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万光从枕头下摸出一张十元面额的钱,交给保洁工:“这是你的辛苦费!”
保洁工推辞道:“不要钱,不要钱!”说着把钱塞给了曹万光。
曹万光又塞在保洁工手里:“拿上,拿上,一定拿上!”
保洁工没有再推让了。
曹万光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两张二十元面额的钱,交给保洁工:“这是发电报的钱,我算了一下,一个字七分钱,共计五百来个字。你发了电报,把邮局的发票交给我就行了。”
然而,曹万光没有想到这封不到四十元钱的举报电报,不仅没有把程玉刚告倒,反而弄巧成拙,把自己搞到深渊里去了。
他恸哭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粗糙的脸颊上流下来……
停止哭泣后,他在脸上狠狠地扇了两耳光,这一扇,似乎把自己扇清醒了。他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请老乡郝光太出面,为他在总队党委面前求求情,减轻对自己的处罚。
杨梅开完会,不到十一点就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一看病房里遍地狼藉的药片和收录机的碎片,惊叫起来:“这是咋回事,这是咋回事呢?”
“唉!——”曹万光发出一声长叹。
“今天是不是腿又疼起来了?”
曹万光只是缓缓地摇了一下头。
“那咋的了?”
曹万光又流下悔恨的泪来。
“一个大男人光哭有屁用!”
杨梅出去找来扫帚开始清理地上的垃圾,待她把垃圾处理完回来,见曹万光还在抽泣,她一下子火了,“别哭了,是什么事嘛,说吧!”
“我犯错误了!”
“你在医院住院,有什么错误可犯呢?”杨梅说着,摸了摸曹万光的额头,“没有发烧嘛!”
曹万光拉着杨梅的手:“我真的犯错误了!”
“什么错误,你说吧!”杨梅甩开他的手。
曹万光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你真是蠢事干尽了啊,曹万光!程玉刚哪点不好,你处处跟他过不去啊!你简直恩将仇报,你不是人!我要跟你离婚,我要跟你离婚!”说完,抓起挎包,气呼呼地摔门而出,门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杨梅没有直接回家,她想去找程玉刚解释解释,就噌噌地跑到文工团。来到文工团,她没有看见程玉刚,便找到邓永泉:“小邓,能不能请你帮我叫一下程政委,我在操场上等他!”说完,她又噌噌地跑下楼,来到操场的中央祈盼地望着文工团的大楼。
一会儿,邓永泉从一楼跑出来,来到杨梅跟前:“嫂子,我敲了政委的门,人没有在,几天前出差去了,还没有回来。”
“哦,知道了!”
“嫂子,你有事就告诉我吧!政委回来,我就告诉他!”
“不用了,谢谢你!你们也快开饭了。”说完,杨梅转身在操场边跨上自行车朝家的方向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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