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天还是那么蓝,树还是那么绿,马伯文把姐姐与赵俊磊的事忘在了脑后,赵俊磊一点也不像玩弄感情的人,如果他是那种人,当年的那个舞蹈队的姑娘早就把赵俊磊给睡了,马伯文自己总结,觉得女人睡男人要比男人睡女人难多了。
马伯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在学校教学楼一楼的走廊中,一早,班主任通知马伯文,系主任有请,班主任没说是什么事,马伯文心中就更没有谱了,放轻脚步,马伯文来到系主任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马伯文听到了屋内的谈话,好像系主任与一个男子在激烈的交谈,马伯文本能的向前靠了靠,竖起了耳朵。
“我认为马伯文是最好的人选,这孩子肯吃苦、成绩优异!”系主任的语气很柔和。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办?”男子苦苦的说道。
“您是学校的三朝元老,我们都很敬重您!可是这件事,上边交代下来,不让马伯文留校,这个名额已经有人定下了!”男子的声音,传到马伯文的耳朵里,马伯文的心开始紧张起来,难道我留校的事情,没找落了,被人顶了?会是谁呢?找我来肯定是说这件事,我该怎么办呢?不留校,意味着我要失去何馨了!
“我不管!”系主任的语气强硬起来,“这件事我有自主权!谁也干涉不了!”
“老师!您,您听我说!”
“您先喝杯水!”
原来系主任曾是这名男子的老师,马伯文看了看,从门缝里看见系主任端坐在椅子上,那名中年男子站的笔直,很恭敬的站在系主任面前。
“老师!这事真的太难办了! 您不要为难学生!”
“你还敢说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一个讲原则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你走吧!告诉他,不管是谁,谁也别想打马伯文的主意!”
“老师!这......”
屋内没有了谈话声,马伯文意识到谈话可能结束,自己现在的位置很尴尬,让人撞见,难免会说自己有偷听的嫌疑。
当当当!马伯文深浅不一的敲了三下门。
还没等马伯文放下手,门被打开了,走出的中年男子看了马伯文一眼,马伯文认出这个人是学校的党政办公室主任。
“马伯文!进来!快进来!”系主任看到马伯文站在门口,起身喊道。
“您找我?!”马伯文没敢坐下,恭敬的看着系主任。
“对!相信你自己也听说了,系里每年都会有一个留校任职的名额,今年我推荐的是你!我想听听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马伯文的心情很复杂,他当然想抓住这次机会,留校任职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刚才听了办公室主任与系主任的对话,马伯文心里有点发虚。
“我没有父母,能读完大学靠的是学校的资助和奖学金,我对这所学校有感情,也想用自己的青春和余下的所有生命,为学校做贡献,回报学校!”马伯文动情的眼神,被系主任察觉。
“我一直关注你,也一直看好你!你还有一个姐姐!”
“好吧!你留校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不要让我失望!刚才在你没来之前,我的一个学生,当年也是我推荐他留校,现在是学校党政办公室的主任,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年轻人努力工作,有发展!”
“谢谢您!”马伯文强忍住自己的兴奋,轻声说。
上午只上了一节课,中午午饭,马伯文只吃了半份油菜粉条和一个馒头,吃完饭后,自己的肚子一点感觉都没有,马伯文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吃下半头牛。
下午3点,马伯文准时来到了图书馆,何馨早已经等在了“老地方”
何馨坐在不远处,穿着一身蓝色小碎花连衣裙,衬托她的皮肤更加的白嫩,亮泽乌黑的头发,自然披在肩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翻动着桌子上的书,灵动的眸子,散发着温柔和细腻。
马伯文悄悄的绕了过去,发现何馨再看《安娜·卡列尼娜》,这是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长篇代表作,安娜一生追求爱情幸福,却被世人的虚伪、冷漠和自私吞没,最终卧轨自杀,以求解脱,马伯文不喜欢这种悲剧,何馨却不同,这本书她看过不下五次。
马伯文记得何馨说过,为了爱情,她愿意成为安娜。
“何馨!”
“馨馨!”马伯文趴到何馨耳边,幸福而又兴奋的轻声耳语。
“来了!”何馨献给马伯文一个迷人的微笑,马伯文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笑容,没有之一。
“不要看这本书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
“我喜欢安娜的性格,为了爱情,只为爱情!”何馨沉浸在文字的情感中,似乎还没有回到现实。
马伯文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道:我最爱的、挚爱的、亲爱的馨儿,我留校任教了!爱你!把纸展平,马伯文轻轻的侧过身,把纸条放在何馨手中的书上,马伯文觉得何馨今天身上的气味特别好闻,还有隐隐的香味。
何馨看了纸条,瞪大了眼睛,兴奋的看着马伯文。
“太好了!”
