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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考核

　　“啪！”

　　正在整理从医院带回东西的唐修景和张雅蝶，听到这个声音，连忙转身看向郑老。

　　“哎呀，人老了，手都没力气了。拿个壶都拿不稳了。”郑老有点可惜地看着地上被他打碎的大茶壶。

　　“郑爷爷，您小心点，不要被碎片划伤了。”张雅蝶走到郑老身边，扶他到太师椅上坐下。

　　“郑爷爷，您要喝水，就和我们说。不用自己动手。”唐修景转身把郑老专用的紫砂茶杯洗了，为他泡茶。

　　“我是想泡壶茶，大家一起喝。”郑老解释道。

　　“唉！这壶跟着我有些年头了，如果看不到它，还挺不自在。”郑老指了指地上的瓷片，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老了，干不动锔瓷的活了。修景，你把瓷片拾起来，帮爷爷把它修好吧。”

　　听郑老这样说，唐修景可是愣了一下，有种不相信的表情在脸上滑过。

　　张雅蝶可是直接看向郑老。转眼，她又看向唐修景。

　　唐修景接收到张雅蝶的目光，有了会心一笑。

　　看张雅蝶弯腰要捡拾地面上的瓷片，唐修景说：“让我来吧。”

　　“郑爷爷，您想让我用哪种方法修复它？”唐修景手上捧着这些瓷片，问了。

　　郑老看了瓷片一眼，说：“这个嘛，爷爷不给你意见。你自己看着办。”

　　唐修景看了郑老一眼，又看着瓷片思索了半天，心里拿不定主意。

　　“郑爷爷，我目前最擅长的是锔瓷。”唐修景觉得这壶如果用金缮修复，郑老可能会更满意。可是，他对金缮没有太大的把握，怕在郑老这样的大师面前出错。

　　郑老说：“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至于用什么方法，我不管。我只看最后的结果。”

　　唐修景见郑老这样说，挠了挠后脑勺，思索着如果用锔瓷的方法修复，怎么样才能让郑老满意。

　　张雅蝶走到唐修景身边，看了眼瓷片，又看了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郑老，伸手碰了碰唐修景，小声说：“唐修景，郑爷爷在考你呢。加油。”

　　唐修景已经意识到这点，所以他才想着怎样才能通过这个考核。

　　此时唐修景心里，比去博物馆应聘还要紧张。

　　张雅蝶见唐修景紧张的模样，笑笑地走到郑老身边，说：“郑爷爷，您今天刚出院，我们应该庆祝一下。等会，我请您和唐修景去吃大餐。”

　　郑老摇头，说：“雅蝶，爷爷老了，吃不了什么大餐。你也不要花那个钱。我们就弄点清淡的。”

　　“好。”张雅蝶笑嘻嘻地说：“郑爷爷，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素斋馆，很适合老年人吃。您老若是不想过去，我就点餐，叫外卖送来。”

　　郑老笑呵呵地点头。

　　“唐修景，你说，这样好不好？”张雅蝶见唐修景还在拿着瓷片琢磨，上前问道。

　　唐修景一脸茫然地看张雅蝶，问：“怎么了？什么好不好？”

　　张雅蝶把刚刚的提议又说了一遍，唐修景的心思还是在那些瓷片上，只条件反射地点头，拿着瓷片又比对起来。

　　郑老看唐修景的模样，对张雅蝶说：“雅蝶，你让他琢磨去。我们不要打搅他。”

　　张雅蝶听郑老这样说，转身走到门外，拿出手机开始点餐。

　　唐修景拿着手中的瓷片，看着上面的图案。

　　这只壶体上，原本只有牡丹图案。这只壶被摔成了五片，成了三块稍许大些的，还有两片丁点大。最大的一片上是这只壶的主要图案牡丹花。比较幸运的是牡丹花的图案还算完整。另外，壶把、壶嘴和壶盖都有不同程度的摔伤。

　　唐修景把瓷片按壶的原样对好，用线扎紧，看着那些裂缝，在脑海里构思，如何修复它，才能让郑老满意。

　　......

　　“唐修景，吃饭了。”张雅蝶将外卖全部摆上桌后，冲着唐修景喊道。

　　“修景，吃完饭再慢慢想。”郑老拄着拐棍，走到唐修景身边，看了眼已被唐修景扎好的瓷片，说道。

　　“嗯。”唐修景放下手中用线扎好的壶体，转身去饭桌时，又回头看了眼壶体，坐到饭桌前，默不作声地端起饭碗，往嘴里扒着饭。

　　“哎呀，唐修景，现在别想了。别光吃饭，尝尝这素斋馆的菜，味道怎么样？”张雅蝶见唐修景只吃米饭，不夹菜，拿起公筷夹了菜到唐修景碗里。

　　“唉，我发现我的灵感都没了。”唐修景放下碗，叹了口气。

　　“别急。慢慢来。郑爷爷又没说要你马上就弄好。是吧，郑爷爷？”张雅蝶为郑老夹了菜到碗里，问道。

　　郑老来回看了两个人，心里明白张雅蝶这是在为唐修景求情。原本就没打算太严厉的对待唐修景，现在听张雅蝶这么问自己，点了点头说：“修景，不要急。不要考虑太多东西，就按你平时在家做的。”

　　唐修景也想按平时在家那样，没有压力地修复瓷器。可是，这次不一样，这很可能就是郑老对他的考验。这个考验，关系到他能不能拜郑老为师。如果不能让郑老满意，这次的机会就失去了。以后再想叫老人家改变主意，可能更难。

　　“郑爷爷，如果唐修景把这只壶修坏了，怎么办？”张雅蝶问。

　　郑老看了张雅蝶一眼，笑了下，摇头。这丫头对唐修景的关心程度，不一般啊。

　　张雅蝶见郑老摇头，心里急了。这是不是表示，唐修景如果修复不能达到郑老的满意，就不能跟着他学了？

　　“郑爷爷，考大学，一次不成功，还可以复读重新考。您这，不会只给他一次机会吧？”张雅蝶说。

　　郑老拿着筷子的手虚点了张雅蝶，说：“现在是吃饭时间，我们不讨论这些。”

　　张雅蝶还想再为唐修景说些什么，看到郑老的表情，不再继续说下去。

　　“郑爷爷，如果是您修复这只壶，您会用哪种方法修复？”张雅蝶洗完碗，收拾好桌子，站到郑老面前，问道。

　　“你认为，应该用哪种比较好？”郑老不答反问。

　　“我又不懂这个。郑爷爷，锔钉和金缮，您喜欢哪种？”张雅蝶环视了屋里郑老的作品，猜测道：“我看您这屋里的作品，基本都是用金缮法修复的。郑爷爷，您应该会用金缮的方法修复这只壶吧？”

　　郑老笑着摇头，说：“不是我喜欢用金缮法修复瓷器。你好好看看，如果那些瓷器用锔钉，会怎么样？”

　　正在琢磨用哪种方法修复的唐修景，听到郑老的这句话，看了郑老用金缮修复的瓷器，在脑海想象用锔钉修复后的效果。他又看了用锔钉修复的瓷器，在脑海里想象用金缮修复后的效果。

　　“郑爷爷，我明白了。”唐修景开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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