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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暗星浮动 突厥来袭

　　观星司内，一颗暗星浮动，兜兜转转，闪烁其中，众星拱卫，其色黑濯，其势恢宏，与正北紫薇隐隐约约成对抗之势，一个盘坐作捏花状的老翁，突然睁开双眼，沧桑满面，沟壑纵横，便是时间的足迹。

　　一道金线捏与指间，辗转千遍，翻折不止，又如蜻蜓点水般轻柔。

　　“咦，奇也。”金线陡然一转，不似暗淡无光，而又黑得发亮，老翁瞧得仔细，只觉得神藏舒畅。

　　千年难得之一奇事，唯有在诸子百家一人身上有此光景，那是宇宙天地始源之色，虽不能相见相识相交，但亦心生向往。

　　一个黑衣壮士背着口袋慢吞吞地走着，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口袋很大，人很小，路上的行人没有人愿意搭把手，汗水滴答滴答流入土地里，化成黑色，很远很远，直至消失不见，它便永永远远地藏在人们的瞳孔里。

　　老翁在心里想着，心绪不知道飘向何方，知其源而不知其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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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风城中，各家各户，贩役走夫，商贾士官，都在响应着少城主的号召，，只要有孩子的，没有不将他们送往漱风书院的，此时书院里（刘府），一副欣欣向荣之相，几位画重金请来（绑来）年过花甲的夫子，捏着胡须，端着茶杯，各自交谈甚欢，彼此视为知己，正所谓‘同命相连断肠人，天涯何处不相逢’。一座书院，百家欢喜。夫子知天命不可违，便随遇而安，也算是为老死找一个丧身之所，也算人尽其用，虽然对于少城主李入戕的诗词多有鄙夷，但是为了“但求人人如龙”的伟大抱负，亦当同心协力。

　　有缝衣浅带者，狂放不羁笑着：“入戕此子，知吾等书生。”

　　有衣衫素朴的瘦弱书生，对着站家门口脸颊上星星点点雀斑的妇人说：“娘子，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时机已到，且看夫君遇雨化龙。”

　　城中此情此景各处开花，巡视维护城中纪律的军人们只觉读书人疯了，竟然有个老秀才没穿衣服，狂笑癫狂在城中正道上狂奔数百丈，拐到街头，掩面而泣。

　　李入戕此时正在巡视城内商铺，听到后，仅仅是微微一笑，便不做多言。

　　此时，秦老二已经跟在李入戕身边，观色察言，见少爷听此奇事竟面色不起波澜，便觉自己境界颇低，还需勉励加油。

　　“老二，你知道我对此为何无感吗？”

　　秦老二正在感叹，突然听到这一问，仿佛惊雷一般在脑子炸开。

　　“一届酸儒，作此狂态，不堪忍，不堪入目入耳。”秦老二自觉自己这番回答精绝奇妙，本身就是以武传家，天生便与文宗对立。

　　李入戕笑着摇篮摇头，眼神示意‘老二，你不懂啊’。

　　秦老二连忙抱拳，“还请少爷指教一二。”他以为少爷作为兵家之人，自当不喜文宗，却未曾想少爷竟与其想法不同。

　　“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对于他们来讲，本少爷创办书院之举，是黑暗中的一盏灯，万古如长夜太久，所以即使是很渺小的光芒，也足够他们恸哭很久，儒生也自有气节，老二，你可别瞧不起他们。”李入戕言尽至此，便不再说话，只觉街道繁茂热闹，竟然让他生出一丝出尘气。

　　老牛在边上一直没说话，因为少爷今天早上身体突然好了，便派人将他从婆娘的被窝里喊起到漱风院中，一见面李入戕就给他屁股重重来了一脚，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便不敢再多嘴了。但这不妨碍他单方面认为少爷在某些方面天赋异禀，即使听不懂，但老牛觉得少爷真厉害。

　　上过几年私塾的秦二少，只觉少爷出口成章，遣词造句，皆有典故，隐隐约约竟觉得少爷身上多了点仙气，揉揉眼睛，少爷果然帅气了不少，我秦二少以后也要做个有文采的纨绔。

　　于是，一左一右，满眼都是小星星，李入戕感受到背后传来炽热的目光，只觉头痛，本少爷以后还是说大白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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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之中，皇宫之内，一座偏殿，一中年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玉冠，齐眉勒着七彩腾云抹额，穿一件二色燕回巢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明黄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红缎墨底小朝靴。面带怒色，奇迹败坏地将奏本仍在地上，连带着平日里最爱的青花戏鱼彩釉瓶，摔个稀碎。

　　“朕登基十余年，勤勤恳恳，日夜操劳，不敢怠慢，这李不睁眼，正当朕脾气很好，连朕的旨意都敢驳回，心里还有朕吗，还有朕吗？”

　　“陛下息怒，李城主应该有难言之隐。”旁边伺候的老仆连忙宽慰，示意身后的小仆将地上收拾一下，便从地上将奏本拾起恭恭敬敬地放在玉案之上。

　　“能有什么理由，不过就是抵御外族，还是那一套说辞，‘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男子不怒自威。

　　“依老奴只见，进都只是迟早之事。”老仆低眉顺眼地说道，转身从身后端出一杯新茶递给男子。

　　“嗯，不错，是新采的凤茶。”男子轻轻茗了一口茶水。

　　“陛下喜欢就好。”老仆在旁边笑着。

　　“老狗，你说我如果执意下旨宣他入都，如何。”男子微微一笑。

　　老仆面色一凛，全身发抖，立马跪在地上，“老奴不知。”

　　“你看，朕又没要你一定回答，多少年了，还这么胆小，你让朕怎么说你好呢。”男子连忙让他起来。

　　“老奴就是这个性子，还是躲在陛下的羽翼之下才能苟活此生。”老仆诚恳地说道。

　　“罢了，罢了，等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来了，朕倒要见一见是何等的青年俊彦。”男子端着茶杯到窗边，云雾缭绕，恍如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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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风城门外，一骑疾奔而来，卷起一层黄土，手里还拿着令牌，城卫军见了令牌未感阻拦，便放门而入，进入城中，亦未下马，直向着城主府而去。

　　府前下马，风尘仆仆，直接穿了进去，直达漱风阁，只见李大城主‘红缨宝枪灿红霞，鹦鹉战袍飞蛱蝶’端坐于前，老贺头戴纶巾，身披鹤氅，彷如再世诸葛。

　　“属下乃将定军探马营百夫长樊登，拜见将军，贺军师。”也不说多余的废话，倒头便拜。

　　“军中之事，无须多礼。”李城主微微抬手。

　　老贺在边上点了点头。

　　樊登起身，便将突厥千骑掠夺百里之外的村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将军以及和贺军师听。

　　“突厥那些畜生竟敢如此欺我漱风。”听完之后，李大城主只觉怒火三丈之高，不杀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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