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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振华下跪

　　如果这段时间不采摘稔子，等到稔子成熟自然落地，或者被村民采摘自己吃的话，那就浪费了。

　　刘振华点头道：“学才哥，你说得没有错，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支付了。”

　　“学才哥，要不这样吧，反正你们在家也是闲着，稔子吃多了会便秘，不如你们有空就采摘回来卖给我们，我们写欠条欠着，过一段时间再还你们钱，可以吗？” 宋丽芳问道。

　　刘振华眼睛一亮：对啊，这是一个好办法。

　　反正现在是农闲时间，村民在家没事干，去摘稔子卖给他们也会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这钱欠着，村民们应该愿意吧？

　　果然，陈学才听宋丽芳这样说，沉思片刻，才抬起头道：“丽芳，不是学才哥不相信你们，但你们还是年轻了，如果有老村主任承诺，我们会再去山上摘稔子的。”

　　宋丽芳听陈学才这样说，立即给宋民打了电话，把这件事情说了。

　　宋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不过他还是赶过来跟陈学才他们说，一定要成熟的稔子，要不然是不收的。

　　陈学才他们见宋民保证了，也放下心来。

　　于是，又有村民们上山采摘稔子了。

　　宋丽芳回去与李水莲一起喂猪和做酒糟，只有刘振华一个人在村办公室里打着电话，他要请老枪帮忙找找销售渠道。

　　从昨天开始，他们就在宋民家酿造稔子酒。

　　二十多天后，新的稔子酒厂和养猪场建成，他就要去省城找门路了。

　　接着他们就能酿出一两千斤白酒，再调配成稔子酒，估计一个月后，就能出产品了。

　　宋民说了，他们家里还有几十斤稔子酒，刘振华可以先带去省城推销，看能不能打开门路。

　　还有稔子根叶，也要去省城的药厂询问一下，看他们需不需要这种东西。刘振华刚与老枪打完电话，牛杀猪从外面走了进来。

　　“牛叔。”刘振华紧张地站起来。

　　牛杀猪昨晚已经把话说在前面了，让他三天内还一千块。

　　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之事，且当时能借钱给他，也是一种情义。

　　今天刘振华跟宋民聊了牛杀猪的事情，宋民说既然牛杀猪要他还钱，那就从那四万块钱里拿出一千块还给牛杀猪，免得牛杀猪用贫困户的事情来为难刘振华。要知道虚报贫困户，那是犯错误的事情，严重的话还要坐牢呢。

　　“刘主任，我就是想问你，昨晚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是还钱， 还是答应我啊？”牛杀猪得意地看着刘振华。

　　这一千块不少了，只要刘振华点点头，在他的申请表上盖一个公章，他自然会去镇里想办法。

　　只要闭上眼睛盖公章，就能赚一千块，这种好事去哪里找啊？

　　刘振华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块钱给牛杀猪：“牛叔，这是还你的钱，感谢你当时救济我。”

　　“啊？”牛杀猪没有想到刘振华真的还钱，不由生气地把钱拿了回来，“刘振华，你假正经，到时不要后悔啊。”

　　“牛叔，请你理解我，虚报贫困户是违反原则的事情，我不能做。”刘振华向牛杀猪解释着。

　　可牛杀猪不听刘振华的解释，冷森森地瞥了对方一眼，然后摔门而去。

　　没有过多久，就有村民过来找刘振华。“村主任，听说你要还钱给我了？”

　　“没有啊。”刘振华刚在喝水，听到这样的问话，吃惊地把水吐了出来。

　　他还欠着村民们三万多块，如果现在都还的话，他们这合作社没有办法搞下去了。

　　“没有？牛杀猪跟我说的，他说你都还了一千块给他了。”村民道。

　　越来越多以前借钱给刘振华的村民跑到村办公室，叫嚷着让刘振华还钱。

　　“振华，你不能这样啊，你都还牛杀猪的钱了，怎么不还我们的呢？”

　　“对啊，现在你当村主任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

　　“牛杀猪说振华现在当村主任，有的是钱，只要我们找他要，他就能还钱了呢。”

　　刘振华听着这些村民的叫声，知道自己被牛杀猪给阴了。

　　这个牛杀猪真是小人啊，自己不答应他的要求，就到处说自己的坏话。

　　刘振华毕竟还是嫩了一点，面对着几十个村民的要求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些村民都是当年借钱给他的，如果没有他们借钱，他也没有办法读完大学，

