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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尚善至善 成为金婵

　　话说尚善一直将猴王送出镇十里后，才将猴王从驴上解了下来。不等尚善掀竹篓的盖子，猴王已从竹篓里蹦了出来。他倒身冲尚善跪了下来，诚恳地说：“多谢尚先生的救命之恩，教诲之情！他日，若我重回花果山，一定报答先生的恩情！”

　　“我不用你报答什么恩情。”尚善摇着头说，“你一路要多保重！既要自保，还不能伤人。面对别人的小恶，一定要忍让，决不可伤人。只要你不伤人，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既然尚先生如此说，那我这一路只求自保，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伤人。”猴王郑重地说。

　　“如此最好！”尚善说着，将猴王搀了起来。

　　猴王又冲尚善深施一礼，便转身连蹦带跳地离去。

　　尚善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猴王，直到看不见他的踪影，他才怅然走到了他的驴前，跨了上去，往脱尘镇返。

　　等尚善返回脱尘镇，已近巳时，人们都在赶早集，是镇上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尚善骑着驴子孤单单地行进在熙熙攘攘地人流中，依旧回想着他和猴王相处的光景。

　　忽然，他看见前面一群人正在围殴一个人。他急忙拍了拍驴背，加快了行进速度。等到了近前，他才发现被殴打的人竟是个帅小伙儿，这小伙衣着华贵。尚善赶忙跳下了驴子，挤入了人丛中，竭力阻挡、解劝动手的众人。众人一看，劝解的人是德高望重的尚善先生，纷纷住了手。

　　尚善这才问众人围殴帅小伙的原因。一个身强体壮的圆脸人，手一指小伙儿，恼火地说：“这厮简直就是禽兽。也不知他是哪儿的人，早晨来到集市上，逢人就讲‘让我吃一块儿你的肉，我给你无尽的财富’。尚先生，他居然想吃人肉，不是禽兽，是什么？！这种人，您说该不该打？”

　　尚善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看到他面如金纸，虽然被众人围殴，脸上却没有血迹和伤痕，只是浑身颤抖。尚善顿起怜悯之心，温和地问：“你为什么要吃人肉呢？”

　　“让我吃一块儿你的肉，我给你无尽的财富。”这帅小伙儿居然又这样说。

　　众人一听，纷纷举起手来，又要围殴他。

　　尚善又劝止了众人，冲小伙儿真诚地说：“说出你的理由来，只要你的理由合理正当，我会给你一块我的肉的。”

　　众人一听，都相信这位尚善先生说到做到，便自动分成了两拨，一拨人不由分说地簇拥着尚善，将他扶上了驴，拉着他的驴，走向了他的宅院；另一拨人则将那帅小伙儿强行抬了起来，走到了一个臭水沟旁，将他扔进了臭水沟里。

　　之后，大家各自散去，各干各的营生，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他们哪里晓得，这帅小伙儿竟然就是这东海里的鲨鱼王。这鲨鱼王在一个巧合的机缘里，被一名魔教的长老点化成了人形，还学会了高强的法术，竟然想要霸占龙宫，妄图取代东海龙王敖广，成为四海之主。那敖广岂能答应？龙和鲨便在海底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激斗。最终，那敖广不敌这鲨王，败回了龙宫。

　　敖广不甘就此将龙宫拱手相让，邀来了他的三个兄弟助阵。四海龙王联手，也仅与鲨王打成了平手。鲨王以为，敖广黔驴技穷，就想继续以武力相逼。

　　昨晚，鲨王又到龙宫门前挑战。等那龙宫门开后，出来的竟是哪吒三太子。鲨王素知龙宫与哪吒三太子的宿怨，现在，龙宫居然请来了旧仇人，明显已到了穷途末路。他当时得意地仰天大笑。

　　“孽畜，见了太子爷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哪吒三太子一看鲨王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不由得心头火起，大声呵斥道。

　　“哈哈哈——，你这残枝败叶，居然也敢来海里兴风作浪？！”鲨王收敛了笑容，耻笑道。

　　哪吒三太子一听对方一张口就嘲笑他的身体，更加怒不可遏，扬起手中的混天绫抛向了鲨王。这混天绫一离开哪吒的手吗，立刻转化成了一条红色的龙，眨眼间，游动到了鲨王近前，缠绕向鲨王。

　　鲨王不慌不忙，口中念动咒语，在瞬间化成了万条大小不一的鲨鱼，张着利口，从上下前后左右这六个方向，像六堵墙一样袭向哪吒。哪吒一看群鲨来势凶猛，急忙将手中的乾坤圈砸向群鲨。这乾坤圈一离哪吒的手立刻化成了万个乾坤圈，分别飞向了这万头鲨鱼，迎头痛击。鲨王不知这乾坤圈是昆仑山玉虚宫的至宝，专打海里之物，但凡靠海水滋养的生灵都难逃它的击打。这也正是东海龙王敖广捐弃前嫌，专请哪吒的原因。

