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浪小说

2、孙滨画鸡

　　虽说不是骄阳似火的夏天，暮春的四月，天气还是很热。

　　华画一大早起来做饭，喂猪，杂七杂八忙了一早上，赶紧扒拉两口饭，背上妞妞就地里赶。

　　田地里人们已在劳作，为保证西瓜高产，多采用人工授粉，也就是对瓜花，这个活计很讲究时间，早了瓜粉少，着果难，晚了花粉活性差不行，所以每天八九点钟是对瓜花最好的时间。

　　华画家在洼地里有半亩沙地，今年种了西瓜，头蕾瓜着齐了，现在是二蕾，一般说头蕾瓜结的小，不如二蕾大。

　　妞子爸不在家，华画自己种地，没种过瓜的华画自己学着插瓜芽，结果水喷多了，瓜芽全坏掉了，只好又重新贴，这一次掌握住了，瓜芽很壮实。

　　种上后还是比人家的晚了些天，这不，别人家的瓜都有成熟的了，华画还在对瓜花。

　　忙了一上午又到了歇响的时候，人们陆续来到土地岗上的大树下，九爷是这里的常客。

　　他家在洼地里有几亩瓜园，搭的虽有瓜棚，到底没有岗上凉快。

　　更何况站在岗顶，一目尽揽又能喷天扯地的，所以一到晌午，九爷就又来到树下。

　　刚刚坐下，虎子就围过来说:“九爷，昨天没讲完，弄得我老想老想，到底也没想明白，你说是古代的侠客历害，还是鬼谷子历害。”

　　“你小子，还听上瘾了，你说的我不知道，想听咱接着说”九爷哈哈笑着。

　　接着又讲道：“话说鬼谷仙师，能掐会算，就这么掐指一算，就知道孙滨有难。

　　鬼谷先师想啊，那个庞涓当初我不肯收他为徒，赶他下山，他不走偷偷地躲大山洞里让孙滨教他，孙滨这孩子实诚，太实诚了，我教啥他都教给宠涓，就不知道防着点。

　　算起来也过了三年了，宠涓也学会些兵法，也该打发他下山了。

　　今天我要假装很生气，痛斥一下孙滨，把那心术不正的东西赶走。

　　鬼谷子想到这里，就亲自把宠涓赶下山，宠涓回到魏国，凭借学来的兵法当上了魏国的大将军，还招为驸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时常他想鬼谷子真是了不起，自己偷学这么一点就打遍天下无敌手，那要是学会他的本事，统一天下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鬼谷子始终不肯收他为徒，他送去的东西总是原封不动的退回庞涓心中是，这时他又怕孙宾学成下山，和自己做对。”

　　“那他怎么办，”狗哥说，他不会派人去杀他们吧。

　　“他那本事，杀不了”套叔说:“伯，你以给他们讲瞎话，搁以前又要开批斗会，说你宣传迷信。”

　　九爷听了寒下脸说：“不说了”

　　“这段我知道，耳朵早都磨出茧子了”狗哥说道:

　　“于是，他让人到云梦山请孙滨下山说要弟兄共保一国，同享荣华。

　　孙滨是个实诚人，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也就相信了他的话，来到魏国，刚开始被魏王拜做客卿，很受魏王的器重。

　　那孙滨本事也大，他指挥军队接连打了几个胜仗，这下魏王更喜欢他了，甚至想把大公主嫁给他。

　　这一下庞涓可着了急，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孙滨超过他，抢他的风头。

　　为此宠涓设计，诬陷孙滨谋反，又巧舌如簧故意激怒魏王。他盛怒之下，将孙滨处刑致残。

　　然后，他又假心哄骗孙滨，把自己的肉煲汤为孙殡治伤，为的是打动孙滨，好为他办事。

　　其实呢，咱们大家都知道，他那肉能有什么用，又不是药材，能管什么用。

　　可是那时候不行，他们就信那个，孙滨为此感动得不得了，决定把自己平生所学，全写出不报答兄弟救命之恩，……”

　　“你说的这个我也知道，不光是我，是认字的都知道，书上说的也不啥秘密，九爷不用讲了，你就成拣干的捞了。，就直接讲门神年画的故事吧，那故事才听着得劲。”

　　华画读了几年书，有些故事是知道的，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孙是滨咋给年画扯上关系了，在她的认知里，孙子是个兵法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年画扯上关系，于是催促九爷讲下去。

　　虎子也说：“就是，我也觉得是，九爷你讲吧，我也想知道。”

　　九爷哈哈笑道:“咱这说到那了，我就这一说，你就那一听莫当真就好。”

　　接着他又道：“庞涓本想哄骗孙滨写书，然后再害死他。

　　谁知事与原为，孙滨一之间成为一废人，于是怒气难消，多次设法试验孙滨，看他是否真的疯痴。

　　可是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是就孙滨已疯，已经成了一个废物。

　　但是庞涓却不信，因为他不相信孙滨会疯，他是一个修炼道气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被疯魔所困。

　　后来，他又想出一个更为阴恨的招数。

　　他派人将孙滨抬到四里岗上的儺神庙，他们二人曾经在此结拜，这儺神是上古时期的神灵。

　　如今庙已荒废，荆棘丛生，毒虫遍地，孙滨被抬到庙中，庞涓要看他怎么办。

　　只见他疯疯颠颠抓起沙土就往嘴里填，口中还说好吃，爵了半响又喷的满地都是，手中抓起沙土就往庙门上胡涂乱摸，口中大喊:妖魔鬼怪那里逃。

　　庞府的人看他如此癫狂认为是真的疯了，竟摇了摇头竟自回去。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孙滨被弃破庙难以自保的时候。

　　几个讨饭的叫化子从此路过，他们就住在离儺神庙不太远的村子里，当走到四里岗下。

　　突然看到一只大公鸡展翅在岗上飞，鸣声高吭，众人惊奇上得岗来，看见庙门上有只金鸡，金光闪闪，几个人看到这些急忙跪下说:儺神老爷显灵了，快磕头。

　　他们几个磕完头推门走进去，看到地上坐着的孙滨，惊为天神.

