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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2章 离去与希望

　　赵文馨有些疲惫，采访完姜斐和徐医生他们之后，便在医院找了个地方猫着休息了一会儿。即便如此，她还是被一阵阵手机铃声吵醒。“共和国医者”栏目深受欢迎，所以她的稿子不能停，这是新镜报老大的要求，虽说心中有万千兴奋，但却也难掩体力上的不足。她在挪动了几步之后，又倚靠在墙边睡着了。路过来的院内巡查看到了，心疼地将她挪到了安全处，帮她盖了条捐献过来的丝绵被。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文馨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这时，一串串关于刘汉东的消息如同雪片般传来。

　　……

　　“无创呼吸机已经无法维持患者生命，病人危在旦夕，时间紧迫，马上气管插管，我上！”这天下午，在江城市金塔医院重症病区，汉东省驰援江城的刘汉东，在病情紧急、充分防护来不及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为危重病人施行紧急气管插管，并与战友们密切配合，借助国际最先进的ECMO（人工心肺）技术，保住了患者生命。

　　这天临近中午，正在金塔医院5楼重症病区忙碌的驰援专家刘汉东，突然接到国家卫生健康委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专家刘国辉教授的指令，请他尽快赶到金塔医院的3楼重症病房，配合沪上支援江城医疗队会诊救治一名呼吸无法维持的重症病人。

　　接到命令后，中午12点多，刘汉东带着一个助手，迅速赶到沪上医疗队主管的重症病区。患者是一名50多岁的女性，当时正在使用无创呼吸机救治，但病情发生恶化，出现了严重的呼吸窘迫症，氧饱和度不断下跌，最低只有65%，情况十分危急。

　　“如果不进行气管插管，氧饱和度撑不住，病人就面临死亡。”刘汉东说，在对患者情况进行全面了解后，刘汉东与重症病房的战友们进行了会商，决定立即为患者做气管插管，以保证病人呼吸和生命安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主要依靠呼吸道飞沫传播，在此类肺炎的重症病房内为生命垂危的重症患者施行气管插管，其感染风险可想而知。

　　“来不及请麻醉科医生，病人危在旦夕，时间紧迫，马上气管插管！”关键时刻，作为共产党员的刘汉东挺身而出，在没有充分防护准备的情况下，他将白色的正压通风系统往头上一套，来到重症病人的床头开始操作，为病人插管，训练有素的刘汉东仅用了5秒钟时间，就干脆利索地完成插管，病人呼吸的危急情况立即得到了缓解。

　　“这个病人病情严重，身体基础条件很差，仅靠气管插管，如果不给予体外生命系统支持，可能撑不了多久。”刘汉东在给病人插管后，马上对于患者进行了氧合通气和呼吸力学评估，患者的平台压和驱动压远远超过肺保护的限值，向国家专家组汇报后，经过紧急讨论后决定，给予床旁安装人工心肺（ECMO）支持治疗，以求最终实现挽救她的生命。

　　此时已是下午3点左右，身穿厚厚防护服的刘汉东和战友们，已经在隔离病房内紧张工作了3个小时，汗水早已湿透了后背。

　　“赶快准备，上ECMO！”刘汉东等人又开始了紧张战斗。正常安装ECMO需要3人团队配合，但当时只有他和助手两人，在沪上医疗队专家、重症医学专家陈先生的指导下，临时搭建的2人团队克服困难迅速行动。由于身穿防护服影响操作，加上病人基础条件差，难度加大，已经在隔离病房连续工作了3个小时的刘汉东和助手，热得实在难以忍受，不得不暂停15分钟，跑出隔离病房调整了一下，浑身大汗淋漓，又热又渴的两个年轻人，一下子补充了2000多毫升水分，再次进入病房，最终到晚上7点多，成功为这位危重患者装上了人工心肺。