　　等鲨王看到，乾坤圈发出万道金光，从四面八方袭来，自己根本无法逃遁时，为时已晚，被这乾坤圈结结实实砸在了脑袋上。那万条鲨鱼顿时消于无形，只有鲨王的原身凭借最后一口真气，向海面跃去，并一举跃出了海面，化成了一只海鸥，向海边逃去。

　　哪吒虽然紧追不舍，但他在海里的行速远不及鲨王，等他飞出海面，已不见了鲨王的踪影。哪吒正茫然四顾，那四海龙王也跟出了海面，详问他与鲨王交手的经过。哪吒简单说了一下战情。四海龙王一听那鲨王被乾坤圈击中，料定他必不能活，就劝哪吒回龙宫喝酒相庆。哪吒一想，自己的乾坤圈威力无比，那鲨王也只能逃得一时，断不能活下去，就跟着龙王们回了龙宫，喝酒庆贺去了。

　　再说鲨王化的海鸥，刚飞到海边就从半空中跌落，摔到了沙滩上。他感到浑身疼痛，筋疲力尽，已是奄奄一息。

　　不过，他究竟是法力高强的鲨王，在沙滩上喘息了一个时辰后，就有了一些体力，便化成了人形，按他师父所授，盘膝坐起，用魔法疗伤，但收效甚微，只是多了一些体力而已。正当他沮丧之时，蓦地，他想起他师父曾跟他说过：“你是海里的食肉之王，遇到重大伤病时，食用一些有灵性的肉，会对你的伤病大为补益。”此刻，他便想到，要说灵性，人肉是最有灵性的，自己应该想方设法吃一些人肉，才能尽早康复。

　　他原打算，第二天一早，到附近的村镇，趁人不备，强吃个把人。可真到了早晨，他才发觉自己仍浑身无力，绝对没有能力强行吃人，更没有力量施展法力。无奈之下，他才变作一个贵公子，一路上跟人商量着，来到了脱尘镇，上演了刚才那场闹剧。

　　现在，他虽然被扔进了臭水沟里，但他却从那位尚先生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等沟边的人散尽，他便站起身来，晃动了一下身体，不仅变换了一副面孔，还又衣饰鲜亮，这点儿能为，他还是有的。他一点儿不愁找不到那位尚先生。他现在虽然几乎失尽法力，但他灵敏的嗅觉丝毫未减。尚先生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暗香已深入他的骨髓。

　　当他回到刚才遇到尚先生的地方，已没有人能看出，他就是刚才那个想吃人肉的“禽兽”了。他顺着尚先生身上的那股暗香，逐步来到了尚先生的宅院门前。那门依然大敞着，他紧走几步，走进了院子里，做贼心虚地关上了大门。

　　“为什么要关门？这院子里没有需要隐藏的东西。”院子里，有人蓦地说。

　　鲨王被吓得一激灵，四下看了一眼，才看到尚先生坐在院中央一棵树下的石头上，双手捧着书卷，正在打量自己。鲨王定了定神，冲尚善深施一礼，毕恭毕敬地说：“尚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求。”

　　“有事尽可以敞开门说呀！”尚善平静地说。

　　“尚先生，事出无奈，我也有些难以启齿。”鲨王做出为难的样子说。

　　“有事儿尽管说。”

　　“家母前些日子得了心痛病，郎中们诊断后，都认为，家母需食用一块儿人肉，她的病，方能痊愈。在下寻访四里八乡，知道尚先生宅心仁厚，特来向先生求助。”鲨王说着，又深施一礼。他虽然只是粗通人情事理，却也知道，孝道最能打动人心。

　　事实上，鲨王这话有一个绝大的漏洞，换做一般人，一定会反问他：“既然你母亲这么需要一块儿人肉，那为什么你不把自己的肉割下来一块儿奉母，以尽孝心？”

　　可尚善是至善之人，自然不屑于跟他争辩。他缓缓开口：“既然是替母治病，我自会成全你。”

　　“多谢先生！”鲨王忙不迭地躬身致谢，“等家母痊愈，我一定奉送您一人高的珊瑚、拳头大的珍珠……”

　　“你休要许诺财富，我并非贪念你的财，才施舍身上的肉。你若再许诺，那我这肉断断不能给你。”尚善皱着眉头说。

　　“在下不敢许诺了，不敢许诺了……”鲨王连声说。

　　“你去那厨房里去取切菜刀来。”尚善指着一间耳房吩咐道。

　　鲨王听后，一溜烟地朝那耳房奔去。等他飞速返回来，只见尚善已脱落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左臂。

