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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徐州会战二

　　徐州，第四天战事将结。

　　临近黄昏，带有朦胧色的昏光照射大地，双方土兵相互肉搏也不知多少场了，城上城下尸体早已一具盖上一具，大都是从城上摔下的。一手持佩剑的将军面色沉静的大声指挥着手下士卒将死伤兵卒或背或拖下战场。此时，曹军的大营传来鸣金声，宣告结束攻城。

　　两方的将士听到阵阵的呜金声，心里都暗暗松口气。终于，结束了！

　　曹兵或快或慢下了云梯，收拾战场，清点伤员。直见曹军排成整齐的方阵，带着云梯等攻城武器声势浩大解除了对徐州城的“铁桶”向营寨进发，准备休息半个时辰，开始训练。城墙上守兵才松口气，丢了剑刀，喘气，要么坐着靠墙，要么倒了一地，张望一番，几乎宽长的城墙到处可见随意丢弃的刀枪等物，没几个站起来。士兵们向自己认识的人对视一笑，都庆幸自己又活了一天。

　　确实，早上还见过面，中午，黄昏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在这之中，唯有三人上了城墙穿梭在人群中，视察着土兵情况。

　　左一人穿有还溅鲜艳血迹的铁铠，长了胡须，拿着铁弓，见士兵这样劳累，不由胡思乱想，脸上露出担忧和害怕，是徐州富商糜竺之弟糜芳。右一人穿丝锦绸衣，清瘦的脸，下巴长了胡须，正在四处观察，手中手指扭在一起颇像要钱的手势，一看便知道是个精明的商人。正是徐州富商糜竺。中间一人年龄看脸至少过了六十岁，头发真可谓白发苍苍，勉强直起腰板，双手间的皱纹清晰可见。老人走几步就叹口气，看向劳累的士兵眼中忧愁不言而喻。老人便是徐州牧陶谦。

　　三人还在走动视察，二个人先跑后走到了三人面前。

　　左边一脸凶恶的大汉先说道：“陶大人，那企图从左右山上爬山进城的曹兵已经被我用落石砸了下去，不曾放一个！”说完，大汉嘻嘻发笑。右边一人似乎因为长时间的喝酒，伤了身体，脸色看来很是消瘦，抱拳道：“主公，曹豹尽力而为，领兵出战，伤亡惨重，”轻咳几声，继续说，“还请受罚。”

　　陶谦本就仁人，见二人如此用力守城，那会论错，上前一步，分别握住二人的手激动的说：“臧壮士、曹将军为城内百姓奋力守城，老身，向你们感谢！”说完甚至要弯下腰向二人行大礼。

　　臧霸、曹豹见自己的上司要行此大礼，连忙搀扶住。礼让了半刻，陶谦才停下，许下一百金赏赐。而后那佩剑的将军也已经将佩剑归鞘来拜见陶谦，说明了战事损失。

　　“元龙，”陶谦向陈登拱手，眼角似乎有泪水，真有点热泪盈眶的样子，“咳，咳咳，多亏你指挥，城中百姓又安全了一天呀。”

　　“主公言重了，陈登只是尽职，家父与大人交厚，理应帮忙。大人也要注意身体。”陈登语气平和，从始到终脸色都很平静。

　　这时候陈登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生了变化，有点想起了某事的感觉，对陶谦说：“主公，曹军经此一役，可损失惨重，加上北海太守孔融与平原太守刘备领兵，形势对曹操很不利。这时候，东西皆是高山，曹操要么会集中力量攻打北门，要么分兵拒之，如果是第一种方案，主公还请贴榜告众，召集民兵，早作准备。”

　　听完陈登全面的分析，陶谦即刻下令陈登为主将，曹豹、臧霸为副将守北门，糜竺写榜告民，糜芳做后备接济，他自己在内城进行总指挥。

　　命令下达，各人各司其职，都着手准备与曹操来最后的一次大战。

　　此时此刻，刘孔联军扎驻的大营，两个人正在空地中间过招拆招，周围士兵很有眼光留下一个圆而在圆外围了一圈又一圈，正在叫喊助兴。

　　空地的两人，一个持丈八蛇矛，黑脸大汉，乃是张飞。另一个握六尺银枪，白脸小将，正是赵云。二人你一招我一招，矛枪交错，马蹄扑扑，二人都是武艺高强，抖擞抖擞精神，一时竟对上了五十多回合。引得周围士兵连连大声喊叫，竟惊到了几里外中军大营里的刘备。

　　原来，没有杀痛快的张飞心生郁闷，之后听到赵云在界桥的传闻高高兴兴拿了蛇矛缠着赵云，要与他比试一番。赵云为了尽快处理事务只好答应与张飞比试。

　　二人又缠斗了十来回合，赵云一枪挡住，转枪刺去，张飞不慌，蛇矛用力向下一砍，“乒″兵器相交发出清脆的声音，赵云先收回枪，擦擦额头的汗，拱手勒马退了几步说道：“将军武勇过人，云佩服，在下甘拜下风。”

