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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十四章 文明的尽头

　　这看似很随意的一幕，其实在岩雀看来，这正是鲛月溪给他传递的一个信息，让他前往鲛人族的“王者之都”，之前岩雀就已经去过了，但现在鲛月溪说是有真相告诉自己，不知道同意何在，但至少不会是让岩雀帮助鲛人族这一类的事务，鲛月溪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凭借着记忆，岩雀带着杨师兄一路前往阿特兰海域。

　　“岩师弟，这里好像有一个结界，你确定没问题吗？”

　　周到了光道附近，杨师兄有些警惕地对岩雀说道。

　　“这里曾经是一条通道，通往阿特兰海域。”岩雀看着这里只剩下断壁残垣的景象，对杨师兄解释道：“或许这就是玄道宗和妖族这些年来，相安无事的原因。”

　　岩雀相信玄道宗的实力，但他也不会低估了妖族或是鲛人族的力量。

　　这里的光道，之遗留下一道道波纹在海水中荡漾着，有些地方很弱，但有些地方的波动其威力也不容小觑。

　　曾经辉煌应犹在，只是心间一片殇。

　　这些属于鲛人族的辉煌，将会随着他们的消逝而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中，或许会出现后世的说书人的嘴里，但听众都会将这一切当作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人们只关心自己生活的怎么样，他人的一切是非，都是谈笑的不二好料。

　　这里的海域充满着一种死气。

　　远远就能看到的不是那几座高高的祭台，而是一片凄凉、荒芜。

　　曾经高大象征着鲛人一族的辉煌，此刻只剩下残破的砖瓦，和低矮的墙根。

　　“这里是……？”

　　杨师兄看着这一切，有些惊愕地道。

　　岩雀说要带他去看鲛人族的“王者之都”，可这里分明就是一出遗迹。

　　“这里是王者之都。”

　　立身在一出断墙之上，岩雀环顾了四周，缓缓说道。

　　本来还想打趣下岩雀的，但杨师兄看着岩雀一脸沉静的模样，乖乖的收回了话，问道：“那她留给你的真相有线索吗？”

　　“岩雀看了四周一眼，对他说道：“我想应该是在片废墟之中。”

　　此后几天时间，岩雀和杨师兄两人将这里看了个遍，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但这也在岩雀的预料之中，要是自己能够能够轻易的就寻找到答案的话，自己就不会还站在这里了。

　　站立在这里，岩雀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中曾经的关于这里的一幕幕阅过，岩雀要从中得到鲛月溪给自己看的真相。

　　一段时间之后，杨师兄也从修炼中醒转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岩雀，发现岩雀还是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岩师弟，可还还真是一丝不苟，恐怕比起他那两位非人类的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杨师型暗叹了一句。

　　正如杨师兄所说，岩雀每时每刻都在修炼着。

　　此刻的他，已经将关于这里和鲛月溪所说的真相有关之处，反反复复思考了几遍。

　　睁开双眼，岩雀身形一动，下一瞬他来到了记忆中城内居民的房间。

　　居民房子一般比较低矮，但都是用的一些石制硬物做的地基，即便上层建筑毁坏了，底座依旧完好。

　　杨师兄看到岩雀动了，自己也连忙跟着他前去。

　　“这么久了，他一定有所发现！”

　　跟着岩雀来到了这里，杨师兄一些差异：“这里我们已经来过了，他在看什么呢。”

　　只见此刻的岩雀控制起元气，将身前的杂物排开，一段短墙跟出现在两人眼中。

　　看到眼前的一幕，杨师兄震惊了，道：“不愧是岩师弟呐，师兄我佩服。”

　　对着岩雀拜了一拳，杨师兄有些钦佩地说道。

　　在岩雀身前，这里可以看得出来，是这家住户之前的类似厨房之地，这里还残留着有些破碎的陶制瓷碗和锅筷瓢盆。

　　但是在短墙跟上，此刻留着鲜红色的一副图：大致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头部尖尖的巨人，手里一左一右捏着两个没有头颅的人身鱼尾，巨人的嘴里还留着鲜红，脚下却有着一个白色的头颅。

　　这大致是人吃人的记忆。

　　接下来，在杨师兄的注视下，岩雀又发掘出了好多类似这样的简易画，有的是在居民房内，有的则是在祭台内。

　　清理出一条通道，岩雀点起一根火把，这里先前应该是主祭司的场所。

　　这里画着衣服巨型图画，可以清晰的看到，在祭台顶部，一个头戴羽帽的人，正在跪拜，身前不远处则是有两名人类，一人身上捆绑着一根粗粗的绳索，两边是两名高大粗壮的鲛人族人，手持大刀。

　　祭台下，则是密密麻麻的鲛人族人，全部跪拜着。

　　这是一幅祭司图。

　　即便是现在，岩雀仍然可以感受到从图上传递出来的那股威严。

　　只是比较尴尬或是可悲的是，此刻这里的这些，成了唯一一个可以显现鲛人族族人存在的证据。

　　但是看到这一切的，却是两个异族人，其中一个还是当初这个文明的阶下囚。

　　几天时间，岩雀几乎将这里翻了个遍，为的只是看到这些不知出自何人之后的壁画。

　　“岩师弟……？”

　　默默在岩雀身后跟着看了几天，此刻的杨师兄再也忍不住了，出言询问到。

　　“这就是鲛人族大祭司——鲛月溪给我看的真相。”

　　“额，那师弟你看出了什么了吗？”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杨师兄问道。他很想知道岩师弟得到的和自己得到的有什么不同。

　　“真相？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相，一切都呈现在了我们眼前。”

　　转身看了一眼杨师兄，岩雀有些悲痛地说道：“文明的尽头，只不过是将生活里的点滴，刻画在石壁上，来证明自己的我存在罢了。”

　　可是怎么样才能证明自己存在过呢？

　　名垂青史？

　　万人弃唾？

　　这都只是一个方法而已。

　　杨师兄被岩雀的一番话深深震撼了，随即摇头苦笑道：“我不如你也。”

　　人生匆匆百十年，即便是修为高深的炼气士，也难逃天道的诛杀，磨灭。炼气士也不过是沉浸在这里面，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期望有一天超脱五行之外，得到真正的长生罢了。

　　但是，终究，逃不过一个“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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