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张大爷,把那小孙子搂在怀里,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擦着脸上的汗水,小家伙呦黑的脸蛋子,一下子变红彤彤的,还不停的笑着。
那高兴的劲儿,就像秋天挂满枝头的红苹果一样。
而且那小家伙,坐在张大爷的怀里,乖乖的听着爷爷说话,还不停地用小手。摸着张大爷,那发白的胡茬。笑嘻嘻的问道:
“爷爷,爷爷,那咱地里的菜什么时候才能卖呀!我和你一起去吧!”
爷爷看了看,那小家伙。笑着说道:
“等今天羊吃饱了,我们早早赶回去。下午我带你到地里去转一下。看看庄稼长的怎么样。还有那些菜,看看长大了没有?能不能卖了?
如果长大了,长高了。过几天逢集了,咱们就到街上去卖。
到时候,爷爷一定带上你,好不好啊?”
那小家伙高兴的说道:
“好的,爷爷,等我上学了,帮你数钱算账,行不行呀?”
爷爷也高兴的乐呵呵地说道:
“好好好,行行行。”
那爷爷现在问你,咱们队里有多少只羊啊?”
“十五只啊!哦!不对不对?加上那几只小羊羔。应该是十八只羊吧!”
那小家伙不停地说着。
②
爷爷看着他,笑了笑,又说道:
“等你以后上学了,一定要好好读书,要不然连咱们大队上的羊都数不清,也就什么都干不成。”
小家伙高兴的说道 :
“等我上学了,一定好好念书。”
说完就挣脱着,跑出了爷爷的怀抱。提起笼笼,向山上跑去。
一边跑一边回头向爷爷喊着。
“爷爷,爷爷,我上山割草去了,有事儿你就喊我啊。”
说完,就笑着一溜烟的跑了。
张大爷看着那小孙子跑的不见影了,就慢慢地俯着身子,站起来,熟练地将烟袋,往脖子上一搭。
转身双手背后,又弯着腰,一步一步的上山去看羊群了。
他一边走一边在想着,今天早点儿将羊赶回去。到菜园子的菜看一下。
如果干旱了,今天晚上还要去沟里堵水。趁着晚上没人用水。得赶紧把地浇一下。
这样的话,那些菜才能长大,可以赶在县城逢集的时候去卖了。
这样,那小家伙在后季才能上学呀。
张大爷低着头,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结果一抬头发现羊群,已经跑得老远了。
而且跑散在各个山头,这儿一只,那几只的,就像似在绿油油的大山里,盛开起一朵一朵白色的花朵一样。到处都是,山羊已经跑的满山遍野都是。
张大爷心想这可怎么办呀?得赶紧叫来小家伙帮忙。把羊赶到一起,小心别跑丢了。
如果丢了,那就可麻烦了。把菜园子的菜卖完也赔不起了一只羊啊!
张大爷一边想着一边着急的喊起了孙子来。
那小家伙也不知在哪儿钻着呢。听到声音就突然冒了出来。向着爷爷喊道:
“ 爷爷,爷爷怎么啦?是不是羊又跑啦,我这就去追,你不用管了……”
③
这时候,张大爷看着那小家伙在山顶上。露出半截身子在呐喊着。
就说道:
“快去把羊赶回来,赶到这边来。你慢点啊,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啊。”
那小家伙远远的答道:
“知道了,我知道了,爷爷,你放心吧。”
说完,就一遛烟地向对面的山头跑去,一下子看不到人影儿啦。
张大爷也走不动了,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毕竟年纪大了。
他看着羊群,非常的着急,也没办法,只能指望了小家伙儿了。
他又继续坚持着往上走了走。找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边休息,一边用目光着急的看着周围。
过了一会儿,羊群又喵喵喵的在他的身后叫了起来。
张大爷高兴的回头望了一眼,看见了羊群乖乖的又在那儿吃草。就放下心来。
这时候,在学校一侧的土操场上,同学们正在上早操。他们一边跑步,一边喊着口号。
声音特别响亮,一阵阵的向周围飘荡着。
而在学校周围的小村庄,就是小塔村,他好像被那响亮的声音给叫醒了一样。
村子里的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而小塔村它分了四个小队,都住的比较散,在学校的周围分布着。
有的在山上的窑洞里。有的在沟里住。还有得在山脚下,和那弯曲的马路旁。
都是围绕着这个宝塔,还有这个不大不小的学校旁边住着。
而张大爷离宝塔最近的地方,就是小塔村的一队,几十户人家,百余口人。在山上山下住的都有,还有沟里也都住着几户人家。
④
他们有些住在山上的,吃水极其不方便,隔几天都要到沟里去挑水。
而住在沟里的人们,离水源又特别近,因为沟里有一股山泉。它是从厚厚的岩石下面流出来的。
一直到解放了以后,县上派专人,将这股山泉实地查看之后,又在那山崖下面堵了一个坝。
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库,用来聚水。
而在山崖的旁边,还有一股经年流淌的溪水。
村民们,又将它一道一道堵起来。形成了一个大水沟,用来浇那马路边的田地。
这样,村民们家家都种一些蔬菜。每次遇到县城里逢集,都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了。
而二队和三队,分别在山的那边,还有四队在离学校较远的马路边上。
此时,张大爷坐在半山腰上,他望着那晴朗的天空,和绿油油的田地,和那一排排高高的大杨树。
已被早晨,从那家家户户的烟筒里,冒出来的一缕缕的炊烟,给笼罩了起来。
远远的望去,宁静的村子在朦胧的烟雾中,时隐时现,犹如仙境一般,非常的神秘。
早起的老人们,有的挑着一担笼笼,在田野里铲拾牛粪。有的扛着铁锨和锄头的再往地里赶,还有的妇女,抱个哇哇哭喊的孩子,在左邻右舍的串门儿呢……
而在那树枝上,一群群叽叽喳喳干叫的麻雀,在使劲的撒欢着。
还有在那树梢上,飞来飞去的摇着花尾巴的喜鹊,抹着红红的嘴儿,在枝头上,嘎嘎嘎的叫着……
仿佛要把这个,宁静的小村庄给叫醒一样。把沉睡的人们也叫醒了一样。
而在小塔村里,那些大人们,早早的都起床了,天还没亮时,已经出发了。
他们都去生产队集体修水利,挣工分去了。而且一去就是一天,一直到天黑了才能回来。
所以,村子里只剩下,那些老弱妇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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