　　张飞自然也流了汗，不过压根就没感觉到体力不济，还想着再来，直笑道：“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能和俺老张对上的，哈哈，痛快，来来，再来。呀。”说完又举起矛准备再战一场。

　　“翼德，不得无礼！”

　　刘备快步走来，看来脸色既有忧也有惊。见是刘备，张飞、赵云忙下马抱拳行礼。士兵自动让开道抱拳行礼。

　　刘备回了赵云一礼，摆摆手，让士兵免了礼。到赵云面前满怀歉意地说：“赵将军，义弟刚才鲁莽，多有无礼，还请将军宽心见谅。”说完，刘备又训斥了张飞：“翼德，快向赵将军道歉！”

　　“大人，是在下非要与张将军比试，与张将军没什么关系。”

　　“子龙，你不必为俺老张这样，俺大哥不会对我怎样，别坏了你那名声。”

　　见二人相互为承担责任相互礼让，刘备乐了同时也对赵云有了更高的评价。

　　武力与三弟相当，而且谦让，有义气……

　　不可多得。

　　“算了，翼德，今日之事暂且压起，先去开军议，赵将军与我同去不知如何？”

　　赵云点头将马交给了自己的土兵跟在刘备、张飞后面。路上，赵云也有了想法。

　　翼德是刘太守的义弟，刘太守却不循私情对我这个外人如此关注，主公好像差了些……

　　十刻钟后。刘备三人到了大营，由于此时是秋天，天早涂成黑色，已经暗下来。士兵开始点起火把照明、引路，如果可以鸟瞰徐州，整个徐州城附近都是明亮的光，恍如白天一般。

　　“大哥，宪和打探的情报已经有了，翼德，赵将军，进来吧。”

　　门口关羽见刘备等人赶来，打个招呼，不久大营里刘备居上，台下左边、刘业扬、华雄、典韦，右边孔融、关羽、张飞、赵云 、简雍，文武到齐。不过有意思的是，处了赵云没来的及换铠甲，其余人唯独华雄穿着铠甲，全副武装，其余人顶多穿布衣，穿个内甲。

　　开始，简雍先把几时的成果都说了出来：“主公，根据在下打探的情报来看，曹操任命一将主守关隘，一将建前营于城前方，他自己位后营亲押后军，三位一体，可以互相支援，很是棘手。此外，通往徐州有两条路，一条是前方关隘，直达前营，一条在正南方有几年前开辟的山道，通过一阵树林，直达徐州城下。”

　　刘备听完简雍的话，心中做好了决策。

　　不过为了调动众人的积极性，刘备扫视了众人，还是说：“各位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

　　“主公，我华元威愿为主将，与业扬领骑兵顷刻之间来到城下，打他个挫手不及！”华雄先声制人，率先说了自己的想法。看那脸色很是高兴，

　　终于，该我上场了！但，有句俗话说得好：

　　枪打出头鸟！

　　关羽摸摸胡子，很是有教导的意思，说：“元威，我方骑兵不过一千，曹军后备充足，若不能突乱阵型，则危矣。”张飞跟着也嚷嚷：“二哥说的对，况且这骑兵是我的，凭啥给你？！”

　　华雄连被敲了两棒，一时愣在原地，无话可说。

　　而刘业扬呢，看看华雄，一想，想到了好办法，摸摸下巴，就提议：“大哥，元威说的不错，不过我们没必要冲出去，让骑兵每人后面绑根树枝，在树林来回驾马奔跑，营造出声势浩大的情况，趁敌军左右难顾时领兵出击，若能与徐州守军一同夹击，那就……。”

　　“哈，业扬说的好！主公，我愿领兵出击！”

　　不等刘业扬说完，华雄的信心又被点燃，又叫起来，要领兵出战。刘业扬瞅着华雄那放火的双眼只能闭嘴了。

　　刘备见华雄一脸期待，虽然表示很赞同，但这仅有的一千骑兵可是他的王牌，战事实在不行的时候，刘备还要留着保留基干力量，但如果分兵，五百人的效果自然不是一千人能比的，刘备很苦恼。

　　虽然眉目间不是很明显的变化还是被赵云察觉到了，想明白，当即抱拳，说：“刘大人，主公既然要在下支援，自然要尽心尽力，云愿将二千骑兵让给大人！”

　　听到这话，真给刘备做事茅塞顿开的感受，抱拳行礼，“啊，备感谢将军！”

　　“大人不必客气！”