　　“来，你自去取这肉来。需用多大就取多大。”尚善指着自己裸露的左臂，冲鲨王说。

　　依这鲨王本意，恨不能将尚善整条左臂取下来，但他终究在病中，内心虚弱，深怕尚善反悔，只将这左臂上最丰厚的一块肉割了下来。那尚善痛入骨髓，豆大的汗珠冒了一身，却一声不吭，任鲜血泉涌而出，四处奔流。

　　鲨王鲜肉到手，什么都顾不上了，连礼也没向尚善行一个，捧着肉，飞奔到了院门后，开始大口咬啮、咀嚼起来。

　　眨眼间，一块儿鲜肉进了他的肚腹。他揉了揉肚子，觉得还有些欠缺，正想着再跟尚善讨要一块儿肉，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完好如初了，遭受的那惨痛一击，似乎是一场噩梦。他难以置信地化作了一只大雁，飞到了空中，围绕脱尘镇，快速飞了一圈。果然感觉自己与未受伤时一样，他的胸中立刻燃起了复仇的怒火。他现出本相，驾云直奔东海。

　　途中，鲨王一方面感觉尚善的血肉太神奇了；另一方面，他还暗下决心，一旦自己报了仇，一定回脱尘镇报答尚善的恩情，将一人高的珊瑚摆满尚善的院子，将拳头大的珍珠垒满尚善的屋子。

　　很快，鲨王回到了龙宫门前，高声叫骂。他预判，那哪吒三太子已返回了天庭，现在，正是自己复仇的大好时机。谁曾想，当龙宫大门开启后，首先出来的竟依旧是哪吒三太子。鲨王扭身就逃，那哪吒也不多言，冲那鲨王扬手掷出了手中的乾坤圈。

　　这回，鲨王已有了准备，听到身后水波激荡，急忙晃动身形，在瞬间变化成了一只千年海龟，用厚重的龟壳迎向了乾坤圈。这乾坤圈重重地打在了龟壳上。饶是如此，鲨王还是被打回了原身，且口吐了三口鲜血。他又拼命地向海面跃起，并一举跃出了海面，又化成一只海鸥，竭尽全力向海岸飞去。

　　昨晚，哪吒重挫了鲨王，与那四龙王一同回龙宫庆贺。东海龙王敖广捧出了窖藏千年的美酒款待哪吒。哪吒经不住众龙王的殷勤劝酒，不由得多喝看了几杯，以至于酩酊大醉。今日，接近午时，他才醒过来。哪吒虽不是千里眼、顺风耳，但也耳聪目明，方圆几里的些微动静，他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他睁开眼来，尚未见到众龙王，却先听到他们正商议一件惊天大事。哪吒正不知怎样对待这事儿，就听到了鲨王的叫骂声。他坐起身，决定先解决了鲨王，再处置龙王们所议之事。

　　等他再次重伤了鲨王，他紧追不舍。他还暗下决心，一定要除恶务尽，置鲨王于死地。但这次，他在海里依然没有追上鲨王。等他追出海面，已不见鲨王的踪影。他没有返回龙宫，而是跃到了半空中，去嗅鲨王身上那股浓烈的鱼腥味儿。他灵敏的嗅觉很快捕捉到了这腥味儿。他循着这腥味儿，追向了海边。

　　而鲨王这次虽然又受重伤，但毕竟做了防护，伤势较上次轻了许多。当他飞行到海岸上空时，他没有停歇，一直飞向了脱尘镇。在这短暂的飞行时间里，他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不仅不去报恩，还要恩将仇报——去吃掉尚善。他是这样想的：既然吃了尚善一块儿肉，自己几乎马上就恢复了体力和法力，假如将他囫囵吃掉，也许自己的法力还会超过哪吒。而最关键的是，他这次有力量去强行吃人了。

　　至于报恩嘛，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想，自己吃掉尚善，打败哪吒后，就去阴曹地府，打探尚善的再次投胎地，去补报他的来生。毕竟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都是次要的。

　　这样盘算好后，当他飞临脱尘镇时，他没有犹豫，直接飞到了尚善宅院的上空。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他看到尚善宅院的内外竟然站着十多个壮实小伙儿，他们个个手握棍棒，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他猜想，一定是有人发现了尚善被吃了身上肉，嚷闹了开来，脱尘镇的人都知道后，要合力保护他。

　　现在的鲨王虽身受重伤，但勉强可施展小法力，这十多个凡人他并不放在眼里。但他担心，一旦他们发现自己，先会嚷闹起来，那脱尘镇的人都会赶来。虽然他们合力也伤不了他，但万一他们把尚善藏起来，那麻烦可就大了。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等夜深人静时，再来偷袭，可一举得手。

