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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应天府内长袖舞

　　乔大人连忙起身迎接陆深这位锦衣卫千户，“陆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东西南北风，总有一种风把我吹来。只是这风吹来的有点急躁，我不得不问问，究竟是发生了何事？”陆松一甩衣袍，坐在乔大人的左手方，嘴角含笑等着应天府尹给个交代。

　　乔大人听出这话语里面的枪药味，看了一眼顾鼎臣，莫非谢迁和陆松都是为了保顾鼎臣而来？

　　这小子有什么样的能力，能让天子近臣这样保护？

　　看来……自己注定要有负于万大人嘱托了。

　　想及此，乔大人眉眼之间带上了笑意，有别于刚才看顾鼎臣时候的严肃，他的话语温软而又亲切，“陆大人，您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这发生何事又是何事呢？”

　　“看来，应天府内，轻重缓急，你一概不知了。”陆松的眼神里有着鄙夷。

　　乔大人的心咯噔一下，陆松这般说话，可是天子有哪般特殊指示？

　　乔大人情不自禁的看向顾鼎臣，不得不深思一件事，这顾鼎臣当时参加会试，正好看到了礼部谏官和太监的一场打架的事件，这入了大狱的人能没有任何理由的被放出来。

　　也许……天子有额外的想法……而他……站在了万安这边，会不会……

　　乔大人望着陆松那严肃的侧脸，心理不断的嘀咕着，他不会不经意之间踩了雷区，让天子记恨吧？

　　“乔大人？你莫非不知？”谢迁看着乔大人手微微蜷缩，嘴角勾起笑容，“亦或者，这应天府的邸报，你忘记了内容？”

　　“谢大人，下臣愚钝，这邸报不知哪一日的？”

　　乔大人嘴角扬起笑容，望着眼前的谢迁，一副求教的样子。

　　“乔大人……还记得陛下6岁方知身份，9岁才见生父吧？”谢迁走近乔大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乔大人瞪大眼，这是陛下的私密，谢大人怎么会如此直接告诉他？

　　这……当朝天子跟万贵妃有杀母之仇，甚至有杀身危险，自然，天子对万贵妃的余孽有着锥心刻骨的仇。

　　这万安虽然跟万贵妃没有血亲关系，可到底是同姓又是万贵妃曾经的党羽……

　　怕是……

　　天子准备动手了……

　　谢迁扯了扯乔大人的衣袖，看了一眼顾鼎臣，乔大人侧身伸着耳朵，等着更多核心的秘密。

　　“乔大人，你知道白大人在治黄河，这京杭运河又是祖宗留下来的瑰宝，我来这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不是很清楚吗？这还需要我点明吗？”

　　乔大人瞪大眼睛，谢迁慎重的点着头，乔大人眼珠一转，恍然大悟的瞥了一眼顾鼎臣。

　　“谢大人，可是治河款？”

　　乔大人不愧是应天府的府尹，虽然万安给他的信息是关于书生惹怒上峰，他需要给上峰做个表态，却没想到……自己被万安这家伙给骗了！

　　“你既然知道，还要被人拽沟里？”谢大人用胳膊肘撞了撞乔大人，眼眯了起来，努了努嘴，“你可别错上加错啊。”

　　乔大人慎重的点着头，“谢大人说的对，若不是您，我差点一脚踩入浑水沟了。”

　　谢迁笑眯眯的拍着乔大人的肩膀，“是啊，你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道……陆大人来这里的原因啊。”

　　乔大人轻咳一声，对着谢迁轻声说道：“是的，是的，谢大人说的对。”

　　谢迁又拐了拐乔大人的胳膊，“陆大人，那边，稍后我会给你解释，毕竟不知者不怪。但是，可不能不卖给陆大人面子啊。”

　　乔大人看向顾鼎臣，顾鼎臣则是星眸朗月，没有半分忐忑不安的模样。

　　“谢大人所言极是。”，乔大人看了一眼顾鼎臣，“那我就……”

　　谢迁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点着头，“乔大人，您是府尹，悉听君便了。”

　　谢迁走到陆松的身边，跟陆松咬起耳朵来，“陆大人，这件事已经摆平，无需你出面了。”

　　陆松轻嗯一声，等着看应天府尹接下来的动作。

　　乔大人轻咳数声，看向这个顾鼎臣，拿起惊堂木本想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却反应过来刚才谢迁的话语，立刻就将自己的手轻拿轻放惊堂木。

　　“书生！”

　　“大人……”

　　顾鼎臣当然看明白谢迁与乔大人你来我往的互动，看来谢迁给自己三天时间，说话算话。

　　他半垂眉眼，不知道见过应天府尹后，这接下来到底是太监还是谏官来跟自己掰扯？

　　蒋公公还是其他人？

　　“这黑衣人若能尸检，你能得知究竟是谁派来的？”

　　应天府尹迟疑的看着顾鼎臣，他现在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大人，公门之中，学生岂敢妄言？学生自幼学习方技之术，略懂针灸之法。”顾鼎臣长袖作揖，诚恳的说道。

　　“既是如此，无证据便是冤枉了你，不如，你验一验这黑衣人的血，也好还原事情真相。”应天府尹乔大人看向陆松，嘴角扬起笑容，客套有礼的说下去，“不知陆大人，可否允许这个书生与您一同验尸呢？”

　　陆松看了一眼顾鼎臣，双手环胸，“可以。”

　　“书生，陆大人允许你与他一起验尸，你该知感谢。”乔大人借花献佛的说道。

　　“陆大人，多谢您。学生，一定会找出这黑衣人体内毒药的何去何从。”

　　“既是如此，还在这里作甚？”

　　顾鼎臣呆愣片刻，这陆松年纪不大，这话倒是噎人的很，不愧是天子身边的近臣，说起话来就是生硬。

　　“陆大人所言极是。”顾鼎臣整了整衣袖，走向陆松，长袖作揖。

　　乔大人走到陆松身边，嘴角的笑意不减，“陆大人，这探案之事，若是需要应天府府衙的衙役，下臣定会鼎力相助。”

　　“你有心了。”

　　陆松言简意赅的说道，不管乔大人的脸色变化如何，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回过头来，“在这里借鸡下蛋呢？”

　　顾鼎臣都不敢多说一句，跟在陆松的身后，一前一后走出应天府大门。

　　谢迁叹了口气，这陆松到底还是少年之态，难免骄傲太盛，伤及他人。

　　“乔大人……”谢迁走到乔大人的身边，轻叹一声，“少年郎，终究做事不妥，您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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