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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二当家

　　晖哥说还有两三天其实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第二天运送石膏的队伍就回来了。运送石膏的是寨子里的二当家，大当家和夫人都去迎接他，姜缙和晖哥也跟着过去，那二当家回到寨子还带着一些生活用品所以寨子里的人都出来在道路两旁为二当家的归来欢呼雀跃，而道路的尽头就是大当家和夫人，姜缙和晖哥恭恭敬敬的站在他们身后，姜缙偷偷打量了一下二当家，不得不说这二当家可比大当家上的了台面，身材挺拔，五官俊朗，一双剑目英气逼人，姜缙心想如此人物竟然沦落为山贼，实在是可惜。

　　姜缙的心思二当家可不知道，他走到大当家和夫人跟前抱拳道：

　　“大哥，嫂嫂。”

　　大当家连忙伸出双手抓住二当家的胳膊说道：

　　“都是兄弟，客气什么。”

　　说着就领着二当家往院子里走，大当家在前面带路二当家落个大当家半个身位，夫人跟在大当家后面，姜缙跟在夫人后面，姜缙看到夫人有意无意的似乎在跟二当家眉目传情，虽然十分隐蔽但还是被姜缙看在眼里，姜缙心想难道这两个人之间还有故事？说起来一个俊男一个美女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也不令人惊讶，这就是世间那些烂俗话本中常用的套路，姜缙多少也知道一些。

　　等到进了客厅大当家二当家和夫人分主次坐下，姜缙和晖哥就在一旁端茶递水。大当家先开口问道：

　　“贤弟啊，这次的收成怎么样？”

　　二当家饮了一口茶然后摇摇头。

　　“怎么，收成不好？”

　　“大哥要是只是收成不好那还好说了呢。”

　　大当家知道二当家话里有话。

　　“怎么回事。”

　　二当家欲言又止，看着姜缙和晖哥，在看姜缙的时候明显一愣。大当家知道二当家的意思他说道：

　　“都是下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用担心，尽管说行了。”

　　二当家却没有说生意的事，而是问道：

　　“大哥，这个人你是哪里找来的？”

　　大当家有点跟不上二当家的思维。

　　“只是个下人让贤弟这么上心，这是前几天莫老六劫的无根肉票，好像是来自塞外，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只是我见这人生的伟岸不似凡人，莫老六如何能制住他。”

　　大当家听了二当家的话笑了起来。

　　“我们一开始也都让他的外表疑惑了，那个...”

　　大当家想叫姜缙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个谁，你把衣服脱了，贤弟待会你可要忍住，可别吐了。”

　　二当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姜缙依命脱下衣服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二当家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大当家笑道：

　　“我都是第二次看了，还是觉得恶心。”

　　二当家没有理会大当家，他上前仔细观察姜缙的疤痕说道：

　　“看模样应该是被野兽所伤。”

　　“他自己说是被狼咬得。”

　　二当家点点头。

　　“确实有可能，只不过这伤口有点太多了点。”

　　二当家又伸手按了按姜缙身上的皮肤，并没有想象中的弹性，一按就凹了下去，一点阻力都没有，就好像皮肤下面一点支撑的的东西都没有，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就只能是气，二当家看到这种情况啧啧称奇，直呼咄咄怪事，大当家借口道：

　　“他就是一个废物，所以我才留他在身边，不过即便是个废物外型还是挺唬人的，也没什么威胁。”

　　二当家赶紧把大当家一顿夸，什么慧眼如炬啊，什么火眼金睛啊，什么当世伯乐啊，反正什么好词都往他身上扣，把大当家说的乐呵呵的，但在姜缙眼里大当家只是一个蠢驴还是不知道自己蠢的那只，姜缙默默的把衣服穿上抄手立在一边，二当家乐呵完之后表情又变得的严肃起来，他说道：

　　“大哥，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大当家这才察觉说道：

　　“对啊，这次贤弟怎么比往常早几天回来？”

　　“那是因为这次我们的货并没有卖出去，还被县衙扣下了。”

　　“什么！？”

　　大当家猛的站起来，满脸怒容，神情激动。

　　“怎么回事？”

　　“大当家还记得高欢吗？”

　　大当家回忆了一下，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你说的高欢莫不是延陵县里整日游手好闲的那个小混混，去年还被我们教训的那个？”

　　二当家点点头。

　　“就是他，不过他现在身份可不一般了，鲤鱼跃龙门一下子成为县令的小舅子了。”

　　大当家满脸疑惑。

　　“那王县令得快有六十了吧，高欢才多大，他姐姐多大？”

　　“王县令五十有七，那高欢的姐姐刚满二十，就在不久前王县令纳高欢的姐姐为小妾。”

　　大当家惊叹道：

　　“这王县令真是老当益壮，取个小妾可以做自己的女儿了。”

　　然后就是摇头叹息，似乎是一脸羡慕，二当家见他似乎是理会错了意思又说道：

　　“王县令纳小妾本来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只是这高欢被王县令安排接替了崔老五的位子，而他又跟咱们有些过节，所以...”

　　“你的意思是咱们这批货是被高欢扣下了？”

　　见大当家终于明白过来了二当家也舒了一口气，他点点头说道：

　　“本来我以为凭我们跟县令的关系，即便高欢接受了生意也得按规矩来，即便有过节给他点好处也就过去了，可是谁知道一见面高欢就要压价五成，根本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跟他好说歹说都不行，大当家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他说，反正你们是无本的买卖五成都是多了，我看你们只拿三成就够了，多加两成还是看在你们给我姐夫孝敬份上。”

　　“放他娘的狗屁。”

　　大当家一拍桌子，怒道：

　　“我们这是脑袋别在裤腰上，拿命换来的东西，他东东嘴皮子就要占去一半，做他娘的春秋白日梦，真以为把他姐姐送给个老头子当玩物就能吃定我们了，惹急了我，我带人血洗他延陵县。”

　　“大当家息怒，我当时也是一股火气直充脑门，一点也不相让，没想到被他们把货扣下了，我本想直接去找县令，但是奈何我很县令不熟也说不上话，这才回寨子请大当家出山。”

　　大当家坐下喘着粗气说道：

　　“你做的对，明天我们就去找这龟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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