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浪小说

α48. 核心中的空间（中）

　　突然明亮的四周呈现一种迷幻的感觉，这是一个矩形的房间，四周都是用纯白色的材质构成的，不知那里投射出来的光芒不停的在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来回的折射着，亮的刺眼，刚刚适应黑暗的眼睛根本遭受不住这种冲击，像是无数颗太阳正在灼烧一样，我痛苦的闭上了眼，脑中随即出现了无数的幻觉和白斑。

　　等了好久我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抬头向前看，发现劫仍站在我的面前，一动不动的站着。

　　视力恢复的我首先注意到劫身后伫立着的八台规整而复杂的机械装置，在我看来像是八台锅炉，因为其中最左边的一台装置正疯狂的喷涌着灰色的气体，直觉告诉我那应该是蒸汽。

　　“那个！”我刚开口想要询问他锅炉的事情，他出声打断了我。

　　“为了赢取你的信任，让你明白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决定摘下我的面具。”

　　“啊？？？”他突然的举动让我不知所措，我不明白他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看见他慢慢的卸下面具和周围的黑纱，我逐渐看清的他的面容，他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忍者，脸上没有一处伤痕，整齐的黑发配上瘦削干净的脸颊像极了初出茅庐的白面书生，唯有那天生让人战栗的朱红色瞳孔，能证明他骇人的身份。

　　“你何必要这么做？赢取我的信任只需要你把事情讲清楚就行，这点刚刚我已经很郑重的跟你说过了！”

　　“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完全放下戒心。”摘下面具的他发出的声音跟脸型完全不匹配，几乎跟戴着面具的声音别无二致，像是一个中年大叔，他随即将面具扔在了白色的地面上，眼神紧盯着我，脸上露出了邪魅一笑。

　　“你想知道这些锅炉究竟是干什么的吗？我来告诉你！”说着，他转过了身子，大步往锅炉走，我紧跟了过去。

　　“我能听到你心中大概的想法，所以你完全不用跟我提问，正常跟我交流就行，期间有问题的话，我会直接帮你解答。”他走在我前面提醒我，我意会的点了点头。

　　看起来位置很近的锅炉，可往前走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距离跟它拉近，我明白这是四周同样的白色场景给我带来的错觉，那锅炉的位置要比眼睛看见的要远很多。

　　“没错，锅炉离我们的距离确实很远。“

　　”这都怪你这回在核心中复活的位置实在离得太远了，上次还好，就在锅炉的附近，而这次几乎对在了锅炉反方向的尽头，为了不让你直接找到我的位置，我关闭了房间里的照明灯，可那尽头的地方实在太暗了，上回还能借由用来离开核心的大门散发的些许光芒看清我位置，这回完全不行了，连我都差点没找到你的位置呢。”

　　“这点我深有体会，上回稍微适应了黑暗就能看见你，这回根本啥都看不见！”我接着他的话茬说，虽然深知他能够洞察我心中的想法，可话唠的我根本忍不住一路无言。

　　”刚刚跟你提到的记忆宫殿这个词，你还有印象吧？“

　　”嗯嗯。“我发出声音回应了一下。

　　”记忆宫殿跟我之前提到的潜意识一样，是我为了方便自己理解擅自掺杂的名词。“

　　”它是一种利用眼前熟悉事物视觉化代替的记忆方法，把记忆在你的大脑中构成实体，让你可以随时随地的想起那些存放在记忆宫殿里的记忆。“

　　”你是说这里也一样？“我问。

　　贴近八台锅炉的劫停下脚步，这样跟我说：”我只是用它打个比方，这里可比记忆宫殿要辉煌的多呢！“

　　“都说一万个人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这里也一样！”他指了指身前的锅炉。

　　“你什么意思？”我回想着这句话的含义，询问他到底是何用意。

　　“知道为什么我要以记忆宫殿称呼这个房间吗？”

　　“因为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事物都不是亘古不变的，它会同你的心情和思想产生大幅度的变化，你眼中看到的八台锅炉在我眼中可完全不一样呢！”

