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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平衡

　　这日一大早，聂练便通知几人说要出去执行一个任务。学院一直都会接受一些任务，大多是抓猫找狗的小事，不过也有护送、侦察等高一点的任务。至于更高的，肯定有生命危险的，学院一般很少接。毕竟能够接这样任务的学生很少，再者说，有这样的能力，万一死了或者怎么了，那就是学院的损失。

　　这一次因为有聂练在，所以几人接的第一个任务有些难度，是押运东西。唐贞国以西多山川河流，地形复杂，许多地方都没有通大道，只有一些羊肠小道。商家如果只有一点的货物，一般不想请货运镖头，因为很贵，所以就会选择价格相对便宜一点的学院。

　　这次十三队要押运的东西是一箱茶叶，也就五十斤。但是这种茶叶很稀贵，特别在一些地方卖得极好，就这么点茶叶，如果全部卖出去，差不多要卖五十万贝，而这次几人的佣金是一万贝。

　　聂练等在门口，直直站立，头上便是白玉石砌成的牌楼大门，上有一块牌匾，上书“百川学院”几个大字。牌楼两边各站有一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穿着黑色的警备服，手里都拿着一根黑色短棍，不过二人长得不同，一个有点小帅，一个则有点丑。那个长得有点的丑的小伙子其实本身并不丑，但可偏偏右眼上有一道刀痕，将眉毛分成两段，快延伸到鼻子上了。很少人知道他的刀痕从哪里来的，被谁砍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实力不凡。

　　那有刀痕的男人在没有老师路过时，一般喜欢靠在牌楼下面的柱子上，懒洋洋的问道：“聂练，这次要出去做什么任务？”

　　聂练转过头，微微欠一下身子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范良学长，我准备带几个小孩出去出个任务，主要是押送。”

　　那叫范良的刀痕男人笑了笑，向后偏头看了看还没有老师来，继续靠在柱子上，“哦，不错唉，记得小心一点啊。”

　　聂练点点头，“谢学长关心。”抬起头后，也看了他后面一眼，“学长也要小心啊。”

　　范良会意，立即站直身子，手臂贴着裤腿，短棍自然垂下，表情严肃。后面过来几个老师，嘻嘻哈哈似乎聊得很开心，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等他们走了之后，范良才大松一口气，“还以为又要扣工钱了呢。”

　　聂练笑着不说话，等着那四小只。

　　四人结伴而来，墨游和斜川走在前面，孟修则在后面缠着马琳琳，说一些自以为有趣的事，反正斜川是一个白眼从宿舍一直翻到了大门，至于马琳琳有时候笑一笑，有时候不说话，反正话很少。

　　见到了聂练，墨游点头问好，然后问道：“学长，现在出发吗？”

　　聂练点点头，把一旁放着的一箱茶叶提了出来，说道：“就是这个了，把这个押送到西边的济川镇茶叶铺就好了。”

　　看着这么大一袋，斜川顺手提了提不算重，“就这些东西能有多值钱？”

　　聂练摇摇头道：“这个可不能随意打听，做任务可不能像寻常那般懒散，不能太随意。还有，也不能随意乱说，你们可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记住了吗？孟修！”

　　孟修本来还在和马琳琳说话，听到聂练叫自己，连忙答道：“听到了。”

　　聂练苦笑摇头，又拿出地图说道：“这一次我们有两条路走，一条比较近，但是山路陡峭，虫兽颇多，还可能有不少劫匪，比较危险；第二条路比较远一点，要绕一下，但是路相对要好一点，虫兽之类的也相对要少很多，一般不会有劫匪。我们走哪一条？”

　　孟修说道：“都听你的，反正有你在。”

　　斜川和墨游也是这个态度，着实是聂练在他们心中位置太高，对聂练实在太信任了。

　　聂练摇了摇头，“我只是辅助队长，并不是你们的队长，所以决定什么的，还是要看你们自己。而且，之后的事，我一般都不会插手，除非遇到什么极大的敌人，否则我是不会出手的。”

