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此人吗?”徐东挥手间,在陈墨眼前凝聚出一副同样白发飘飘的老者。画像凝聚的那一刹那,徐东看着那时隔多年依旧停留记忆深处,轻易刻画出的人,眼瞳有了一丝颤动,挥出的手僵了一下。
虽然这些十分细微,甚至一般人刻意观察都不一定能发现这些,可陈墨自身感知力本就敏锐,再加上从进来那一刻他就将注意力完全放到来老者身上。
因此,他有所察觉,可没等他多想,他就被老者挥手凝画的人震惊不已。
“叶老”,陈墨心中惊呼,面色动容。画像正是远在北方山脉谷家中的叶医师,徐东一直观察着陈墨的表情变化,见他如此,竟轻轻松了口气。
从第一眼看到陈墨,他就感受到了‘师弟’的药池气息,此时已可以确定陈墨是见过‘师弟的’。
陈墨心中则更是震惊,由此他想到了很多,当初在谷家之时,叶爷爷为他治疗寒气时,也是要求他答应一个条件,而且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最后又发现七夕的医学天赋无双,才想着改变主意,要让七夕继承他的衣钵,不过被他拒绝了。
现在想来,当初叶老恐怕那个要求就和眼前的徐东有关了。
“认得!”陈墨没有躲避,直直迎着老者的目光,现在救的是他父亲,他不会乱来。
“讲讲”徐东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要求,反而让陈墨先讲述关于叶老的事。
陈墨无奈,只能一五一十的讲出关于他知道的叶老的一切。
徐东耐心听完,中间只是微微点头,没有插口,见陈墨说完,沉吟半晌,脸色古井无波。陈墨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就也没敢多言。
“你说,他很渴望让你的妹妹做他的弟子!?”
“嗯,确实如此,因为要离开,夕儿也并不愿意,所以我也就没答应。”
“然后呢?”
“之后我就走了,再也没见过他了。”
“嗯”徐东微微颔首,目中沉思之色渐浓。
“前辈有什么要求,还请直言,晚辈自会竭尽全力去做!”陈墨等了许久,才主动开口道。
“你……”徐东没再说下去,微微摇了摇头。其中意思也已很明显了。不是徐东轻视陈墨,而是一个刚刚十三岁的少年又能帮到他什么了,就算他如今天赋惊人,那也年数年后,才能帮到他些许吧!
“没事了,我的要求你已经做到了。还有,你父亲的伤只是暂时被压制,想要彻底恢复身体健康,还需要我那好师弟的药浴。”徐东说到一半忽然语气变得怪怪的道。说完,拂袖离去,看不出喜怒。但陈墨依然是感到了一缕不悦和讽刺。
“多谢前辈了!”陈墨拱手向着老者即将离去的身影行礼道。
“师弟?”陈墨待老者走后,喃喃念道。不过,他还是注意了徐东最后那句,还需叶老的药浴。
…………
清晨的帝国,急促的战鼓声不绝于耳,城内城外一支支军队以最快的速度,集结于京都玄武门。
天刚刚放亮,冷风无情席卷,可玄武门外,黑压压一片,士兵已是整齐列成方阵,等候将军检阅。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说的就是此刻,帝国已经将近十年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役了。当初陈澜一战封神,定鼎帝国。十多年间,天青休养生息,再无战事,但这可不代表天青军力孱弱。
无论怎么说,这一支铁血之师必能给北奴联军一个迎头痛击。
前线之所以溃败如此快,除了措手不及外,还有冬至将士们也放松警惕的缘故。自从十三年前陈澜带回如今的陈墨后,便请示天青帝这一天要休战,他要为自己孩子庆生。
因为当时天青已是必胜局面,所以天青帝就答应了,而且还宣传了下,从此,每年冬至不但停战,且犹如过年般举国欢庆。
又有谁会想到,十几年后,敌方就是趁此漏洞,袭击帝国。
玄武城楼之上,一身玄青铠甲的李战,大踏步走到城楼中央,在他身边是数位将军和李凌云,此次出战对于这位三代奇才自然也是一个极好的历练机会,老将军可不会让他只做温室里的花朵。目光环视下方气势肃然的军队,李战举起做单刀状的手掌,战鼓停,天地静寂。
他虽多年没有再上前线,可那戎马生涯,可不是轻易能忘的。说来他还要感谢北奴的精心刺杀,否则他怎能再上疆场。
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会败,即使对方很强,可他醉心用兵之术半生有余,可不是一般的将军。
“冠军侯遇刺,外族入侵,此时帝国已经是内外交困之时。为护帝国,为佑家人,你们可愿随本将再赴前线,驱除鞑虏,重扬国威!”李战平静地话语中饱含无限热血,斗志昂扬。
“愿听将军调遣,重扬国威!”数万兵士传出震天高呼。
…………
“德全,备驾将军府!”天青帝手扶额头,轻皱眉头说道。
“是”王公公立马应道。心中暗叹,看来陛下真的是忧心如焚了。
天青帝自然难免担忧,他虽然相信李战的能力,可他毕竟年事已高,且北奴此次有备而来,他怕李战挡不住。
此次,帝国出兵足有十五万,声势浩大,已是帝国的主要战力了,绝不容有闪失。
将军府,昨日陈澜就清醒了,便从摇光峰搬了下来。毕竟徐东不可能一直在旁边看护,还是将军府更适合养伤。陈墨没有白鬼的允许不能下山,所以陈澜只有女子偶尔来过,和一群太医精心照顾着。
至于他的伤,只能说保住了命,徐东清除了那极其难缠不断破坏的剑气,女子的冰丹则让他心神宁静,他的气息渐渐平稳。
但修为已是不可能恢复,徐东说最多恢复到结丹初期,再难寸进。而且心伤后遗症他也无能为力,就像他所说,只有他师弟的药浴可以解决了。
天青帝来到府门前,亲自下来行走入府,这几天对于天青帝来说真的如噩梦般,太子重伤奄奄一息,冠军侯不省人事,北奴兵临城下,他却无计可施。此时才发现原来强盛不可一世的帝国,如此脆弱。
无论上述哪方面出问题,都会是帝国致命般的伤口。
“贤弟,感觉如何?”天青帝进来后,发现陈澜醒了,惊喜道。
陈澜看着显得憔悴许多的天青帝,闭口不言,良久,才微闭双目,轻声开口:“是北奴吗?”
天青帝一震,随即苦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啊!”
能让天青帝如此忧心,又有能力布局如此杀局,和让黑煞和蛮人臣服的唯有那看似最可能的北奴了。天启没那能耐。
“我让李将军去了!”天青帝看着面色苍白的吓人的陈澜无奈道。这次他并没有用朕,也没有避着众人。
“嗯”陈澜点头,半晌又道,“半月后,点兵玄武门,燃狼烟!”
天青帝闻言大喜,起身一礼:“有劳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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