　　次日下午，赵文馨连线仍在江城金塔医院忙碌的刘汉东时，他欣慰地告诉赵文馨，经过他和战友们的努力，目前，该患者氧饱和度达到了97%，生命体征稳定，正在接受进一步救治和观察。而他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勇于担当的举动，也受到了战友们的赞许。当赵文馨询问当时怕不怕被感染的时候，刘汉东淡然地回应：“当时没想这么多，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和一名突击队员，理应冲在前面，救人要紧！”

　　赵文馨清楚，刘汉东一定可以将他的能量发挥到极致。

　　经过片刻的休整，她的体能也恢复了数分，便努力地支起了身躯，进行下一站采访。

　　……

　　“真开心，我们诊治的江城病人出院了！”下午，刚下班回到休息地，某医生就告诉赵文馨一个好消息，他们支援的江夏区第一人民医院这两天陆续有约20位病人治愈出院了。

　　某医生说，汉东省京州医疗队在江夏区第一人民医院建立了两个治疗小组，每个小组管一个病区，每个病区有60名病人。

　　“每天要看60张CT片，随时都有危重病人需要抢救，精神压力很大，再加上穿着又厚又闷的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对脑力、体力是双重考验。”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病区里有一对母子，母亲的病情慢慢好转了，但儿子的病情依然很重，“每天去查房，看着一双满含泪水的眼睛，这是一位母亲期待的眼神，我就觉得我们身上的担子还很重。”

　　对于一些病情难以控制的疑难病例，治疗组晚上回到宿舍还进行病例讨论，最晚的时候讨论到深夜10点半。

　　昨天，他们和汉东省京州市人民医院呼吸科主任汴医生远程视频会诊，在他的指导下调整了一些重症病人的诊疗方案。

　　有一位中年男性患者入院5天高烧不退，天天烧到40℃，经过汴医生主任的指导意见，当晚新的治疗措施下去，今天立竿见影：他的体温已经控制到38℃以内，病情暂时稳定了。“看到病人好转，我们就开心。”

　　好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另一个医疗治疗小组组长汪医生告诉赵文馨，她所在的病区，这两天也有不少病人出院了。

　　“昨天出院9个，今天6个，出院病人中有一些是年过六旬的老人，这也坚定了我们治愈年老体衰、病情危重病人的信心，直至取得这场阻击战的最后胜利！”

　　今天一大早有一位老阿姨出院时，特意记下了汉东省京州医疗队的联系方式，表示等疫情结束一定要专程来汉东省京州表达感谢之情。

　　还有一位出院病人的家属特意给医护人员送来江城的特产免煮汤圆，寓意江城汉东省京州“团团圆圆”一家亲。晚上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偷拍”汉东省京州医疗队制作“网红”视频的病人小陈，今天也出院了。他在最新的视频中由衷地表达感激之情：“谢谢你，白衣战士！”

　　刘汉东这边并没那么容易，以收治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著称的金塔医院，每个病人的挽救都堪称惊心动魄。特别是那位70岁的邱阿姨，实在是棘手得可以。

　　这天，其他病人状况相对稳定，刘汉东亲自查房。

　　“淋巴细胞计数 0.569/L↓,血红蛋白浓度 95g/L↓,血小板计数 1139/L↓……”

　　“患者临床症状好转，治疗不变，定期复查肺部CT，继续观察病情变化。”

　　……

　　第二天一早，刘汉东又带领医疗队去查房。

　　发现这位邱阿姨患者精神可，诉活动后喘气、胸痛，无咳嗽咳痰，呼吸平稳，血氧饱和度：98%；查体：体温：36.5℃，脉搏：80次/分，规则，呼吸：23次/分，规则 血压：120/60mmHg，吸氧后SO2 98% 神清，精神尚可，呼吸频率23次/分，全身皮肤及巩膜无黄染，心肺未听诊,腹平软，肝脾肋下未及，双下肢不水肿。血型鉴定，微柱法：ABO血型 AB型,Rh血型 阳性；建议复查肺部CT；

