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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学艺

　　麦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我吃过了师父。这点心太少了，都不够塞牙缝儿的，我尝一块就行了呗，这些还是留着给呶呶还有师父师娘吃！”

　　“还跟我撒谎，”孟天华沉声道，“刚才师父都看见了，你根本就没吃。你把呶呶掉在桌子上的点心渣捡起来吃了，对不对？”

　　麦可的小脸儿“腾”地一下红了，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你刚才不是还说，善意的谎言不算撒谎吗？”

　　“你呀！”孟天华又好气又心疼，弹了麦可的脑瓜一下，道，“行了，下不为例。”

　　说着，他拿出一块点心，塞进了麦可的嘴里：“再差，也不差你这一口吃的！”

　　***

　　在麦可来孟天华家的第三天下午，胡志拄着拐杖回来了。

　　胡志是在父母的陪伴下回到孟家的，朴实的胡父和胡母与孟天华和李红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临走，留下了一些鸡蛋和干菜。在那个年月，这些，已经是一个普通家庭能拿得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胡志在孟天华的搀扶下进到了屋里，这才注意到麦可竟然也在这儿，不禁感到很惊讶。

　　“咦？你不是那个扎木屯的小孩儿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是麦可，”孟天华笑着对胡志道，“胡志，麦可是师父收的新徒弟，你们之前见的，是吧？”

　　“何止见过，这小子当时缠了我一下午呢！”胡志说着，一瘸一拐地上前拂了拂麦可的脑袋瓜，笑着说道：“小子行啊，趁我不在，混进师门了，那以后你得叫我师兄了！那以后我这个做师兄的，是不是可以随便支使你？”

　　“没说的！”麦可笑呵呵地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师兄你的伤没事了吧？”

　　胡志不想在麦可丢面儿，硬着头皮道：“这点小伤算啥，没事儿，你师兄我从小到大，不知道从架子摔下来多少次了，哪次都没事！不信，师兄不用拐杖给你走两步看看！”

　　见状，孟天华急忙劝说道：“不行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还没好利索呢，别逞能！”

　　“没事儿！”胡志笑着说道。“师父，我真没事了，医生让拄拐是起保护作用，不信你看。”

　　说完，他便把拐杖扔到了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了起来，虽然看着有点不稳，但还真好像是没事的样子。

　　“怎么样？”胡志转向麦可，一脸得意，“咋样，我说了吧！没事！”

　　话音还没落下，就见胡志一呲牙，“哎呦”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孟天华和麦可急忙上前扶起了胡志，孟天华又担心又生气：“让你嘚瑟，没事吧？”

　　“师兄，没事吧？” 麦可也是一脸担心。

　　胡志略显尴尬，揉了揉屁股，道：“没事儿，刚出院走路有点不太适应，等我缓一缓，再给你们走两步儿。”

　　“还走呢！”李红上前给了胡志一下，假装生气道，“臭小子，看你还逞不逞能！”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行了，你们聊吧！我去做饭了。”李红笑着站起了身来。

　　胡志开口道：“师娘，辛苦了。这段日子要不是您天天做好吃的给我送去，我也不能好这么快。”

　　“病了一场，嘴还学甜了，”李红瞪了一眼胡志，又笑了起来，“行了，你快歇着吧，我给你做好吃的，快点好起来比啥都强。”

　　说完，便笑着去厨房了。

　　胡志打开从医院带回来的行李，有一个用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纸包，小心翼翼打开纸包，里面是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胡志看了一眼，便将它递给了麦可和呶呶，道：“这是我住院的时候，我家亲戚来看我的时候给我买的，我都吃够了，剩了这一个给你俩吃。”

　　“这怎么行，亲戚给你买的，你吃。”麦可说。

　　“嗐，”胡志做了一副“多大点事儿”的表情，道，“我是大人了，不愿意吃苹果，来来来，拿过去，一人一半儿，把它吃了。”

　　麦可看了一眼苹果，偷偷地咽了咽口水，笑呵呵地说道：“师兄，我也不爱吃，给呶呶吃。”

　　胡志点了点头，直接把苹果递给了呶呶。

　　呶呶拿着苹果，乐颤颤地跑了，不多时，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跶跶地跑回来了。

　　“我妈给切成块儿了，咱们一人一块儿，谁都能吃。”呶呶举着盘子，高兴地宣布。

　　孟天华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看着懂事孩子们的笑脸，孟天华倍感欣慰。

　　***

　　孟天华家的房子不大，胡志一回来，胡志和麦可就需要在外屋的小床上一起睡觉了。

　　晚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躺在床上，胡志自己睡惯了，总嫌麦可挤他。

　　“哎，小家伙，”胡志推了推麦可，一脸嫌弃，“你别挤我！看着你也不胖啊，在这么能占地方呢？”

　　麦可笑着往外挪了挪：“哎呀，挤一挤不是暖和嘛！”

　　胡志又她气，又好笑：“你个小破孩儿可真皮，我可跟你说，冰雕可是最苦的一个行业，等吃苦的时候我看你还皮不皮了，到时候别吵着要回家……”

　　他的话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麦可的呼噜声，这呼噜声打得震天的响，胡志猛地坐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屁大个孩子打呼噜咋这么响呢！这以后可咋整？我以后这觉可咋睡！”

　　胡志他越想越气，偏偏麦可睡得香甜，胡志忍不住推了推麦可，不快地嚷道：“哎哎哎，翻个身！别打呼噜啦！”

　　他这么一推，麦可这么一翻，哪成想一个骨碌，就从床上滚了下去。可饶是这样，麦可也愣是没有醒，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地继续呼呼大睡。

　　胡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大睡的麦可，索性翻身蒙上被子想睡个清静觉。但也就只是那么一两秒，他就又翻身坐起，下了床，看着麦可咬牙切齿道：“臭小子，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说着，弯腰把麦可抱到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

　　麦可，依旧呼呼大睡，睡梦中，不知道是吃到了好东西，还是玩到了好玩儿的，竟咯咯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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