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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家不成家 28

　　陆兵站在院外，听到三姊妹和宋成明的对话，心想她们确实够可怜的，不由动了恻瘾之心。他走进院门，对宋小雅说：“要不你们先住派出所吧，派出所有间房空着。房子小点，委屈一下，等你们找到合适住房再搬。”

　　宋小雅听了陆兵的话，心头的重负释放许多。她心生感激，拉着两个妹妹给陆兵鞠躬。

　　“谢谢警察叔叔……”宋小雅说完这句话，喉头哽咽，找不到往下说的话。

　　宋成明低着头，他不是惭愧，仍是在想把小环送人的事，尤其大舅哥说能给几万块钱酬谢的*。再说，她们仨住在派出所不是长久之计，又能让她们住多久。

　　“小雅，住在派出所也不是办法，迟早还得找住所。我有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宋成明说。

　　宋小雅听到大伯说这句话，眼前一亮，心头忍不住生出许多热气。

　　陆兵也以为宋成明愿意照顾三姊妹，毕竟他是大伯，有血缘关系，由他照顾，自己也放心。

　　陆兵望着宋成明，眼里有几分期许。

　　宋成明见警察望着自己，有些紧张。他喉头习惯地吞咽了几下，似乎是为了鼓起勇气。

　　“小雅，你和小珉要上学，是准备考大学的关键时候，如果你俩带着小环，势必成为累赘。你大娘的娘家哥哥没有孩子，他们一直想要一个孩子，把小环送给他们抚养最合适不过。再说两家又是亲戚关系，小环该叫他舅舅，不会亏待小环的。”

　　宋小雅愣住了，望着大伯说不出话来，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大伯要把妹妹送人。

　　陆兵也愣住了，觉得宋成明是不是大脑出了问题，在三姊妹还处在失去父母的悲痛中，竟然说出将她们的妹妹送人的话，即便是亲戚关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呀。

　　宋小珉望了一眼姐姐，见她发愣，以为姐姐同意把小环送人。她上前一步将小环抱在怀里说：“姐，不能把妹妹送人，我不读书了，我来照顾妹妹。姐，你去考大学吧，妹妹交给我。”

　　宋小雅蹲下身子，将两个妹妹抱在怀里，抹了一下眼泪，再帮两个妹妹抹干净眼泪，她说：“我们三姊妹不会分开，你俩放心吧！小环，别哭了，姐姐跟你在一起。”

　　宋小环听话地点点头，不哭了。

　　宋小雅站起身对宋成明说：“大伯您回家吧！谢谢您帮我料理了父母的丧事，过些日子，我会去村里感谢你和大娘以及叔叔阿姨的帮忙。”

　　宋成明说：“小雅，我也是为你和小珉眼前的困境考虑，你说，小环还小，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大伯，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你请回吧！”宋小雅铁青着脸说。

　　“你看？我好心好意……”宋成明摊开两手对陆兵说。

　　陆兵望着宋成明，没作任何回应。他想，这人六十多岁，还不如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白活了这一世。

　　宋小雅张开双手拥着两个妹妹，三姊妹都不说话，也不看大伯。

　　宋成明走向电瓶车，掏裤兜里的车钥匙，他又回过头来问宋小雅：“这灵棚拆了吧！”

　　宋小雅小声说：“不拆了，放着。”

　　宋成明说：“时间长了这么大块篷布风吹雨淋糟朽了，可惜了，我拿回家，放在场上，下雨天盖粮食。”

　　宋小雅心头一阵恶心，想吐，她按住胸口，忍住了。

　　“大伯你走吧！今天不要当着我们三个人的面拆，等我们不在的时候你来拆吧！”宋小雅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浑身没了力气。

　　“哎！我过两天来拆。”宋成明骑上电瓶车愉快地走了。

　　宋小雅对陆兵说：“警察叔叔，我把家里收拾一下，下午去派出所找您行吗？”

　　“行的，你们下午来吧，带上所需物品，我把房子收拾一下，吃饭在派出所的食堂。”陆兵说。

　　“谢谢叔叔，我和妹妹交伙食伙费。”宋小雅说。

　　“伙食费所里出了。”陆兵说这句话时候，鼻子有点酸。他没往灵棚的方向望，心里有点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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