抖着,以至于整个黑色机甲都有些不稳。
机甲内部的男子有些庆幸,他相信自己的这一剑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力量,但他却没有敢贪婪。
机械手臂之上传来的震感无比残酷的告诉了他一个事实,名字叫危险。
能源迅速自体内涌现,顺着整个身体传递到脚部,喷射出一股白色烟雾,带动着躯体迅速上走离开。
剑有些沉重了,剑身之上的坠落感越来越强,竟然在一瞬间压住了上升之势!
“弃剑!”
男人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手中的沉重已经不容得他继续深思,因为胸膛之前有一股冰凉,那是带着危机的警告。
念头一起,宽大的机械手瞬间松开,下坠之势瞬间抵消殆尽,像极了脱离水而存活的鱼,灵动。
这种感觉,就像是整个身体都消失掉了一般,没有了躯壳的束缚,没有了尘世的烦扰,只有一种心灵上的宁静,一种轻松与释怀。
但是…这是不对的…
太轻了…轻的没有了感觉,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存在,就像是空到了极点。
“果然…还是迟了!”
男人带着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念头,随着燃烧炸裂的大火渐渐消失,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充满着敌意的世界。
身穿盔甲的男人依旧低着头,他手中的长戟还在身后斜拉着,在烟尘之中翻滚着,轻轻滴落着。
他没有多余的波动情绪,整个人都像是从冰冷死寂的洞窟中走来,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三位!”
闷重的声音从盔甲中传了出来,没了应该的稚嫩,带上了年龄的老态,有些嘶哑。
他动了,右手不再放在身后,开始了第一次放在身前,那是方便的位置。
黄沙之中浮现一道黑色,那是从身后袭来的。它十分灵巧,完全没有方才的那般笨重,想来用的不是重剑。
除此之外,便是头顶之上的沉重,和不远处的冰冷目光。
这三个家伙的分工很明确,一个正面硬扛,一个随时切入,还有一个在暗处寻觅时机。
“所以说啊!如此轻率的冲进来真是一个不妙的决定呢!”
男人笑了笑,带着心头的这个念头,挥动了长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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