　　这份恩情让他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刘振华直接就跪了下去。

　　“振华。”村民们见刘振华向他们下跪，也是吓了一大跳。

　　“各位叔伯，我老实跟你们说，我昨天问省城的同学借了一万块，还有宋叔从家里拿了三万块，一共四万块组建成我们的希望合作社。这两天我们在村外建稔子酒厂和养猪场，还需要不少资金，这四万块远远不够开支。”刘振华大声地解释着。

　　“我知道当年如果没有你们的相助，我刘振华可能已经饿死，更不要说能读完大学。我欠你们的，这辈子都难以还清啊。”刘振华说着说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着找出一条适合我们落山村发家致富的路子。”

　　“我们的合作社能不能赚钱，我现在也不敢打包票，只是想请大家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们去验证一下。如果我这次亏了，我会去省城打工，还你们的钱。宋叔， 借我五千块，良叔借我两千块……”刘振华红着眼睛把当年借钱给自己的名单背了一遍。

　　宋民听说村民们找刘振华还钱，也赶了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想把振华逼死吗？！”宋民生气地跺着脚。

　　“老村主任，我们只是想问一下，为什么振华有钱还给牛杀猪，不还给我们呢？” 有村民问道。

　　宋民道：“因为牛杀猪……”

　　在人群中的牛杀猪听到宋民要说出他的丑事，吓得脸色苍白。

　　可刘振华急忙打断了宋民的话：“宋叔，不要说了，是我对不起大家，请大家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还大家的钱。”

　　虽然牛杀猪不仁，但刘振华想着牛杀猪当年借钱的恩情，还是不想说牛杀猪的坏话。

　　宋民只得对村民们道：“你们想想，振华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才生，他在省城工作的话，一个月有几千块，估计半年之后，他就可以还大家的钱了。但他为什么要回来当这个穷村主任呢？你们想过没有？”

　　“ 为 什 么 ？” 有 人 还 是 弱 弱 地 问 道 。

　　“ 是因为你们！”宋民见还是有不少村民不理解刘振华，气得大声叫道，“振华想着回来为我们落山村找一条致富的路，让我们不再贫困不再穷下去。这次我老宋家也豁出去了，与振华拼一把，看能不能在落山村走出一条致富之路。但你们逼得振华下跪，这样好吗？”

　　有村民过意不去，急忙走过去把刘振华扶起来。

　　宋民见村民们没有刚才那么气愤，继续劝说着：“你们想一想，今天早上，我们给你们发了一万多块的稔子钱，不要说我们能不能赚钱，就是一年几万斤的稔子， 也是不少的钱，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那是因为你们想自己赚钱，自己谋利。”后面响起牛杀猪的嘲讽声。

　　刚才牛杀猪还害怕宋民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可他一想，就算宋民说了，自己不承认就行了，反正当时又没有人在旁边，刘振华没有证据的。

　　“牛杀猪，你混账！”宋民火冒三丈地骂道，“如果我们想谋利，不要说稔子一块钱一斤，就算是五毛钱一斤，你们都愿意上山采摘吧？”

　　村民们纷纷点头称是，他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如果上山随便摘一下稔子就有钱，大家都乐意去做的。

　　昨天，他们上山采摘稔子的人，多的能拿一百多块，少的可以拿几十块，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啊？

　　宋民道：“本来我是想着给大家五毛一斤的，但是振华说不能让乡亲们受苦， 所以提到一块钱一斤。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钱了，才说今天开始欠着你们采摘稔子的钱，以后再还给你们。”

　　“这个以后就是未知数了，也不知道你们猴年马月才还呢。”牛杀猪不想让刘振华和宋民如意。

　　被村民们扶起来的刘振华急忙道：“请大家放心，如果这次我们的合作社失败， 我会去省城打工，把所有欠你们的钱还掉。”

　　宋民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担心的，振华是个大学生，只要他肯去省城工作， 一年就有十万八万的工资，完全可以还你们的钱呢。”

　　“老村主任，你给我们交一个底，这稔子酒厂，可以赚钱吗？”

　　有村民问宋民。宋民摇着头道：“你们也认识我几十年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们。这稔子酒厂，是我们尝试做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赚钱，一切要等振华他们去省城推销产品。不过我要说的是，稔子酒真的是好东西，可以治风湿、补血，酿酒后的酒糟还可以养猪， 也是一条发财的路。”

　　牛杀猪泼着冷水：“如果只是一百几十斤的话，还容易卖，但如果几千斤上万斤，那就不容易卖。到时酿酒剩下的酒糟，家里的几头猪又吃不完。如果多养猪，你们又没有资金支持。再说了，现在生猪的价格降了，养太多的猪，可能也是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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