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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和小姑娘聊天

　　“谢谢。”刘涛说道，放好了被子，他跑出了医院，街头的小吃摊都没有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吃店，装了一杯豆糊脑，又买了几个烧饼，带给了徐晴儿。

　　“孙小天，”徐晴儿看着刘涛，打了一个吹欠，“他是做什么的？”

　　“以前在海市的公司，做到了中层。”刘涛说道，“上个月回来了，准备干一家民宿，还有，他还是民间艺人。”刘涛在板凳上睡了一夜，身上盖着薄被，熬到第二天早上，中间迷迷糊糊又被冻醒了几次，六点钟起来时，看到徐晴儿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孙小天，这让他都有些心疼，这小姑娘可真是憨。

　　“他一夜都没有醒。”徐晴儿说道，“也没有上厕所，我给他准备了尿袋。”

　　“谢谢。”刘涛说道，放好了被子，他跑出了医院，街头的小吃摊都没有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吃店，装了一杯豆糊脑，又买了几个烧饼，带给了徐晴儿。

　　“孙小天，”徐晴儿看着刘涛，打了一个吹欠，“他是做什么的？”

　　“以前在海市的公司，做到了中层。”刘涛说道，“上个月回来了，准备干一家民宿，还有，他还是民间艺人。”

　　“民间艺人，唱戏的吗？”徐晴儿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她是生长在武山镇里的姑娘。按照老一辈的说法，武山镇就是城关镇，与市里相比，算是县城，但是对乡下的人来说，又是属于城市，她的家境也不错，家里一直是做钢材生意，在2010年左右，挣了不少钱，小姑娘上初中时成绩不错，但是中考考得不好，中考又不是大学，能再拖一年再重考，距离武山一中的分数差了十几分，只有去外地上高中。

　　家里人舍不得放她走，最后，让徐晴儿上了医专。

　　武山医专在三十年前，是省内远近闻名的中专，当时还是毕业就包分配的年代，武山医专生源很好，但是从二十年前开始，武山医专就不包分配了，结果从生源到毕业生的质量，一下子就滑下来了。

　　好在当时的县里面，促成了武山医专与安省南部的南山市的南山医学院的合作，当时的南山市医学院，是本科院校，这一合作，立刻提升了武山医专的档次，生源的质量，一下子就上去了。

　　徐晴儿上的是五年制的中专大专联读，毕业后，又到南山医学院上了两年的护理本科，她到西渠镇也是规培生，一年之后，就会到武山县人民医院去上班。

　　徐晴儿对于民间艺人，还是有些了解的，武山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还是挺多的，也看过武剧，还知道武山县有一个瓷窑，生产过武山瓷。这也算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几番聊了之后，徐晴儿对这些民间艺人，还是有很多好奇心的。

　　最大的好奇心，就是如何生活。

　　武剧是个小剧种，从正月初二回娘家赶庙会开始，就会有人在街市上演武剧，一直演到二月二龙抬头。不过，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说到春节庙会，潮汕一带最正规，会请剧团来演出，不仅有工资，还包演戏人员食宿，象江淮这一带的武剧，也就是在庙会上表演一下，有时候观众给钱，演员们也不会主动要。

　　这几年，国家和政府重视非物质文化，开始保护和扶持，但整体来说，从事武剧的，基本上都不能把演出当做生计，毕竟收益还是太少了。

　　“不是，做版画的。”刘涛看着病床上的孙小天说道，孙小天脸色苍白，但是气息很足，按照正常的说法，就是生命体征很足，刘涛又喘了一口气道，“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吗。”徐晴儿瞪着眼睛问道，喝了一口豆腐脑，汤汁很烫，她一下子就吐出了吸管，哈了一口气，用手在自己的嘴前摆了两下，“我觉得我们这里，做艺术的人，都不太年轻。”

　　刘涛苦笑了一下，小姑娘的想法和别人就不一样，徐晴儿的话匣子已经打开了。

　　“他是做什么版画的？”徐晴儿问道，“是油画吗，还是那种在衣服上画上手绘，然后在网上卖衣服的那种？”

　　徐晴儿还是太小，她打小也没有见过版画，还有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包包和口红的爱好，要多于对于艺术的爱好。不过徐晴儿还算是不错的，她以为刘涛是画油画的，或者在上衣胸口上画画的。

　　“不是，”刘涛摇了摇头，“他是先雕出木版，然后把木版染上颜色，接着再上色木版，压绘在纸上的那种。很久以前，这种画，在我们武山镇上流行过一段时间，很早了很早了。”

　　“是不是我没生下来的时候。”徐晴儿又问了一句，她看了一眼孙小天，“了不起，我最佩服那种为艺术而奉献的人，怪不得他愿意扎到水里去梳通呢，原来……”

　　话没有说完，徐晴儿笑了笑，本来对于孙小天这样的人，徐晴儿充满了好奇，听刘涛这么一说，好奇心消失了不少。

　　这样冲动而且倔强的人，徐晴儿见过不少，当然男的比较多，年龄大年龄小的都有，性格倔强，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而且这样的人，往往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单身一人，要不就是离了婚的。

　　“你觉得我这位朋友，有点冲动？”刘涛问道。

　　徐晴儿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意思是，你说呢？

　　小姑娘虽然是九五后生人，但是家庭环境不错，见过的人也多，觉得孙小天这样的人，一定是那种单身一人，喜欢一倔到底的。

　　“这你就搞错了。”刘涛叹了一口气，他把孙小天从海市归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孙小天在刘涛的劝说之下，决定重拾楚画的雕刻。

　　“楚画？”徐晴儿这下子算明白了，她家里也没有什么版画，不过自己有个表姐，一直在做艺术，也经营过画展，对于楚画这个名字，她倒觉得非常好听，“名字霸气。”

　　刘涛苦笑了一下，这小小姑娘人不错，也自来熟，不过代沟还是太明显了，自己以前在社区，有几个社区专干也是九五后的姑娘，有时候也叽叽喳喳的，思想跳跃性强，不过都挺能干，与徐晴儿差不多。

　　“二位，聊什么呢？”朱院长的声音从屏风外面传来，只听到了咣咣咣咣的声音，他已经推着一台移动式CT机走了进来。

　　病床上，孙小天轻轻的哼了一声，睁开了双眼，他觉得头很重，一晃脑袋，就觉得金星直冒。

　　抬起头来，看到了刘涛三个人。

　　“我在哪里？”孙小天说了一句，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全部忘了，只有眼睛转到徐晴儿身上时，才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只放在他胳膊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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