　　之后，经过一阵讨论，孔融听取刘备的建议将自己带的军队驻守大营，救治伤员。张飞、典韦、简雍留下，留一千骑兵、一千步兵，刘备亲领与关羽、赵云二千骑兵、三千步兵进攻关隘，华雄、刘业扬领一千骑兵由山道驰援徐州。

　　分拔已定，华雄、刘业扬先行一步。张飞则又找到了典韦，比试了几十回合过足了瘾就每隔一时辰与典韦换班巡察，刘关赵三人则为了明日的攻关做好休息。

　　出营，去兵营的路上，华雄这些天一直为了打仗夜晚睡觉时也穿铠甲，终于等到了时候。

　　想到这，华雄又大笑几声，旁边刘业扬却不似平日活脱，跟在旁边，一言不发。

　　华雄察觉到了刘业扬的异样，停下，将手放在肩上，声音尽量小些，语气很是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见华雄突然这样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强颜欢笑，挠挠头，很不好意思的说：“啊，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什么，我的母亲已经……一年了……抱歉呀，我说了无关紧要的，我先去换铠甲。”说完，刘业扬便飞跑向自己军营的方向。

　　一年了……他的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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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威，我给你讲，我的母亲可好了，供我读书识字，还让我大哥教我练武，早日平定乱世。”

　　“唉，这不是一个有志之士该有的吗？我母亲就这样。算了算了，继续走吧，我在这丛林待够了，前面应该有官道。”

　　“你，你，唉，反正你不懂我来到这个世界，怎么对我好，怎么……算了算了，跟你这样不懂的人我也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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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业扬换了铠甲赶来发现华雄盯着营帐看了大半会，叫几声华雄也不答应，大吼一声，华雄才摇摇头反应过来，去兵营领兵，上马拿枪，出军。

　　“元威，你没事吧？”

　　“啊，我能有什么事，我可是主将。”

　　“哈哈，那就好。”

　　看着刘业扬略显瘦弱的身子与那面带微笑的笑容，华雄，暗暗心酸。

　　我懂了。

　　正当刘备确定了下一步的战略，曹操这里也出了结果。

　　“主公，怎么样？”

　　大营里，几枝蜡烛点燃发出昏暗的光，本来总是笑眯眯的曹操此时却合住嘴，一双细眼炯炯有神望着前方，听着旁边蓝衣青年俯身的悄悄话时不时点点头。此时曹操身着铜铠，披着蓝披风看来刚训练不久，铠甲都没来的及换。听完青年的谋划，曹操才微笑道：

　　“奉孝献计，让前军妙才压住阵脚，文谦、朱灵领兵攻城，于禁、李典领兵守住关口，你们如何？”

　　左手边排在首位，平头正脸的谋臣行礼，说：“主公，奉孝所献计策确实无谋，不过有一山道，若孔融、刘备领兵从山道突然出现攻击，攻城的军队会顾及不得，以至溃败，还望主公多加考虑。”

　　身后一身长八尺，形貌甚伟的谋臣也跟着附议：“公达所言极是，望主公多加考虑。”

　　曹操微微点头，看向武将一列，对末位一内穿铠甲，外套汉服，装扮似文臣的武将笑道：“伯宁啊，欲制胜需真捣黄龙，交给你了。好，结束。”

　　不顾周人的神色，出营，曹操来到兵营外的空地。望向远方的一个亮点——徐州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后仰望天上圆月，握紧了拳头。

　　徐州，刘备……，哼，吾，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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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内郡，一代战神吕布正站在营外，一直仰望着天上圆月。而后，刮起了风。

　　过了几刻，一位妙龄女子拿着皮衣轻手轻脚走向吕布。女子虽然只是简单扎了下秀发，穿件淡红色的锦衣，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正是这肤白与清淡才共同造就了貌美，月亮似乎都比不过，躲到了云后面，真可谓窈窕淑女，仙女下凡，闭月休万物！

　　云挡住了圆月，光没了，女子此时也走到吕布身后，正准备抬脚给吕布披上，吕布却猛一转身，直接抱住了女子。

　　马上，芳香袭人！

　　“蝉儿……真是蝉儿，是奉先……”貂蝉听出了吕布带着的哭调，貂蝉伸出纤纤玉手，用手指抵住了吕布的嘴，随后又用手背擦擦莞尔一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将头靠了靠吕布的肩膀柔声说：“奉先，这不怪你，你诛杀董卓有功，凭你的武勇，你定会建功立业，建立大业。”顿了顿，貂蝉收回头，看向吕布，两目对视，一笑，“蝉儿，永远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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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再次眼射世间万物，刘孔联军军营、徐州城、曹操军营，吕布军、所有人都披上了银白色的光芒。

　　太阳从地平线生起，夜色还未完全消尽，旧夜未过，新天已到，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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