　　鲨王做出决定后，又一眼看到，尚善的宅院旁也是一个深宅大院，里面居然有一个池塘。他灵机一动地飞到池水上，化作了一条金鱼，潜入了水里。

　　再说哪吒三太子，飞到脱尘镇上空时，感觉鲨王的腥味儿聚而不散，便料定鲨王一定藏身此处。他停下云步，立在半空中，念动咒语，拘来了此处的土地。土地爷在空中一见哪吒，就毕恭毕敬地向他行了跪拜礼。

　　“你起来说话吧！”哪吒倨傲地吩咐。

　　土地站了起来，却仍冲哪吒躬着身子。

　　“有一只鲨鱼精为害东海，被我用乾坤圈重伤后，逃往了陆地。可曾来过这里？”哪吒冷冷地问。

　　“一个时辰前，的确来过。那鲨鱼精曾变作一个贵公子，来这脱尘镇讨要过人肉。”土地急忙回答。

　　“哦。”哪吒一怔，接着说，“这倒也不奇怪。这孽畜原本就是食肉的猛兽，来讨人肉自是为了恢复体力。可人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都倍加珍惜，怎么会给他？！”

　　“我们这脱尘镇住着一个至善之人，名叫尚善，他有求必应，经不住鲨鱼精的花言巧语，曾给过他一块儿臂肉。”

　　“哦——，”哪吒大吃一惊，又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惊问，“难不成是这尚善肉治好了鲨鱼精的重伤？”

　　“正是。”土地十分肯定地说。

　　“这尚善肉怎么会有如此功效？！受了我这乾坤圈的打击，无论是大罗神仙还是千年的妖，将养半年以上，才能痊愈，除非服用了太上老君的金丹，否则，不会在一个时辰内完好如初。难不成这尚善肉的功效堪比太上老君的金丹？”哪吒半信半疑地问。

　　“正是。”土地又郑重地说，“三太子有所不知。这尚善先生是百世修炼的好人，在过去的百世中，只做善事，从不做一件恶事，早在人间的凄风苦雨、尔虞我诈、善恶争斗中，修成了至圣仙体，其功效的确堪比太上老君的金丹。”

　　“哦。”哪吒听后，不由得想到了他在龙宫中听到的惊天秘密，心里一动，但又想到了什么，“哎呦，不好，那鲨鱼精痊愈后，又到龙宫寻仇，再次被我打伤。他一定又来到了这里，去找那尚善讨要肉吃。他这次所受之伤远逊上次，或许，还会将尚善完全吃掉。快快快，你快领我去那尚善家。”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土地的手。

　　“哎呦，这次那鲨鱼精来此，没有沾陆地，小神还不曾看到他。三太子，快随我来。”土地忙不迭地也抓紧了哪吒的手，领着他直奔尚善家。

　　二神驾云眨眼间来到了尚善宅院的上空。他们俩俯身一看，看到了那些手持棍棒守卫宅院的小伙儿。哪吒意外地问：“他们这是在保护尚善吗？”

　　“一定是。”土地十分肯定地说，“那尚善先生散尽家财后，周围的邻居轮流给他送那一日三餐。一定是给他送午餐的人看到他少了血肉，怕这妖精再来讨要，才召集众人来保护他的。”

　　“嗯，看样子，那鲨鱼精尚未得手。”哪吒欣慰地判断道。

　　“一定是。不然，整个小镇早大乱了，哪会如此安详平静？！”土地立刻赞同。

　　“我判断，那妖精一定会在夜深人静时，前来偷袭。”哪吒自信地说。

　　土地略一思忖，点头赞同。

　　“你可以回府了。”哪吒吩咐道，“到夜深人静时，你可以来此看我如何灭这妖精。”

　　“是。”土地答应一声，冲哪吒躬身施了一礼，扭身回府了。

　　哪吒目送土地离去后，冷笑着晃动身形，变成了一只喜鹊，飞入了尚善的宅院中，落在了一棵树上，藏身在浓荫中，密切观察着院里的一切动静。

　　时近子时，一朵黑云遮住了月亮。守卫尚善宅院的人都集中到了院里，昏昏入睡了。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院中央。隐藏在树上的哪吒见对方落地时，身体特别轻盈，毫无声息，立刻判断出，来者一定是鲨鱼精。他不免松了一口气，心说，你终于来了。他立刻恢复了本相，将乾坤圈握在了手里。

　　鲨鱼精手指着那些守卫，口中念念有词，守卫们便都直眉瞪眼地呆立在了原地。哪吒冷笑了一下，他明白，鲨鱼精一定对这些守卫施用了定身法。哪吒正要挥出手中的乾坤圈，可转念一想，还是应该让尚善先生看清这妖精的凶残本性。他便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一个阴影里，没有动手。

　　这鲨鱼原本是海里最冷血的猛兽，可他修成了人形，便也有了人的情感。他不忍这样去生吃自己的恩人，就转动身形，化作了一只斑斓猛虎，扑向了尚善所在的屋子。他早闻到了尚善身上的那股暗香。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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