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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签约夫妻

　　爱情是一种理想的婚姻状态，而婚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的生活方式，如果用爱情的方式去过婚姻生活，到头来，很可能是一地鸡毛。

　　——题记

　　“对，大丈夫不死则已，死即举大名耳！”礼义觉得这话不妥，又换了一句“与其苟且偷安地活，不如轰轰烈烈地过，过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精彩！”

　　两个人主意已定，鱼苗礼义负责。藕苗么，徐仁德他老姨家就有，离这儿大约有二十几里地，带两儿子去挖点来，老姨是不会说啥的，他心里有这个底的。

　　藕是好东西，繁殖得特别快。要不了两年，就会“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时候只见荷叶挤挤挨挨，莲花一朵争着一朵，想到美景，礼义不由得轻声吟到“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他那魔性的男中音，在夜色中传得很远很远。

　　徐仁德推了推他，“你念这个能把肚子念饱吗？”

　　“不能，曹操有望梅止渴，我徐礼义是想藕止饿。中午喝了两碗稀饭，早跟着尿跑了。肚子饿啊。”徐仁德将烟袋递给他，徐礼义连续抽了几口。

　　“是谁在那说话？”

　　“郑会计，还没睡啊？”郑强国正在想着心事，听到有人喊，随口应了一声。郑强国这几天也很愁，他的儿子王一鸣写信说要回来探亲。这个王一鸣，是田芳和前夫的儿子，前年参军去了。

　　郑强国和田芳只生了一个女孩，田芳再也不生，说这样是为了孩子好。郑强国也不勉强，不过再想上她的床，却是不易的事情。有一天夜里，郑强国趁她睡着，想来个霸王硬上弓，还没得手，被一脚踹到了地上。田芳哭闹了一宿，第二天竟然跑去投河，被人救了上来，从那以后，郑强国再也不敢了。

　　他知道田芳是怕怀孕才这样的。那时候，郑强国常想，如果能有办法让她不怀孕就可以了。可是，这些房内的事情哪好拿出来向人打听。

　　实在内急，他偶尔会跑到东头寡妇家里混一夜，寡妇带着五个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活下去，她有时只好用身子去换点。郑强国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带点吃的，也能给点油票，偶尔也能给几斤粮票，寡妇对他还很贴心。那天夜里，他去的时候，看到另一个男人从里面满足地出来，他心里感到别扭，后来寡妇再找他，他也没有去过。

　　郑强国为了刺激田芳，甚至把他去寡妇家的事情都告诉她，田芳听了冷冷地说：“你爱去哪去哪，爱上哪床上哪床。”所以，那天汪晓梅气急败坏地来告诉，刘桂花如何*郑强国的事，她好像没听见一样，平静如水，汪晓梅气得骂她没屌用。

　　郑强国知道，田芳之所以这样，是在变相地为她的前夫守身。

　　田芳的亡夫叫王学兵，在这个地方是名人，吹拉弹唱，无一不精，后来成立了一支乐队，专门给人家办红白喜事。

　　说起来这王学兵，是个可怜人。他父亲外出讨饭，几年没回，有人说是饿死了；有人说是因为饿急了，偷了别人家一只鸡，被打死了；也有人说他在别的地方过得不错。王学兵五岁的时候，他母亲生了怪病去世。

　　田芳父母见王学兵可怜，就收留下来。时间一蹴而过，这王学兵长得高大帅气，从小就特别喜欢吹拉弹唱，摘一片树叶就能吹，拿过二胡就能拉。田芳父亲想，生活再苦，饿不死手艺人。于是找到一位办白喜事的乐队，送他去学艺。三年后，王学兵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每到一处，排成队的姑娘追着他。

　　他却执意娶田芳为妻，田芳没上过学，不识字，人不高却胖，尤其是两个硕大的乳房，让她看起来像哺乳期的妇女。郎有相，女无貌，这婚姻不合适。田芳父母不同意。

　　“爷，妈，你们是我王学兵的再生父母，没有你们，我早就饿死了。人若知恩不报，与畜生有何区别？更何况田芳勤劳善良，我喜欢她。”

　　就这样，田芳嫁给了王学兵。婚后不久，田芳就怀孕了。临盆生那天，因为连续下了几天大雨，到处沟满河平。王学兵冒雨去带接生婆，不慎一脚踏进大河塘。直到第二天尸体飘了上来，才被发现。

　　田芳的父母本来身体就不好，经过这一打击，不到两年，先后去世。田芳独自带着孩子生活。

　　一次带着儿子王一鸣去出工，下班才想起孩子。找了个遍，不见孩子的身影。她吓得三魂七魄飞走了一半，最后是邻村的一位好心人将小家伙送了回来。原来他想回家，结果却走到了邻大队。在王一鸣七岁的那年冬天，她找到额小她十岁的郑强国。

　　“郑强国，我打听过，你这人性格不错。现在你的四个弟弟妹妹吃没处吃，住没处住，总不能这样吃东家要西家的。我呢，王学兵临走时。留下一点钱给我，如果你同意我们搭伙过日子，我给你们家盖五间房。但是，你可要待我儿子一鸣如亲生。你同不同意，就给个痛快话。”田芳看着郑强国。

　　“行！”郑强国说，到哪儿去找这好事，媳妇儿子有了，房子也有了。他欣然接受。”婚后，田芳果真用王学兵留下的积蓄，给郑强国家盖了五间新房。但是，她有个苛刻的条件，只能和郑强国生一个孩子。孩子生下以后，就不再与他同床，如果违反，请他们一家人立即搬出去。两人还立下了字据，按上手印。

　　郑强国本想，一日夫妻百日恩，时间长了，田芳怎么也看在夫妻情分上，不会去较真那份合同的。可是……，郑强国站在门口，透过缝隙，他见到田芳躺下，熄灯，然后睡了。他想开门进去，站在那终究没有动。

　　夫妻生活中，性，不是联系夫妻感情的唯一，但是离开了这个，爱情也许就会不再完美，最后名存实亡，或者不复存在。

　　郑强国觉得下面像充满热气的气球，涨得难受，他想去释放一下，小寡妇家是不想去了。找谁去？他想到了桂花，哪怕就看上一眼，听她说一句话也行。于是出了门。没想到在小河边遇到了礼义兄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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