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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灰色的历史

　　安排并送走了米契尔和安其罗，黎轲走回沙盘，继续参与忏悔讨论。黎轲感到大家的目光都在看向他。咳了两声问道：“政策制定了吗？神父明天可以正式工作，每天10:30-15:30为凡人忏悔时间。”

　　“还没有。”李忱回答。

　　“你没问问他们怎么收费吗？”查德说道。

　　“问了，忏悔是免费的，但是为了维持教堂，需要捐款。我说了情况，他们建议每次忏悔，由忏悔的人自己决定该给神多少钱。最好提前制定一个捐献范围。”黎轲回答。

　　“这就好办了，斯蒂芬妮负责计算供给曲线，制定捐献范围。其他人继续构思广告词。要让大家都想忏悔。”李忱安排。

　　斯蒂芬妮离开沙盘，到了后面工作台面中。找了两个埋头工作的工作人员，开始了经济数据的计算和验算过程。

　　沙盘这边各种创意无边的广告词，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什么‘忏悔吧！凡人’，‘花小钱，做大事’，‘有限的人生，无尽的忏悔’‘你还不忏悔？你咋不上天呢？’。

　　在一番激烈的辩论后，最终，大副们一致决定采用没那么离谱的，查德提出的：“主能宽恕任何忏悔的人。”这边刚定下来，那边斯蒂芬妮也根据经济数据统计，给出了每次忏悔捐献的参考价格：0.5星元起，不封顶。忏悔完成后自己选择捐献数额。

　　忏悔室的事，就这么决定了。黎轲对着所有工作人员及大副们声情并茂的讲解了忏悔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希望大家明天开始踊跃报名，积极忏悔，不能便宜了两个神父。众人也在黎轲的鼓舞下，积极开展个人忏悔筹备事宜。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副们开始陆续返回。查德因为要值班，已到外边做最后巡视。大厅内，只剩下了李忱和黎轲。李忱看着黎轲，首先说道：“你不是还有事想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嗯，是的。我们现在这么说话有录音吗？”黎轲还是不太放心。

　　李忱托住耳后，5秒后说道：“可以了，录音设备全部关闭，你可以大胆的说了。”

　　“我在医院时，从一个通道去过地下。”黎轲有些神秘的说道。

　　“嗯，你还活着，说明他们没有为难你。”李忱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么说你知道那地方？”黎轲的变化到是不小。

　　“具体情况并不是很清楚，我了解的是一群抵制科学的人类生活在下面。不知道当初为什么选择到救赎号来。”李忱恢复到首席大副的状态。

　　“你怎么看他们？”李忱顿了一会儿问黎轲。

　　黎轲正在从收到的信息中组织事件真相。李忱一问，反到有些找不到合适词句：“嗯…我不知道，我接触过一次，感觉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你说当初他们为什么上救赎号，我也突然懵了。”

　　“我们曾经组织过剿灭行动，但是机器部队下去之后全部瘫痪。而且，全船不止班巴里有他们的人。后来委员会决定，只要互不影响，就这么和平共处。我们不骚扰他们，他们也不会影响我们。”李忱说完，看着黎轲。

　　“为什么不让他们回到地面，和平共处呢？”黎轲不解。

　　“曾经尝试过，后来因为他们并不适应现实中生活的节奏。自己慢慢地脱离了我们。”

　　“他们靠什么生存？”

　　“野外的生物，还有联盟农场。”

　　“会有影响吗？”

　　“不会，农场产量根据全船人口调控，都是2倍以上的产量。他们收取的部分可以忽略不计。联盟农场多产的粮食，更换储备后回归自然掩埋分解。”

　　“我看到现在的人口数据是1.16亿，包含他们吗？他们的数量大概多少？”

　　“在数据里边，上世纪议会统计资料显示，他们一共大约200万人，不到2%。分散在全船各地。主要集中在中部地带。”

　　黎轲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黎轲说道：“分歧是哪一年产生的？剿灭行动的结果怎样？有多少伤亡？”

　　“应该是在星际26年，大脑移植重生技术刚开始应用，没过几年，那时我还没出生。是后来查阅资料得到的信息。并没有伤亡情况，只有我们的机器部队损失近百台。下去之后直接失去联络。”

　　“现在，地下区域仍然没有量子信号，无法通讯。在上世纪法律修订时，委员会一致通过，删除了他们的资料。以后就无法再查阅有关他们的资料了。”

　　“真可惜，我觉得可以从中调节一下。不过他们说的我也没敢反驳，看着也有些道理似的。”黎轲有点惋惜的说道。

　　“他们说什么？”

　　“感觉像宗教，他们说我们违背自然规律，肯定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你觉得呢？我觉得你有些认可他们？”

　　黎轲想了想说道：“原来没有这种感觉，这几天接触的事多了，慢慢地有了一些其他感觉。我先问问你，最近十年出生的孩子，男女比例怎么样？”

　　“3:7，男孩越来越少，这个数据我前天才看过。”李忱立刻回答了黎轲。

　　“知道原因吗？”

　　“还在找，想了解详细信息，明天可以问天诚秋子。”

　　沉默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上天的惩罚。”

　　又沉默了一会儿，查德外部巡视回来，看着他俩说道：“怎么了？想搞指挥所恋情？还不回去？”

　　黎轲尴尬的笑了笑，李忱脸色微红。黎轲手扶耳后给李忱示意，抬头说道：“差不多完了，我正准备回家。李忱你住哪里？我顺路送你一程。”

　　李忱不动声色的重启了录音系统，看着黎轲：“我住在德塞，几分钟的路程。你先走吧！明天见。”

　　回家的车上，黎轲倚着车内一路思索，他不知道这么强烈的感觉从何而来。一路的沉默不语，搞得专车都开始主动向黎轲提出问题：“黎先生今天怎么了？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了？”

　　黎轲还沉浸在刚才的谈话中思索，没有理它，因为它只不过是一个拥有强烈逻辑思维的程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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