　　他指向最东边那台冒着蒸汽的锅炉对我说：“看那个正在沸腾的锅炉，实际上在我眼中只是一面展开的房门。”

　　“真的假的？”我眼中满是疑惑的问他。

　　”当然是真的，在我的眼中这里的场景跟你的完全不一样，我眼前看到的不过是八扇材质不一普通房门罢了。“

　　”你还能看见我眼中看到的东西吗？别开玩笑了大哥！“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说着，他往跟冒着蒸汽锅炉的相反方向走去，走到了最西边的那台锅炉。

　　”请你用眼前看到的装置的模样，想办法启动它。“

　　”好嘞！“我回复到，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这台庞然大物，用手轻触金属制的管子和周围带有铝皮的机身，我感觉它凉的瘆人，像是很久没有人启动过的样子，从上而下地看了看，我发觉这台巨大的装置构造相当简单，除了左侧的蓝色蝶阀和正面的拉杆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开关了。

　　“我现在就启动吗？”搞懂启动方法的我，最后跟他确认了一下。

　　“启动吧！”他点了点头，我随即开展了蓝色的蝶阀将它卡在锯齿上，然后放缓力量慢慢地拉动身前的拉杆，慢慢将其拉展。

　　“操作挺专业的嘛！”劫这样夸我。

　　”那当然，这是我当年在工厂里打工时学到的经验，如果贸然将拉杆直接拉满的话，机身会因为突然的能源涌入发生剧烈的震颤，循环不当的话，残存的蒸汽和凝结水滴会回顶到泵头里，导致整个装置停止运作。“我自信的将大致的原理告诉他，这从师傅手里学到的知识可不能白费。

　　拉满拉杆之后，我再次轻触机身，确认机身发烫之后，方才通知他：“弄好了，下一步要我干什么？”

　　他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表情非常诡异的对我说：“嗯，我看到了，现在就请你闭上自己的眼睛吧。相信我，你会看到令你震惊的一幕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听从他的指示，我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确实被震撼到了，眼前不再是因眼皮遮盖而看到的无尽黑暗，我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锅炉，没有四面的白墙，只有一个空空的房间和房间外一往无前的绿地，唯一不变的是站立在身旁没有移动的影流之主。

　　“伊泽瑞尔，你看到我眼中的空间了吗？”他问我。

　　“嗯，我看到了，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幻觉吗？”我睁开眼睛看见了熟悉的正在沸腾的锅炉，而当我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看到自己正跟劫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当中。

　　“到底是不是幻觉我也没办法解释清楚，这些也都是我偶然在吉格斯的身体里发现的奥秘。”

　　”这扇门我称它为视觉之门，当你打开这扇门的时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打开这扇门相当于启动了一项机制，相处于同一房间的你跟我的视觉相同在了一起，闭上眼就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画面。“

　　”你跟我第一次打开吉格斯房门时的反应一样，我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自己被无数颗炸弹包围着，你要是看见我那时看到的场景的话，我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仅仅是被震撼到靠在墙上这么简单！“

　　闭上眼睛我的，看到了急剧魔幻色彩的场景，劫的眼神正看着我，而我正用他的视角看着自己，自己则颤抖的靠在墙面上，因为我看见了从劫的眼睛里颤抖的自己。

　　我被着画面吓得不清，闭紧的眼皮赶紧抬了起来，我睁开了眼睛，看见熟悉的锅炉和身旁表情无奈的劫着实让我松了一口气。

　　“哇，你觉得我刚刚看到场景很稀松平常吗？”我喘着粗气跟劫抱怨到，这种夸张的画面我只在电影里看到过。

　　“你已经跟我视觉连接在一起了，你得慢慢适应这种变化才行，除非我从你身体里离开，不然你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我眼中的画面。”

　　“就是这个房间让你能看透我心思的？“平静下来的我，问了一句。

　　”不是，我让你打开这扇门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这个视觉之门是不是跟之前一样可以将我们两个人连接在一起。“

