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微微一愣,忙问道:“是谁要弄死你?”
季浩然一听,也不禁有些紧张:“他们是谁?”
“王东峰,都是王东峰,我被他们骗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苏承仍在向江篱和季浩然倾诉他的遭遇。而不远处,苏叔和苏婶已经坐不住了。
苏叔有些担心:“这个败家子到底在跟江律师他们说些什么?他不会在威胁他们吧?”
苏婶担忧地看了小树林一眼,有心想要劝苏叔几句,叫他别总把自己的儿子往坏处想,可话到嘴边却到底没敢说出来。
半个小时后,苏承低着头从树林子里走了出来,苏叔没看见江篱和季浩然,顿时担心地站了起来,他正要张口质问苏承时,看见江篱和季浩然紧跟着走出小树林,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跟江律师他们说了什么?”待到苏承走到苏叔面前时,他语气严厉地问道。
苏承动了动唇,最终没有说话,默默地站在了车旁。
江篱和季浩然上了车,苏承用充满了期盼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江篱看向窗外,对苏承也是对苏叔和苏婶说:“好好呆在家,安心等我的消息。”
汽车已经驶出去一段距离了,可后视镜里仍能看见苏叔和苏婶还有阳阳在对江篱他们挥手。直至转了几个弯后,彻底看不见汽车的影子,苏叔他们才往回走。
“阳阳,这个律师真的管用吗?”想到他在小树林里告诉江篱和季浩然的那些事,苏承既充满了期待,又无比地担忧。
阳阳点了点头,说:“一个人说她好,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如果很多人都说她好,那她就是真的很好。”
“我不是问她为人好不好,人好不好管什么用?没有能力的好人,只会让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跟坏人没什么两样,我是问她能力行不行。”
阳阳闻言,抓着头发认真地思索了起来,待他想清楚的时候,苏承已经愁眉苦脸地走远了。
返程的路上,季浩然一边开车一边问江篱:“你们律所什么时候再举办公益讲座之类的活动,我好去搬搬桌椅活动一下,顺便再围观一下大型相亲现场。”
“最近大家手上案子都多,暂时分不出精力举办公益讲座。”江篱看了季浩然一眼:“大型相亲现场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呢,还是在暗示我帮你安排几场相亲?”
“心有灵犀啊,原来你也觉得相亲没意思。”季浩然露出惊喜的笑容,振振有词地说道:“像江律师这样内心正直的人,仰慕你的人不知道排了多长的队。像我这样一身浩然正气的人,暗地里一定有很多仰慕者对我望而生畏。这么算起来,我们都不需要相亲。”
季浩然看了江篱一眼,又补充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很有缘分?比如我刚才说的那两个词,‘内心正直’和‘浩然正气’完全就是天造地设。所以作为拥有这种属性的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辜负了它们?”
“季浩然。”江篱忽然想笑,然后没忍住就真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你继续。”对于自己忍不住笑场,江篱也感到很为难。但看着季浩然小心翼翼地用“内心正直”和“浩然正气”这样的词来给她各种暗示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笑。
不管怎么说,在江篱眼里,季浩然到底还是一个年轻的弟弟,不过才二十四岁而已,涉世未深,虽不青涩,却很单纯。
或许是觉得这样单纯的他,受过一次挫,然后就小心翼翼的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像她表白,居然有几分可爱吧,所以,她发自内心地笑了。
“你在嘲笑我?”
“没有。”
“嘲笑我也没关系。”季浩然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通往成功的路上,最重要的三个元素是,不怕苦,不死心,不要脸,通往你心里的这条路,可能比它更难一些,所以我应该更不怕苦,更不死心,更不要脸。”
江篱望着车窗外自顾自的笑着,过了一会儿才止住脸上的笑。她看向季浩然,语气认真:“我今年二十八岁了。”
“古时候的青年男女,如果确定了婚约后,就会互相交换出生时间,告诉对方生辰八字后,就意味着这婚事差不多就成了。”季浩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也容我向你汇报一下,我今年马上就二十四岁了。”
“你应该庆幸,幸好我跟你认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若是对你不了解的人,这会儿早就把你扔出了车外。”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江篱发现季浩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季浩然见江篱不语,便神情认真地说道:“我是认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承认刚打交道时,确实对你有偏见,可相处久了,我觉得你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珍宝。不是珍珠那种人工能培养的,也不是黄金那种只要找到一个矿就能挖出来很多的,而是全世界就那么几个的稀世瑰宝。”
阳光透过车窗,照耀在季浩然身上。年轻的男子脸庞上,满满的都是太阳的光芒,这令他的五官愈加清晰,连脸上细细柔柔的绒毛都在太阳底下尽显无遗,还有一头乌黑的短发,也被太阳笼上一层光芒。他朗眉星目,神情认真:“或许你觉得我说话不走心,是在戏弄你。这说明,我没有让你感觉到安全感。”
江篱靠在椅背上,默默地看着季浩然不语,因为季浩然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细细的雨滴,悄悄地、轻轻地打在了她的心坎上,撩动着她的心弦。
这世间有些人说过的话,听过就如耳旁吹过的一阵轻风,风过了无痕。可有些人说的话,你认真地听过便也罢了,还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复地内心斟酌、思量、回想。
江篱也说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季浩然所说的话,便由耳旁吹过的微不足道的轻风,变成了现在字字句句打在她心坎上的细细密密的雨滴了呢?以前他嘻嘻哈哈地说着,她随便听着,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这一刻,她出神时却恍然发觉,居然过不去了。
季浩然不知道江篱在想什么,但见江篱不语,他便也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江篱的耳旁忽地响起了一句话:“江篱,我是认真的。”
江篱动了动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好,正为难之间,却听季浩然又说道:“不用急着拒绝,不用急着给我答案,等我让你感觉到有安全感的那一天,你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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