　　随后刘汉东给予了与往常不同的处置方案。

　　1、完善新冠状病毒核酸检测；

　　2、加用单硝酸异山梨酯缓释片：30mg，qd；

　　3、测血压：3次/日；

　　4、待心电图结果调整治疗，继续观察病情变化。

　　……

　　当天下午，刘汉东查房。

　　发现患者精神可，诉活动后喘气、胸痛，无咳嗽咳痰，呼吸平稳，血氧饱和度：98%。

　　查体：体温：36.3℃，脉搏：72次/分，规则，呼吸：23次/分，规则。 血压：120/70mmHg，吸氧后SO2 96% 神清，精神尚可，呼吸频率23次/分，全身皮肤及巩膜无黄染，心肺未听诊，腹平软，肝脾肋下未及，双下肢不水肿。

　　血常规检查：淋巴细胞百分数 17.60%↓，淋巴细胞计数 0.669/L↓，红细胞计数 3.4112/L↓，血红蛋白浓度 96g/L↓，红细胞比积 33.50%↓，红细胞分布宽度变异系数 17.2%↑，红细胞分布宽度标准差 58.9fL↑，平均血红蛋白浓度 287.00g/L↓，血小板计数 1239/L↓，平均血小板体积 12.40 fL↑，大血小板比率 46.60%↑；新型冠状病毒核酸阴性。这个结果让刘汉东喜出望外，他查房后随即指示：1.完善新冠状病毒核酸检测，2.加用单硝酸异山梨酯缓释片：30mg，qd；3.测血压： 3次/日；4.待心电图结果调整治疗，继续观察病情变化。

　　接下来的几天，刘汉东依然不敢轻易放松。

　　患者精神可，诉活动后喘气较前好转，脐周疼痛程度轻，较前有所减轻，呼吸平稳，未吸氧测血氧饱和度：95%；查体：体温：36.3℃，脉搏：85次/分，规则，呼吸：20次/分，规则 血压：117/71mmHg，吸氧后SO2 96% 神清，精神尚可，全身皮肤及巩膜无黄染，心肺未听诊,腹软，脐下轻压痛，未扪及包块，无反跳痛，双下肢不水肿。

　　肾功能+电解质+血糖：肌酐 37.68umol/L↓，尿素 2.92mmol/L↓，尿酸 171umol/L， 血糖 5.79mmol/L；电解质正常；2、B型脑钠肽：B型脑钠钛 29.1pg/mL；凝血六项正常；心电图检查示：1.窦性心律，2.心肌缺血；CT平扫-腹部+盆腔CT平扫定位，1.腹主动脉管壁钙化：动脉硬化；2.肠道少量积气，请结合临床。

　　CT平扫-双肺、纵膈、心脏、肋骨+三维重建（16排）。

　　1.双肺感染，考虑：病毒性肺炎。

　　2.胸主动脉主动脉硬化。

　　与前片比较， 感染灶范围稍吸收，密度减低。

　　这个发现，也让刘汉东深受震动。

　　处置：1.患者腹痛不能排除胰腺炎，建议继续观察腹痛情况，清淡饮食；

　　2.完善心脏彩超、双下肢血管彩超；

　　3.继续目前治疗，继续观察病情变化。

　　在紧锣密鼓抢救其他病患的同时，刘汉东似乎感觉这位邱阿姨的生命曙光就要来临了。即便如此他也是丝毫都不敢放松。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偶尔也会翻阅新镜报“共和国医者”栏目的新闻，看到赵文馨那些情真意切的文字，每每如此他都忍不住会心一笑，继而又会陷入无尽的沉思，他依然会不经意间想到亡故的女友周文澜，他需要长长的呼吸之后，才会有稍有缓解，那种锥心的痛，似乎只有失去亲友的人们才能真切体会吧。

