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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伊人如雪

　　罗飞拿到药后急忙赶回去救人，鹿青跟在他身后想去看看情况。

　　然而，他们半途中遇到巴图，他正走来走去，看到罗飞下来连叫住他，鹿青问了问巴图发生了什么事，得知有三十杂役弟子去打水一直未回，于是对巴图说：“你跟着我来，我们下山去看看。”

　　罗飞回到小蝶的屋里，把得到的大还丹取出来，叫大力打了一碗水，可是受伤女子牙关紧闭，怎么让她服下药丸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罗飞让小蝶来，可是小蝶不愿意。再看看大力，五大三粗、毛手毛脚的，恐怕无法胜任。

　　那等她醒过来？罗飞仔细看了一下，女子身上的血还在不断流出，于是他问大力怎么回事，他的药不是挺灵的吗？

　　大力却说他的药对于一般伤口的确挺灵，可是这女子似乎被什么法器所伤，所以血流不止，自己的伤药无能为力。

　　罗飞知道不能再等，再等下去她估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于是一只手拿起一颗大还丹，一只手扳开受伤女子的嘴，把大还丹喂了进去，可是受伤女子似乎觉得不适，牙齿突然合拢，把罗飞的手指给咬住了。

　　而且大还丹个头不小，没有水根本吞不下去，于是罗飞把碗拿过来，重新扳开她的牙齿，把水倒入她口中。

　　受伤女子被水呛到，猛烈咳嗽，把大还丹又吐了出来，幸好罗飞反应快，在药丸滚落地面之前把它捡起。

　　这一咳嗽，好处是受伤女子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嘴里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音。

　　罗飞灵机一动，把大还丹放进碗里，慢慢溶解，罗飞看到有一侧溶得快些，想到刚刚大还丹从受伤女子口中滚出来时碰到了衣服上的血迹，仔细一看果然沾血的部分溶得快些，于是咬破自己的手指，一小股血液进入了水中。

　　趁着受伤女子还有一点意识，罗飞赶忙把溶解的水慢慢地倒入她的口中，这一次顺利得多。

　　喂药完毕，罗飞想起自己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于是吩咐小蝶照看她，自己回去完成工作，大力看到事情完毕，也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罗飞这次拿了两只桶，因为他刚刚发现自己提一桶水已经很轻松了。

　　然而，当他走出山门没多久，就看到鹿青带着巴图飞上来，鹿青说那些打水的弟子被人杀了。罗飞听得心里一震，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拦住他们。

　　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无益，鹿青让罗飞先别忙着去打水，他先去报告玄牧子长老再说。

　　于是罗飞回到杂役院，一下子少了三十人后，巴图重新给他分配了一些任务，罗飞又忙碌起来。

　　后来，玄牧子长老下山视察了一番后，确定贼人已经走远，那些死去的弟子恐怕只是那贼人气愤之余随手为之。

　　罗飞又惊又怒，随手为之就杀了三十人，修真者的脾气也太大了！罗飞感到自己变强的欲望越来越迫切了！

　　玄牧子来找了罗飞，罗飞再一次问他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丹田，为什么自己可以吸收灵气，可是外人看他却没有任何修为。

　　玄牧子告诉他说：“你情况十分古怪，我并不十分清楚，不过如果你自己可以内视的话，应该可以发现玄机。”

　　罗飞问如何才能内视，玄牧子说到气旋阶段就能内视了。罗飞想起心经里浮现出的灵动二字，知道自己还差火候，于是想只能随着时间过去等进阶之后再说了。

　　罗飞照例每晚打坐修炼，每次都能体验那种天人合一与万物互联的感觉，可这种感觉每次都更弱，到第四天晚上时，已经几乎没有感觉了。

　　这是代表着自己灵动期已经完满了吗？罗飞在心里问自己。

　　第五天时，罗飞白天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下午他得空想起了被自己所救的受伤女子，于是去小蝶的房间找她，发现两人并不在。

　　想起第一次见到小蝶的那个小花园，罗飞于是往偏离杂役院更深处走去，一进去就被里面的景象震撼到：残阳如血，一棵古树伫立西风之中，树叶沙沙作响，几十只鸟如同一个个黑影鸣叫着飞入山林。

