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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战孙新

　　无华教的门内会武每三年一次，而且每一届会武都会引来诸多江湖人士参加，其最初的目的本是单纯的以武会友，为是各路豪杰间的交流。

　　但不知从哪一年开始，会武的性质开始变了，倒更像是武林中人为天下安民的研讨会，这与姜无厌猜测的几乎无差。

　　会武当日，所有人齐聚太虚峰，无华真人坐于高台首位，其下按照辈分或江湖地位依次排座，其中以姜无厌最为特殊。

　　他虽也在参与会武的名单之中，但却因其辈分高，所以在看台上也有他的一个位置，但他却没有上去，一大早起床后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每天的功课，然后又带大水牛下山吃草喝水，完成这些后方才骑着水牛不急不慢地往太虚峰而去。

　　太虚峰上，高朋满座，七八丈见方的擂台外围围满了人，其中大部分是无华弟子，其余每处同一服饰的便代表了某个门派或势力。

　　姜无厌出现的时候擂台上已经打起来了，台下叫好声不断，他习惯性拱了下鼻子，往高台看去。

　　就见与无华真人平起平坐的是个黑衣老头，骨瘦嶙峋，面色阴鹫，望着擂台上打斗的无华弟子的眼神里带着些嘲弄，此人便是楚襄门掌门楚青文，钟谷雪站在他身边，见姜无厌骑着水牛过来，她愣愣盯着他，大眼里满是疑惑。

　　“小师叔，请上高台就坐。”负责接待的大师兄秦若山走过来恭敬道。

　　姜无厌摇摇头，从蓝色布袋里拿出两个水柿子，自己咬了一个，将另一个递给他，道：“我早间时候刚从山下摘得，很新鲜，尝尝。别给老头看见，不然又该跟我絮叨了。”

　　秦若山没接，正色道：“小师叔，孙新很厉害，便是我也不敢说可以稳胜他。你……”

　　姜无厌往高台看了眼，轻笑道：“老头都告诉你了？”水柿子的汁液顺着嘴角溢出一些，他随手擦了擦，又道：“这个与比武无关，你认为孙新会因我实力不济便不来找我了？必然发生之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放心，我可以应付。”

　　秦若山深看小师叔两眼，道：“掌门师祖命我稍后与你一同上台，对战孙新与钟谷雪。”

　　说话间，擂台上打斗已经结束，胜利之人收起长剑，非常客气地将落败之人扶起来，在台下叫好声中慢慢离开。

　　姜无厌见高台上孙新轻声与楚青文说着什么，轻笑着对秦若山道：“若山师侄，帮我看着大牛，它包里尚有许多新鲜蔬果，随便吃，别让它被欺负了便可。”说着拍了拍水牛背上那个蓝色布袋，这也是杨小花留下的。

　　这时，一身青衣的孙新突然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身子在空中几经旋转稳稳落地，引来一阵叫好声。

　　许多人面露不解之色，此时尚是无华教门内比武之时，孙新下来作甚？纷纷看向高台上不为所动地楚青文。

　　姜无厌对秦若山道：“不用吃惊，既是前来寻衅那便无规矩可言，帮我看着大牛，这家伙矫情的很。”

　　说罢，孙新突然抱拳环顾四周，朗声笑道：“诸位，在下楚襄门孙新，久闻无华真人新收高徒，武艺不凡，我一时技痒难耐，不知可否先让在下领教一番！”

　　有些人假仁假义之事做多了便会习以为常，更是信手拈来，但有些人却是对此无师自通，便如这孙新。

　　他此番破坏无华教规矩全仗着他师父楚青文，而楚青文的倚仗便是那二十里外的五万大军，大家都心知肚明，谁敢说个不字？

　　无华真人起身，笑着对楚青文道：“楚掌门这是何意，我那徒儿年纪尚小，上山习武不过一月有余，此般作为是否有失公允？”

　　楚青文呵呵一笑，不阴不阳道：“真人过谦了，楚某听闻，前几日高徒只一人便将我楚襄门六名弟子踢下玉虚峰，这般功力岂可言之过谦？”

　　不待无华真人说话，姜无厌走到擂台边沿，看了眼几乎与自己一般高的台面，笑道：“师父，既是楚掌门的意思，那我无华教若不应了岂非怠慢贵客？弟子愿与孙新师侄切磋一番，还望师侄手下留情。”说着，他开始往上爬，那狼狈模样让许多人暗自发笑。

　　这孩子年纪不大，可占便宜的功夫却不小，他那师叔身份不过在无华教作数，但他却一口一个师侄的称呼孙新。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英雄出少年。”楚青文呵呵冷笑道。

　　姜无厌在地上打了个滚方才上了擂台，有些狼狈的整了整衣服，取下夏蝉拄在地上望着孙新咧嘴一笑，道：“怎的孙新师侄？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众人见他的兵器尚未开锋，而且看那样子就像根黢黑烧火棍一般，与他那清秀模样甚是不配，许多人都不屑地撇了撇嘴。

　　孙新阴笑道：“希望待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说着，他猛地抽出长剑，发出阵风吟之声，脚下发力，一纵便到了姜无厌近前。

　　那剑尖如灵蛇吐信刁钻异常，顷刻间挽出两朵剑花一左一右攻向姜无厌的脖子。

　　姜无厌举刀去挡，这些时日以来，勤练吐纳之法让他对自身力道的控制越发得心应手了，他只一眼便看出此中虚招，将夏蝉竖立鼻前，“叮”得一声，长剑被挡开，不待孙新变招，他欺身而上，右肩直直撞向他。

　　孙新快速刺出一剑，但姜无厌那练了近万遍的昆仑刀法也不是白给的，刀随意动，向上一挑，轻松挡开长剑，刀尖也顺势刺向孙新腹部。

　　“雕虫小技。”孙新眼中冷芒疾闪，他经验丰富，两招过后便已看出，姜无厌并无实战经验，全仗着那柄钝刀，若将他刀夺来，他必死无疑。

　　孙新脚尖点地一跃而起，于半空中挥出一剑贴上夏蝉，内力一涌而出，这力道瞬间变大。

　　姜无厌手腕压力陡增，他咧嘴一笑，手臂疾抖，手指用力转了下夏蝉刀柄，而后一掌拍在刀柄末端，夏蝉便直至射向孙新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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