　　墨游听懂了意思，招呼大家聚一下，“那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我先说一下我的观点，第一条路虽然近，但比较危险，第二条远是远一点，不过相对更适合我们一些，所以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第二条。你们呢？”

　　斜川抱着胖乎乎的脑袋，“我无所谓，怎样都行。”

　　孟修道：”你决定就好，谁让你是队长呢。“

　　马琳琳也赞同道：“你是队长，听你的。”虽然他们说的基本是一句话，但是马琳琳的话听起来就让人好受很多。

　　墨游对聂练说道：“那我们就走第二条？”

　　“听你的。”聂练笑了笑，然后把地图交给墨游，又拿出几张银票，“在路上的一些抉择就交给你了，我不做决定，但是你要是有什么不懂或者需要咨询的，可以问我，不过我只提建议，不会给答案。这是我们起始的本钱，一并放在你那里，购买什么也都由你决定。”

　　墨游一并拿好，放进衣服内层的口袋里，收拾好之后，自然而然把茶叶背在自己背上，开始出发。

　　下山之后，在山脚的货铺里购买了一些常用的东西，有驱虫的、有打火石、还有一些干粮、水袋和盐。在确定差不多后，又把这些东西拿给聂练看了看，还询问了差什么。聂练就给出一个建议，如果开路时有一把开山刀就要好很多。于是墨游连忙跑回铺子，找了老板询问开山刀，但是一听说要五百贝时，墨游心里就开始打鼓，不知买不买。

　　聂练站在一边，“一个团队如果有所犹豫的，可以让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墨游便连忙喊了几人过来，向他们说明了情况，要不要买。斜川还是那样，无所谓，马琳琳说听队长的，孟修说听马琳琳的，最后还是回到了墨游自己这里，这个询问似乎是在浪费时间。

　　最后墨游还是决定买了一把，大概七十厘米长，刀背很厚，刀刃算得上锋利，砍树劈柴都可以。墨游把它挂在腰间，背上茶叶继续走路。那些干粮则交给其余三人，不过很快孟修就从马琳琳那里分了一半走。

　　情意浓浓，细微可至。

　　走了半个多小时，一行人才进入那段山路的开头，墨游看了看马琳琳，于是决定休息一下，还记住了大概马琳琳的脚力。

　　喝了一会儿水，又坐了坐，这才继续赶路。墨游拿出开山刀，背着茶叶，沿着山路一边走，一边砍断一些伸出来的树枝或者杂草，尽量不给后面的人带来麻烦。聂练一直都是走在最后，而且还故意保留一段距离。

　　过了一会儿，墨游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斜川走上前去，说道：“我来背一会儿吧，不能让你一个人背。”又故意加大声音，“一会儿所有人都轮流背，开路也是一样。”

　　不等墨游搭话，斜川已经把东西抢了过去，又把自己那份交给墨游，他手里原本就是一些饼，并不是很重。至于孟修和马琳琳手里的东西，就更轻了。

　　山路崎岖，山雾弥漫，路越来越不好走。现在是马琳琳在开路，但是茶叶还是孟修在背，男人嘛，有的是力气。墨游侧着身子看了看前面的人，又看了看后面的聂练，后者对他微微一笑。墨游这才说道：“我们在前面大石头上休息一下。”

　　斜川抬眼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大石头，但是走了大概百米左右之后，才发现了一块很平整的大石，在上面坐着几个人都还嫌宽。

　　斜川惊讶道：“你之前就可以看到这个大石？”

　　墨游点点头，“不过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看见。”

　　斜川有些不相信，毕竟一百多米，而且还有稀薄的雾，山路弯弯，怎么会看见。

　　聂练也知道这个事，从小就是这样，几百米的地方，别人看不见，但是墨游肯定能看见。所以那时候打兔子，墨游一般是被派去做侦察兵，视力有些好得出奇。

　　孟修调侃道：“斜川你还真别不相信，五十米以外，蚊子是公是母他都看得出来，别说这么个石头了。”