“太好了!”何馨的声音有点大,引来附近几名学生的关注。
“我们再有一年,等你一毕业!我就娶你!到时候再分一套房子......”马伯文说了很多,何馨乐不可支,二人窃窃私语,小心的规划着他们的幸福。
马伯文把自行车丢失的事情告诉了何馨,在留校任教这件事面前,这个破旧的自行车,早就成了一件小事。
把何馨送回宿舍,一路哼着小曲,马伯文摇晃着身体,路过篮球场,马伯文真想好好的打一场篮球。
忽然,一颗篮球飞快的砸向马伯文,马伯文下意识的一伸手,啪的一声,篮球碰到马伯文的手掌,变的很乖巧,立刻落地,弹了几下。
“喂!土老帽!土鳖!来打一场!”一名皮肤很白,发型时尚的男学生大吼。
马伯文最讨厌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喊他是“土老帽”的沈子铭。
沈子铭家境殷实,长得又帅气,是一个很标准的富家子弟,只要大学毕业,他就会掌管他父亲的产业,沈子铭虽然爱玩,但不是败家子,身边从来不缺女孩,这个女孩刚分手,下一个又来了,马伯文不明白这些女孩子都是怎么想的,有时候,马伯文也觉得自己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贫穷。
何馨面对沈子铭的疯狂示爱,视而不见,这让沈子铭极为嫉妒,沈子铭不明白马伯文又土又穷,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何馨怎么就对马伯文死心塌地越是想,就越生气。
他沈子铭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马伯文觉得自己丢失的自行车,一定跟沈子铭有关,马伯文恨沈子铭最重要的原因不是沈子铭的财大气粗和盛气凌人,而是何馨对待沈子铭的态度,马伯文总觉得何馨不反感沈子铭,甚至眼神中有一些灵动和好感,马伯文经常自己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过于自卑或者太过于在乎何馨,亦或者是自己的不自信和嫉妒在作怪。
沈子铭的身边围绕着四五名跟他“鬼混”的人,这些人仗着沈子铭有钱,下起手来也挺黑。
“来呀!土老帽!咱们比试一下,谁输了,就把何馨让出来!”沈子铭还在叫嚣。
“比就比!”马伯文心中的怒火被引燃,整个人很亢奋。
“哎!等等!”沈子铭话锋一转,“马伯文,你的鞋不行啊!听说你穷的没有篮球鞋,那双篮球鞋,大拇指都漏出来了,是吧!”
啪!沈子铭脱下自己的一只篮球鞋,扔到马伯文面前。
“叫声哥!这鞋就是你的了!明天举行的篮球决赛,你就有鞋穿了!哈哈!”
“哈哈!”“嘿嘿!”
“瞧那土鳖样!”沈子铭身边的几个混子,嘲笑马伯文。
马伯文忍无可忍,沈子铭一再挑拨,目的就是让马伯文愤怒,自己的人多,打起架来不会吃亏,再让马伯文先动手,简直是妙计,沈子铭已经“埋伏”在这里几天了。
三步换做两步跑过去,举手就要打,他忍了沈子铭两年多,血气方刚的马伯文杀红了眼,准备一个飞踹过去。
“住手!伯文!”赵俊磊大声喝道,一只手紧紧的拉住马伯文的胳膊。
“伯文,他在激怒你!好让你上当,挨打!”
“我不管!今天就是挨打,我也要把他打进医院去,他们人多,我不怕,我就照着沈子铭一个人打!我就是死了,也要把他打残废!”马伯文势不可挡,厉声吼道。自小干农活的马伯文,身体虽然瘦,但很结实,篮球运动也让马伯文的身体强壮了很多。
沈子铭听马伯文这么一说,自己也有点底虚,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真要是单打独斗,两个自己也打不过马伯文,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是一起混的,不一定真心出力,真要像马伯文说的那样,自己还真的被打进医院去。
“伯文,你现在要是大打架,被处分,你留校的事就全完了!”赵俊磊的这句话,让马伯文瞬间冷静下来。
“走!再忍忍!”赵俊磊拉拽着马伯文,缓慢的离开了篮球场。
“韩信胯下之辱,张良拾履之羞,你这都忍不了,以后怎么成大事?”
马伯文苦笑,“沈子铭一直就没消停,我的自行车绝对是他捣的鬼!还多次侮辱我!”
“这都是小事,你要分清楚那边大,那边小,一毕业,各分东西,各走各的路就没事了!再说,何馨对你怎样,你心里还没数吗?”
赵俊磊看到马伯文逐渐恢复了平静,天色渐晚,想起了一个人。
“伯文!再跟我去中央大街吧!”
“不去!明天篮球赛决赛,我要早点休息,回去把损坏的篮球鞋处理处理!”
“篮球赛有你在,咱们系就是第一!明天又有很多小女孩对着你喊加油了!”
“伯文,你说,那个卖混沌的马姐怎样?”
“你什么意思?你不说面相是旺夫相吗?!”马伯文随口一说。
“我看她,对我也不反感,年龄还比我大,身材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尤其是臀部!”赵俊磊的表情很回味。
几年了,马伯文还是第一次听到赵俊磊评论一个女人,而且评论的还是自己的亲姐姐。
“你把她,怎么了?快说!”马伯文质问道。
“没怎么样,我们是清白的!我就是去过她家里几次!感觉很好!”赵俊磊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理解马伯文怎么会这么激动。
“她是我姐!我亲姐!”马伯文转身,看着身后的赵俊磊。
赵俊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是马伯文的亲姐姐,他以前知道马伯文的姐姐在哈尔滨打工,没想到这么巧。
赵俊磊颤抖的双手抱着头,小声说道:“伯文,你不会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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