　　……

　　今天江城又是一个大晴天。

　　早晨起来，重要任务是打扫卫生。对于自己的居住环境，需要严格消毒。

　　玻璃、镜子要用消毒液进行喷洒、擦拭，卫生间和洗浴间墙面、隔断也要用消毒液冲刷，桌面和地面都是用含氯消毒剂擦拭两遍，最后把衣服全部换洗一遍，且保证足够的开窗通风。

　　忙完这些，汉东省京州市医疗队员陈医生走出房间。

　　“书记的话，鼓舞了我们的士气。”陈医生说，昨天就听说汉东省京州市也有治愈病人出院了，大家都很激动，我们诊治的江城病人中也陆续有人出院了，“我们有信心，一定会打赢这场战役，并且平平安安回家”。

　　下午，陈医生继续当班：4个小时的重症隔离病区的护理工作。为了方便大家工作，驻地离医院只有5分钟的路程，他走着去医院，边走边把今天要干的活在心里默默想了一遍。

　　他说，为了节省防护服，工作期间4个小时不能上厕所，所以他穿上了纸尿裤，“感觉很不舒服，还会磨到大腿两侧，只能张开腿行走”。

　　因为需要开窗通风，在工作时即使穿着4层防护服，依然会觉得有些冷，只能靠不停地行走来给自己取暖。病情变化无常，总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陈医生说，有一次他接班后没到10分钟，病房就转来一个危重病人，很快没了心跳呼吸。大家迅速进行心肺复苏，一人负责胸外按压，一人负责简易呼吸器，一人负责遵医嘱用药，三人小分队紧张有序地抢救着，厚厚的防护服很快就湿透了，防护眼罩上也满是水滴和雾气。

　　经过40多分钟的抢救，病人还是没能撑过来。

　　医生宣布了病人死亡。

　　“大家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每一口气都那么困难，心情也十分沉重，虽然尽了全力，但是没能从死神那里赢得这场战斗，我们都很难过。”

　　他说，“病人的儿子得知这个消息后，开始号啕大哭，我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但令他感动的是，家属边哭边说“你们辛苦了”。

　　“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病人和家属的理解，是我们相信奇迹的动力！”

　　4个小时在紧张忙碌的工作中很快就过去了，脱下厚重的防护服和面罩、口罩，很多小伙伴的脸颊已经有深深的印迹，不停按摩脸颊希望快速消除，大家互相调侃，感觉像多了几道皱纹，变苍老了。住宿地不能开中央空调，晚上只能靠热水袋取暖。好在江城天晴了，白天被阳光洒满的房间，到晚上也有一股暖意。“也希望阳光可以多杀死些病毒，让江城早日好起来！”

　　……

　　看完赵文馨发布的这则新闻，下了夜班在酒店休息的刘汉东百感交集。

　　特别是同行宣布病人死亡的那个片段，他简直不忍读下去。

　　类似于前面恢复尚可，病情急转直下病危的病例，也是不计其数。

　　这会儿，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位七十岁的邱阿姨。

　　护士长在电话里向他通报。

　　“患者精神可，诉活动后喘气较前好转，脐周疼痛程度轻，较前有所减轻，呼吸平稳，未吸氧测血氧饱和度：96%：查体：体温：36.6℃，脉搏：80次/分，规则，呼吸：20次/分，规则 血压：120/70mmHg，吸氧后SO2 96% 神清，精神尚可，全身皮肤及巩膜无黄染，心肺未听诊,腹软，脐下轻压痛，未扪及包块，无反跳痛，双下肢不水肿。

　　白介素IL-6：白介素-6 5.27pg/mL；血淀粉酶：钾 3.45mmol/L↓，钙2.08mmol/L↓，磷 0.78mmol/L↓，肌酐 34.79umol/L↓，尿素 2.46mmol/L↓，直接胆红素 7.1umol/L↑，总蛋白 58.2g/L↓，白蛋白 34.7g/L↓，天门冬氨酸氨基转移酶 11U/L↓，丙氨酸氨基转移酶 8U/L↓，前白蛋白 162mg/L↓，视黄醇结合蛋白 1.8mg/L↓；消化道肿瘤标志物：人附睾蛋白4 154.64pmol/L↑，癌胚抗原 4.55ng/mL↑；2020-02-25 血常规检查：淋巴细胞百分数 17.20%↓,淋巴细胞计数 0.709/L↓,红细胞计数 3.3012/L↓,血红蛋白浓度 94g/L↓,红细胞比积 32.90%↓,红细胞分布宽度变异系数 18.2%↑,红细胞分布宽度标准差 62.8fL↑,平均血红蛋白浓度 286.00g/L↓,平均血小板体积 12.40fL↑,大血小板比率 46.20%↑；血淀粉酶，基本正常今日患者核酸检测结果回报阴性。