　　当看出是孙滨，就住在庙里和他作伴。

　　白天留下最小的孩子照看孙滨，晚上将讨来的饭菜拿给他吃。

　　就这样过了很久，孙滨非常感激他们，就教小孩子跳儺舞，画画，他那里比比化化，指挥小孩子跳来跳去，天长日久小孩子不仅学会了跳儺舞，还画得一手好画。

　　后来，苏秦合纵使魏，在庙中见到孙滨，投书齐国，齐国派使臣来接孙殡，宠涓得知消息来追，追了几天也没有走出树林，当他终于转出来时孙滨早已到了齐国。

　　原来，孙滨到此之后，便教小叫化子把槐树籽撒在沙岗上，布下了迷魂阵，才在庞涓追他时得以逃脱，后来马陵道宠涓被孙滨设计杀死，报了大仇后退隐山林广收门徒教授六艺。

　　儺神庙里的几个叫化子，自从跟孙滨学会跳儺戏，画门神以后就以此为生。

　　从那以后，这一带就形成了一个以跳儺舞画门神为主的行业，因为源出于孙滨画鸡，这个专门画门神送门神跳儺的行业就尊孙滨为祖师爷。

　　成为丹砂镇这一带穷苦百姓的又一个职业，由于丹砂镇名声在外，加之战国时期战争频繁，人们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因此老百姓都希望得到神的庇护，这一行就兴起来。”

　　九爷说了这么一大段，口渴的紧，虎子感紧以递上西瓜说:“听您这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贴门神有这么多的好处，等明上街了，也去年画坊看看。”

　　“年画坊里印的门神贵的很，你贴得起，想要让华画给你画个，”九爷说，

　　“我没画过，以前在梁州城里见过，不咋好看，他们印的快，一刷一张，没啥技术含量，今听九爷您这么一讲，觉得挺有意思，”华画说。

　　“以前可兴贴门神，如今春节都贴年画，5毛钱一个门上全了，对联，横头，门心，那画上的金银财宝跟真的一样，还别说我今年买的上面还印着钱，特喜庆，”牛叔说。

　　“我也觉得他们印的不好看还特别贵，没见谁家贴，要铺有个印的，前年一分地他有空都印，到年节卖不出去全扔了”，正在喝水的全叔插嘴说。

　　“唉，”一声叹息，九爷说：“如今人不贴门神是享福啊，你看现在多好，医院里啥病都能治，小孩生下来就打針，什么小儿麻痹，百白破呀，多少年不见有了，我们小时候可不行，生10个还不一定养活成一个，那时这岗上扔满了死小孩，现在那有，所以说嘛，现在过年贴上年画也就图个喜庆，不讲究。”

　　“那九爷你说说，过去贴门神有啥讲究”虎子说。

　　“过去贴门神是为了避邪，过去那有大医院，都是些个生药铺子，坐堂先生看病抓药，有时候行，有时候不行。

　　人们心中常有个念想，全指望着过年的时候贴上门神，请神仙照看家门，保佑合家大小平安，那一家不是，宁可不吃年夜饭，也要买张门神贴上，只有这样才能过个安生年，”九爷说道。

　　“老爷子讲得真好，真有意思”众人听九爷讲故事，没成想有人来吓了一跳，仔细看时，见来人背着个黄色背包，风尘扑扑的是个外乡人。

　　九爷拱手说：“先生那里来，在那行发财。”

　　来人听出九爷脸有蕴色“哈哈潜笑两声拱手说:

　　“城门三开走半边，一双锏板讨生烟，天上人间不平事，口吐莲花笑谈间。”

　　“”啊，说书先生，老汉班门弄斧了，见笑，见笑，”九爷作了个揖说。

　　刚才这人一搭话，把九爷吓的不轻，如今虽说是包产到户，对封建迷信，官府还是严打的。

　　前几天街上还召开宣判大会，对那些搞迷信活动的斗的特很惨，又丢人又受罪。

　　九爷不过是一时呈口舍之快，可不想招这个麻烦，和这几个孩子私底下唠叨还可。

　　与就书先生见真章，他可心里发虚。

　　再说如果此事被外人举报了，想想都后怕。

　　刚才一见这先生的打扮，还以为是个官人呢，如今知道来人不过是个说书先生，也就放心了。

　　“先生家是那里的，要去那里呀，”九爷问道。

　　“我是南方也庶州人，以前唱评谈，现在说评书，走南闯北也没个定数，主要是以说故事讨生活。

　　今天走到这口渴的紧，刚去井边喝了点水，听你们这讲的热闹，不由得走上来，冒犯各位，海涵海涵，”说书先生说。

　　“没事，我们村的人可待见听故事了，先生上我们村说书呗，”好听故事的虎子这时蒙蒙地给先生抛个媚眼，口气蒙的可是个人。

　　“行啊，我去那都行，这会歇歇，晚上给大家讲故事，”说书先生说着坐了下来。

　　华画将带的干粮递过去说：“我中午带的馍，先生不嫌弃点个饥吧，这会过午了，我们也该去地里干活了。”

　　先生摆摆手说:“谢谢你，我带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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