　　斜川转向墨游，“真的？”

　　墨游摇摇头，“我哪知道长什么样的蚊子是公什么样的是母？不过的确可以看见。”

　　斜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简直是匪夷所思啊，“厉害，厉害啊。传说中的千里眼，就是这样吧。”

　　“没那么夸张。”墨游无奈道。

　　看着几人聊得很开心，聂练站起身来，说道：“既然是在休息，那我就给你们说一点事。”

　　几人瞪大眼睛。

　　“我们这一次去，大概需要六天的时间，当然这是不出意外的情况。时间可以说有点长，毕竟路途遥远。所以我决定在路上对你们进行一些训练，当然做不做都看你们自己的意思，不喜欢我也不勉强。”

　　“喜欢。学长你说。”孟修来了兴致，不过以墨游对他的了解，这种兴致应该保持不了半天。

　　“在此之前，我需要与你们说一说平衡。”

　　“平衡？”几人各自心中充满了疑问。

　　“对，平衡。在这之前，我给你们说一下御室，御室是我们人体产生御子的地方，也是我们力量的根本源泉。御室就好比是一口水井，当我们战斗时，就会从水井了打水出来，可是一段时间之后，水井又会慢慢装满水井。对不对？这便是一种平衡，一进一出。平衡是一种趋势，任何物质能量状态都有一种趋于平衡的趋势。就像水井一样，我们的御室也一样。消耗了御子，就会产生御子，但是消耗越多，产生也就快。因为离平衡位置越远，那种趋势的力就越大，所以一个人御室的能量消耗殆尽时，他体内产生御子的速度就越快，快要到那个本来量时，速度反而变满了。这就是平衡，平衡包含在我们身边的方方面面之中。”

　　几人若有所思。

　　聂练笑了笑，“记下就好，以后就会明白更多的。在平衡之外，我再说一些守恒。这里有物质守恒和能量守恒，即物质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产生，只能由一处移动到另一处，但是物质的总量不变，这里我们其实可以把物质换成质量，毕竟有时候有些物质是可以发生反应而产生另一种物质的。再就是能量守恒，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能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别的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别的物体，在转化或转移的过程中其总量不变。这个可以理解吗？”

　　孟修想了想说道：“比如上一次我使用玄道·双火铳时，就是把体内的御子变成了火？”

　　聂练点点头，“就是这样，由一种自由能量变成了特定的能量，但是总量不会变。还有我上一次使用玄道水系时，使出了许多的水流水柱，那也不是我凭空变出来的，而是我调离了地下水和旁边溪流里的水。其实水的总体量是不变的。”

　　墨游好奇问道：“那你幻化成水呢？我们看见你可是完全变成了水。”

　　聂练答道：“这就是另外的知识了，人不是水，但为何可以变成水呢？这就要讲到御子的作用了，是御子把我的身体暂时水状态化，就好比是一种反应，暂时变成了其他的物质。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还是在水里，或者说我的神魂意识在，它会变成一个看不见的点，只有有效攻击到那个点，我才会重新变回人，不然就会受伤很重。就好比上一次，你用雷电通到水里，对整个水都有伤害，所以我也就无处可逃，不得不现出原形。”

　　斜川苦着脸道：“那我以后怎么办啊？我遇到了这样的高手，岂不是束手无策？”

　　聂练安慰道：“既然是武道、剑道、玄道三立，肯定是有办法的，只要出范围大的攻击，不就可以了。有很多厉害的人物，就靠着一拳，打天打地，玄道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斜川顿时来了精神，又无比向往，“这些人才是真爷们啊。”

　　聂练喝了一口水，“这些以后再慢慢与你们细说，现在我们来点刺激的。”

　　几人忽然感觉到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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