　　处置：患者目前血淀粉酶及CT均未提示胰腺炎，故暂不考虑。

　　这一夜，刘汉东几乎一宿未睡。

　　第二天一早，他从酒店简单洗漱了一下，便直奔医院。

　　亲自去查看邱金灿的恢复情况。

　　这是老年患者种的一个奇迹，千万不能让她出现意外。

　　检查后发现，患者精神可，无咳嗽、咳痰，腹部轻微疼痛不适，无恶心、腹泻等不适。

　　查体：体温：36.6℃，脉搏：80次/分，规则，呼吸：20次/分，规则 血压：120/70mmHg，吸氧后SO2 96% 神清，精神尚可，全身皮肤及巩膜无黄染，心肺未听诊,腹软，脐下轻压痛，未扪及包块，无反跳痛，双下肢不水肿。

　　复查二次新型冠状病毒RNA阴性。

　　CT平扫-双肺、纵膈、心脏、肋骨+三维重建（16排）。

　　1.双肺感染，考虑：病毒性肺炎。

　　2.纵隔淋巴结增多；

　　3.胸主动脉主动脉硬化。与前片比较，感染灶范围稍吸收，密度减低。

　　CT平扫-腹部+盆腔CT平扫定位。

　　1.腹主动脉管壁钙化：动脉硬化；

　　2.肠道少量积气，请结合临床。

　　目前患者新冠肺炎经治疗十日，目前停用抗病毒治疗，予以复方氨基酸对症治疗。

　　患者为70岁女性，肺部感染，活动受限，经Padua评分为5分，治疗加用低分子肝素2500iu，q12h；目前血淀粉酶及CT均未提示胰腺相关病变，建议可以出院。

　　不过，2周内建议定期复查腹部CT，消化科随诊。

　　这是刘汉东的兴奋决定。

　　不过他还没有擅自就这么进行了事。而是提请了医院医务科及市专家组联合审议。

　　得到的反馈是，患者目前无发热，剧烈咳嗽及呼吸困难等症，精神体力尚可，同意出院。建议继续居家单人隔离2周，如有发烧、咳嗽加重、呼吸困难、恶心呕吐、频繁腹泻等表现，及时随诊。注意保持早晚室内通风一次及保暖，加强营养，多饮水，多休息，注意个人戴口罩防护，生活垃圾用塑料袋密封，避免与他人亲密接触。

　　在同一座城市的另外一隅。

　　走进体育馆，一排排病床摆放整齐，连夜筹集的被褥、配套小桌椅等已到位。大领导详细了解设施及医护力量配备情况。“这里空间好，分区怎么隔断？”江城市市长介绍，会安装隔断设施，男女分开，全部配备移动厕所。另外，因为不能用空调，每个床位都配备了电热毯。

　　“必须从源头上切断！”大领导一再强调，该收治的病患一个也不能少，不能出现因为床位问题无法收治的情况。“你们要盯紧！不能漏！”

　　看到有个区域床位摆放比较密集，两张床头靠在一起，大领导立即问，“这头碰头，行不行？”工作人员表示，还将进行调整，做好空间隔断和防护措施。

　　据介绍，江城在江汉区、武昌区、东西湖区连夜建设圆舱医院，分别位于红山体育馆、江城客厅、江城国际会展中心，可以提供3600张床位。另外，还将持续在各个区建设，光谷国际会展中心、江城体育中心、江城国际博览中心等地再建圆舱医院。加上已建的3家，一共可以达到6600个床位。

