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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冯金潜逃 61

　　沈明铮说：“你这几句话，就知道你进去过。”

　　“一定一定。”王三没再露出得瑟劲。

　　沈明铮对毕其华说了声谢谢，出门上车，对邬力说回所里。

　　回到派出所，黎明达和秘书小邹以及陆兵小唐等人已经在会议室等他们。

　　“黎局，抱歉惊动了您。”沈明铮上前与黎明达握手，之后与陆兵打招呼：“陆指导员久等了。”

　　小唐接口说：“是陆所长，不是指导员了。”

　　小唐的话让沈明铮认真地望着陆兵，又看了看黎明达，明白过来，上前握住陆兵的手说：“祝贺陆所长。”

　　陆兵谦虚地说：“都一样，工作继续干。”

　　沈明铮被他逗笑了。

　　黎明达抬手沿会议桌比划了一下，众人自觉依次而坐。

　　陆兵沈明铮分坐黎明达左右。

　　沈明铮望着黎明达，等他讲话。

　　黎明达身形高大，略显肥胖，厚嘴唇，肿眼泡，皮肤白，脸上几颗痣便显得清晰。他穿着深蓝色西装，浅蓝色衬衣，没打领带。整齐的大背头，估计他临出门时重新沾水梳理过，还能看出淡淡的湿迹。

　　众人的目光望着黎局长。

　　黎明达接着小唐的话说：“陆兵接任派出所长职务，负责石岩所全面工作，原因是前任所长申请调任，上会讨论，批准了。陆兵担任所长之后，继续协助专案组工作。” 之后，黎明达将脸侧向沈明铮，说：“说说吧！目前掌握的情况。”

　　沈明铮点点头，清了清嗓子，稳定了一下情绪，他说：“大致情况之前我用手机向黎局汇报过，我在这里再简要说一下。小王小葛去水围村接林超然的班，没见到林超然，小王打电话问我，小林有没有回所里。我觉得有些反常，便命小王去冯金家中，看冯金是否在家。同时，我用所里的电话呼小林，不见回复。小王去冯金家，从冯金的妻子口中得知，冯金被临京县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小林跟冯金一起上了这辆车。我带着邬力李崤赶到冯金家，从冯金妻子的口中得知，冯金是去朋友的工厂上班，就在县城。之后，我们沿河堤走了一趟，没发现异常。再赶去县交警大队调取监控，查到黑色桑塔纳轿车，车牌号为32556。从监控中看到这辆车没有去石岩镇，也没有回县城，而是往高速路方向走了。这辆车的车主住在水电路二十七号，名叫毕其华。李崤打电话给车主，车主在家，并没有开车，之后我们去了水电路见到车主毕其华。原来，车主想卖车，他有一个表弟，名叫王同彪外号王三，帮他卖车，将车开走了，这是半个月前的事。5月8号中午，王三开车去皇雀桌球城打台球，两个小时后发现车子不见了。王三称报案了，是城东派出所接的案，在丢车现场作了笔录。”

　　沈明铮简单陈述，在场的人听了，没人接话，一时陷入沉默。

　　大家都在想一个问题，林超然去哪了，究竟是死是活。

　　“这就是说冯金跑了？”陆兵问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情绪。

　　他的问话让众人感到意外，尤其是他的态度让李崤邬力纪绍明惊讶，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望着陆兵。

　　沈明铮没做声，没回答他的问话，仍保持讲话时的姿势。

　　陆兵见没人说话，继续说：“冯金作为嫌疑人被抓起来了，审问一次，没结果，也不用刑，放了。这下好了，人跑了，还搭上一名保安员的性命。我也是专案组的副组长，出这样的事，我也要负责任。”

　　沈明铮望着陆兵，平静的说：“释放冯金是按计划进行的，我请示过黎局，经黎局同意的。要追究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案子是我主抓。审讯冯金不准刑讯，也是我坚持的……”

　　“沈队这么说话不对，审讯冯金的计划是经过我们几个人讨论并一致同意的。”李崤说。

　　“是的，我证明。”邬力说。

　　“我也证明。”纪绍明小声申明，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陆兵。

　　黎明达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争论。

　　沈明铮抬起双手，冲着李崤纪绍明邬力往下压了压，他说：“今晚主要工作不是坐在这里争论出了问题谁负责的，而是案子的方向。”

　　黎明达眼神示意沈明铮往下说。

　　沈明铮点点头说：“谢谢黎局信任。我分析了一下，有可能是林超然监视冯金暴露了自己，还有就是影响或阻止冯金出逃，招致杀人灭口。黑色轿车从冯金家出来，走河堤之后上主道。林超然很有可能就在河堤路段被杀，如果我判断没错，小林的尸体沉入这段河的某一处水域。”

　　这段话引来与会者的共鸣。

　　小唐说：“我同意沈队长的分析，小林是我们所的保安，是位好同志。”

　　派出所参会的几名警察，只有小唐主动发言，其他几个保持沉默。

　　小唐之所以要说这句话，他觉得陆兵明显是把林超然被杀的责任推给沈明铮。从案发到现在，真正一心扑在案子上的就是沈明铮和刑警队的几位同志，谁都看在眼里，哪能出了问题就想着快点推卸责任的。

　　沈明铮在心里对小唐说：“谢谢支持。”

　　“怎么办？发动众人下河打捞？”黎明达问。

　　“如果小林已经被害，现在去也来不及了，我认为还是明天再派人打捞。”陆兵说。

　　“我有不同看法，应该抓紧时间去查找。再说我也仅是推测，如果不是被沉入水中，是不是早一分钟找到他，生还机会就更大。”沈明铮说。

　　黎明达站起身对大家说：“好，下面我们做两件事。一、既然确定林超然与冯金同乘一辆车而被害，冯金又是509凶杀案的嫌疑人，查到他所乘的车去向是上高速往外地，完全可以确定他是处逃，发通缉令，通缉冯金。第二件事，由县局指挥中心通知附近几个派出所，所有警察和保安，除去值班员全部到场，沿河堤查找，是生是死都要找到小林。第三，通知高速出口查找这辆桑塔纳出高速的方向，协调邻县兄弟部门跟踪追查。”

　　黎明达的秘书小邹记录了他说的话，立即给县公安局指挥中心打电话。

　　“走，明铮坐我的车带路，我们先出发。”黎明达对沈明铮说。

　　陆兵见黎明达采纳沈明铮的建议，有些失落。

　　黎明达上车前，对陆兵说：“你不用上堤了，坐中联络，先弄清楚这辆车上高速的时间，以及往什么方向跑了。”

　　陆兵挺起胸脯，打了个立正，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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