　　树下一个女子，一袭白衣，拉着一个只有她一半高的小女孩坐上骏马，似乎要前往什么地方。

　　罗飞正看得起劲，他感觉那白衣女子很眼熟，可是图画却渐渐淡去。

　　“有老鼠闯入了！”小蝶不高兴的声音传来。

　　罗飞一听无奈，不过紧接着他听到另一个声音，那声音说：“是你？”罗飞知道说话的是谁，不过他还是被出现在他眼前的人给惊住了。

　　罗飞不由回想起当初她从水桶里冒出时的场景，他不太确定这是同一个人，因为他眼前的这人，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看起来干净潇洒，面容姣好。

　　“呃，是我。”罗飞道。说完觉得不妥，于是补充道：“在下罗飞。”那人也道：“我叫如雪。”

　　罗飞本来想问问如雪那天晚上的事，不过她似乎不愿讲，罗飞只好作罢，改而问她伤好得怎么样了。

　　如雪说伤已好七八成，非常感谢罗飞的帮助，说着取出一个物件，用布包着，罗飞不知道是啥，如雪告诉他：“这东西是她偶然所得的一个灵器，并无什么特别功用，不过倒也有趣，送给你算是谢礼。”

　　罗飞推辞说救人是天经地义不用给什么谢礼，如雪于是说你不喜欢送给小蝶也行。

　　然而小蝶说送给罗飞才是天经地义，他把她从水里捞起来，又给她弄到大还丹，还亲手喂她服下，她不过是陪她睡睡觉聊聊天而已，没什么功劳，不值得感谢。

　　如雪似乎感觉到了小蝶的生疏，于是不再提。罗飞想起刚刚进来时看到的景象，于是问：“刚刚那个白衣女子是施师姐吗？”

　　小蝶说那是她初次与施慕雨见面的场景，施慕雨带她上马，然后来到了这里。过了一会儿小蝶抱怨好久没见到施慕雨了，她也不来看看自己。

　　罗飞觉得时机正好，于是说：“施师姐上次见我时说她要为明年的武斗大会闭关修炼，可能的确没有时间。不过她走时曾让我找你，”罗飞把那本识字兽皮书拿出来，“说你可以教我认字，不知小蝶姑娘有没有空？”

　　“没空。”小蝶说，“而且你又叫我小蝶又加了姑娘，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不准这样叫我吗？要叫师姐！”

　　“呃，”罗飞决定实话实说，“师姐我实在叫不出口，你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话说你不觉得我叫你师姐会把你叫老了么？”

　　听到两人的对话，如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小蝶给了她一个白眼，笑毕，她说：“既然你这个小师姐不想教你，我教你吧！”

　　罗飞惊喜：“真的？那在下谢谢如雪姑娘了！”

　　罗飞话未说完，小花园里景色巨变，一幅洪荒之初，人类刚刚踏入世界的图景生成了。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立在眼前，树木苍翠，百鸟争鸣，好不壮观，然后一层水纹样的虚影从山中脱出，在山的旁边凝成一个字，正是山之象形。

　　“这就是山！”如雪道。

　　接着画面转动，一处瀑布位于画面的中央，飞流直下，溅起白茫茫的水花，又一道虚影脱形而出。

　　“这就是川。”如雪道。

　　接下来，画面下移，水势已缓，刚刚还奔腾如猛兽的水，此刻只是平缓的流动，一丝丝波纹在水面散开。

　　“这就是水。”如雪道。

　　如雪用这样的方法把所有的字都过了一遍，由最象形的开始，逐渐到一些抽象的字，由简到繁，由实到虚，由慢到快。整个过程花了大概半小时，就把五千多字全部过完了。

　　罗飞跟着画面的流转，大脑全速运转，到最后已十分疲惫，不过结束后，罗飞随意一想就能把相关画面再次唤醒，栩栩如生，记忆十分牢固。

　　罗飞大感高兴，于是连连感谢。

　　小蝶也对刚刚的过程很震撼，她没想到如雪能想出如此聪明的方法。

　　不过如雪重伤初愈，这一番工夫下来，她也有些累了，于是对罗飞歉意地笑笑，说自己要回去休息一下。

　　罗飞于是与她们告别，回自己住处去了。

　　他心里很高兴，毕竟，本以为学那些文字会花不少时间，这一下来，却只用了半个小时，从此后，他就能够看懂修真者的文字了，这自然是一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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