　　”卧槽？你这是在给我下套吗？“我火气随着他的话立刻就上来了，一记重拳直接打在了劫的肚子上。

　　”你怎么不躲你？你应该清楚我要打你的！“接着，我又连续的给了他几拳，全然不顾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力气反击我，疯狂的用拳头拿他泄愤，直至我的火焰逐渐熄灭方才停止连续的进攻。

　　看他毫无反击能力的样子，才让我稍稍有点相信他之前说的话，可关于这硕大空间里的秘密，我深信他没有诚实的跟我介绍。

　　”抱歉，伊泽瑞尔，骗你先进这个房间是怕你得知这里面的事情拒绝跟我连接，这只是为了让你跟我在之后的日子了好好配合而已，绝对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抱着腹部的劫痛苦的回复我。

　　”你让我怎么信任你，你到现在都还在隐瞒，我不想再听你从长计议的说话方式了！“

　　”快点，用最简洁的方式先告诉我你眼中的，这八个房间都代表着什么，别跟我说这八个房间都是跟你连接视觉的，我才不信！“

　　“把你在吉格斯和我的脑中研究出来的事情全都告诉我！”我接连大声训斥着他，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

　　“好，为了日后可以跟你好好相处，我会告诉你我在这里发现的一切供你参考，那些我查不清楚的事情，麻烦你以后跟我一起解决！”这时他毕恭毕敬的回应我，我知道他正用某种方式窥探我的内心，他能察觉到我心中的想法，我有所妥协，于是傲娇的点了点头，让他开始陈述。

　　他拉着我走出了他眼中所谓的房间，让我跟锅炉拉开了一段距离，走到了外面的绿地上，然后说到：“这八台锅炉，或者说是八扇门，都有着它不同的开启方式，我相信你也能看的出来，不管是用我的视角还是你自己的。”

　　“咱们一同开启的视觉之门，是这八扇门中，最简单的一个！”

　　我试着用心的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八台锅炉，发觉跟他说的一样，称为视觉之门的锅炉要比其他锅炉的启动方式要简单的多，其他锅炉的阀门和开关最少的也要比视觉之门多至少三倍。

　　而用劫的视角看去，我发现视觉之门居然是一张用最普通的木门构成的，那木门甚至连把手都没有，可以直接用手推开。

　　锅炉和锅炉之间的差异因为阀门单调的缘故，使得好几台锅炉都像是复刻的一样，很难分出差异，除非凑近认真研究才行。

　　我没有那个耐心，深知劫视角那边的房门更好分辨出开启难度，于是下意识的作出了跟劫一样的动作，闭上了一只眼，想要用他视角中的房门和锅炉进行对比，刚开始两个不同视角交织在一起让我的视线混乱不堪，根本看不见有用的东西，紧接着是一阵强烈的眩晕，让我难受的干呕起来。

　　一旁的劫轻抚着我的肩膀叫我放松下来，起初可以先用一只挡住睁开的眼睛，像是测视力一样看，我试了试发觉果然有奇效。

　　“先这样凑活的看吧，等慢慢适应之后就可以不用手阻挡了！”

　　“原来只要不闭上眼睛，就不会看到你那边的视角了，对吗?”我问他。

　　“嗯，我想不同视角的产生应该跟眼皮或者大脑皮层有关系，必须禁闭眼睛才有效，用其他物体遮盖眼睛的话，完全没有这种功效。”

　　我想起那时劫确认我启动锅炉的场景，感到他前后的说法不太一致，我立马问他：“你刚才既然跟我说到咱们两人必须同时进入视觉之门才能将视角共享，那为什么你之前就能看见我看到东西，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确认?”

　　“抱歉，让你生疑了，这是之前吉格斯那里留下的坏习惯，之前为了适应两个视角我总是这么干，现在不自觉就会出现这种表情，我该改改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启动锅炉的?”我问。

　　“依据你意识传来的信息，我就能知道你看见的记忆宫殿的样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当你启动锅炉的时候，我的视角里则是你推开了门。”

　　“我的意识，也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能读懂我心中的想法?”

　　“是的，看见你最左边那台跟视觉之门一样，同样冒着蒸汽的锅炉了吗?”劫指向最左边那台一直冒着蒸汽的锅炉。

　　“我称它为意识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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