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名这就有些郁闷了。原本想象中的发财之路,一下子被堵塞了。现在,让他每天留在家中,还真有点不习惯。
守着店面有老婆钱不多。萧名站在店门口看街景。有人进他家的店面,萧名会说一声“欢迎光临”。
萧名有一种蛟龙被小池塘困住了的感觉。
汽车站那边,突然热闹起来。车上的人全部下车。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萧名就悠然地过去。反正闲着没事做。店面里,有钱不多一个人就够了。
这辆长途客车,出了点小故障,司机钻到车肚子里忙活。旅客们下到车外,站着。
有人牢骚,“出车时,你应该检修吧?我这一批黄鳝,可是要赶晚市的。”
这辆车,从车子的牌照上看,是上海过来驻点,第二天清晨由这边发往上海。
萧名算是看明白了,这辆车是由东边那个围垦农场发车。他感兴趣的是那个人的牢骚。这一批黄鳝……
反正是闲着没事,萧名貌似看热闹的转悠过去,到了那个发牢骚的人身边站着。
“听你口音,上海人?”萧名这也属于是明知故问。上海人用的方言,很好识别。刚才那句牢骚中,“你”说成了“侬”,“我”说成了“吾”,黄鳝说成“吴三”。
发牢骚的人侧脸看了萧名,而且是从上到下的打量。
萧名被这个人审视到站不住了,自我感觉上,很别扭。这什么眼光?大地方的人,看人,都这样吗?
可能是尴尬吧,萧名也就顺着这个人的目光,自我审视了。无非是衣服款式上不如这个人吧。
这个人穿着上十分的时髦,有点像本地人谢鹏那种穿戴。也是夹克衫配套喇叭筒裤子,三接头皮鞋。有所不同的是这个人比谢鹏年纪要大些,长相上让人看着要舒服些。
刚才审视萧名的这个人,突然哈哈了,手伸过来,要握手。
萧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就被这个人拽起,被动的握住对方的手。对方却使劲抖动手,说:“兄弟,我们有缘。我叫陆克文。”
陆克文这一说,让萧名又惊了一下。不仅仅是握手,不仅仅是前后语气上的变化,主要是陆克文会说普通话。这一口普通话挺标准,给人感觉这个人就是广播里的播音员。
“你……我……”萧名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脑子里竟然一时的空白。
陆克文说:“兄弟。我从你身上发现,你这个人,应该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萧名并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只是因为陆克文的黄鳝一说,才从自家的门店前到这边来。以萧名的嗅觉,陆克文说的这一批黄鳝,应该是由东边那个农场弄到的。
黄鳝可不是那个农场的专有物。这里的农田,种的是水稻。只要有水田,田埂旁就有黄鳝洞,随便转转,就能掏出一些。只是,这里的人,对黄鳝没兴趣,没几个人吃这个。
萧名听人说过,说上海那边的人,喜欢吃黄鳝。
陆克文蹲下身子,朝车肚子底下的人说话。他又用上了上海方言同司机对话,问的是什么时候可以修好车。他到那边去找点水喝,行不行。司机说没问题。走的时候,叫他,会按汽车大喇叭的。
有了司机的明说,陆克文站起来,又拍了萧名的肩膀,说:“兄弟,去那边店里,坐一会。”
萧名以为陆克文看出那家店是他的。闹不清楚陆克文想做什么,萧名就警惕的审视陆克文。
陆克文问:“兄弟,你认识那个店里的老板吧。我想找口水喝。早起时,吃的早点太咸。昨晚吃的饭菜,也是老咸的。你们这块地方做的饭菜太咸。”
萧名没告诉那个店面是他的。既然是想喝一碗水,不是问题。
两个人这就去到萧名家的店面。
钱不多在店面里坐着。
陆克文朝钱不多讨好的笑了一笑。钱不多像是没有看见陆克文的笑容,没有回应。钱不多虽然坐在屋里,透过窗户,应该是看见萧名和这个人站一处说话的。
陆克文打量这个店面。
虽然是土坯房,萧名动了脑筋,把西边一间的窗户扒拉成一个活动的,而且还用一块木板向外挑出一截。窗户旁有“小店”两个字。只是,这两个字,写的,很难看,跟蟹子爬差不多。
萧名已经给陆克文倒了一碗水。水瓶不保温,加上是隔夜水。陆克文可能是真的渴了,把一碗水一口气喝了。
钱不多坐在那,盯着陆克文看。在钱不多看来,这个人起码有两天没有喝水。
陆克文喝了水后,也就看出来了,这家小店是萧名的。他拿出香烟,牌子是大前门。这是一种本地不太多见的香烟。萧名听说了的,要买到这种牌子的香烟,要托关系才能买到。。反正,他是第一回抽上这种香烟。
两个人点着了香烟,陆克文抽了一口,用手点了这个小店,问:“你家的。”
“我的。”萧名这时可是笑笑地,有一种被人赏识的愉悦感。
陆克文的一只手在萧名的肩膀上又拍了一下,说:“行。在内地能够开小店,说明你小子头脑够活的。这样吧,我给你再指一条路,一条发财的路。”
萧名的眼睛可是一亮。因为乡下代销点的事打击,他的精神有些萎,眼睛里也就少了许多的光泽。现在听陆克文这样一说,立马就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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