　　针对病患核酸检测等问题，大领导叮嘱，如果有症状，CT显示毛玻璃状混浊，就要抓紧给病人治。随后，大领导率指导组来到忠山路上的一家宾馆。这里是一处密切接触者的集中隔离点。宾馆门外拉起警戒线。工作人员全副武装，身穿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口罩。

　　这里有70张床位，目前入住的有32位。有16位已转发热门诊。大领导向工作人员细致询问隔离者及已转诊病患的情况。“我们要有信心，要有决心！”

　　圆舱医院装备通常由一系列具有不同医疗或技术保障功能的圆舱组合而成，具有实施早期治疗的救治能力。它由于机动性好，展开部署快速，环境适应性强等诸多优点而能够适应突发的应急医学救援任务。目前，圆舱医院装备的技术发展普遍受到了各个国家的高度重视。

　　“九五”以来，我国开始研制第一代野战圆舱医院系统。第一代圆舱医院即可以开展伤员检伤分类、伤员抢救、输血、输液、给氧、监护，气管插管、气管切开术、胃肠吻合术、股骨骨折切开复位、钢板内固定术、静脉高位结扎术等一些列实际手术操作。

　　我国圆舱医院先后参加了汶川地震、青海玉树地震等紧急医疗救援任务，接收灾区重症伤员，经实际应用检验，发挥了替代医院的作用，圆舱医院在参演和执行各种保障任务中经受了全面考验。

　　好消息，总是接踵而至。

　　“谢谢汉东省医疗队的队员们，他们太辛苦了，对我们的关心照顾无微不至。”这天下午，江城市民陶女士满怀感激地走出江城体育中心圆舱医院。当天，这座圆舱医院2舱共有14名患者治愈出院，成为启动运行以来，出院人数最多的一天，圆舱医院2舱院长和副院长都在门口迎接出院患者，并为他们送上精心准备的一份礼包：汉东省特色食品，让他们在恢复健康的同时，带走一份汉东省味道和江城情谊。

　　圆舱医院定位是收治新冠肺炎轻型和普通型患者，江城体育中心圆舱医院2舱在体育馆基础上改建，设有563张床位，由汉东省医疗团队独立接管。第五批汉东省援江城医疗队领队介绍，省队302名医护人员来自全省10个市，包括30名来自江城的医护人员。医疗队出征到达江城后，经过两天紧张的物资准备和人员培训，迅速具备了新冠肺炎诊治和个人防护的能力。当天下午收到指令接管圆舱，次日即开始收治病人，并很快满负荷平稳运行，体现了“汉东京州速度”。

　　“整个接管过程，我们都在抢时间，一秒钟也没有耽误。”身兼圆舱医院感控组组长说，他同时也是一名传染病防控专家，参加过埃博拉病毒救治等紧急任务。接管圆舱医院后，他严格根据医护人员穿脱防护流程，自己动手设计出入舱房间布局，指导装修师傅打造样板间，在12小时内迅速打造出两条出入舱通道，并分别设计出清洁区、缓冲区、污染区空间布置。每个房间根据流程贴好步骤流程图，详细指明在每一个房间内应该进行的穿脱操作。在硬件完善以后，医疗队及时制定了医疗救治的制度流程，按照流程化运转，最快时间内把体育馆变成一座规范运行的医院。

　　“圆舱医院首先是座医院，我们第一位的工作是精心诊断治疗。”他介绍，新冠肺炎轻症、普通病人诊断治疗不及时可能会病情加重，一旦转为重症后，治疗难度、预后效果就不一样了。赵文馨了解到，包括近日出院的14名病人，圆舱医院2舱累计出院34人，收治的566名患者无一例转重症和危重症。

　　“感谢、加油”成为患者走出圆舱说得最多的话，“汉东省医疗队医生特别辛苦，每天为我们量血压，查体温，关心我们的衣食住行，晚上还要巡查病人被子有没有盖好，有一次凌晨两三点，护士还给我盖上被子，我非常感谢他们！”出院之际，陶女士还远远地朝院区内的病友挥手道别，用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祝愿，为他们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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