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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弟弟的婚房

　　到了修理场地，做好交接登记手续，已经是下午两点。明月有低血糖，肚子一饿，两手发抖，双腿打颤，嘴唇发紫。她赶紧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媛媛拿来一块牛奶饼干，他们正不知道去哪吃饭的时候，陆青山已抱着一摞盒饭过来。

　　“这样吧，你们就在我们这吃顿工作餐，今晚下班，我请你们去小吃街品尝我们武汉美味。”

　　现在哪还有工作餐？这是他买的外卖，明月赶紧拿钱给他。

　　陆青山说：“能为你们这些未来的白衣天使效劳，很是荣幸。这顿饭我请了。你们先将就着吃，我呢，今晚再正式欢迎你们这些高材生吃饭，尤其是你，从六朝古都到我们这儿，将来很可能为武汉医学做贡献，作为地主之谊，我也是应该的。”

　　“在想什么呢？”陆青山看着我。

　　“我在想，那次我车子为啥坏了？你又为啥要请我们吃饭？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看着他坏坏地笑。

　　“一切自有天意，再加上一点点别有用心。”他说，“看见你，似乎是我前世情人。”

　　“说啥呢？”

　　“真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从我梦中，我的书中走出来的美人，专门为我而来，我怎么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他脸上透着一种坏坏的笑:“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他看着前方，“下面是不是该你了?”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明月看着他，很诧异：“这洛神赋和我们相遇有啥关系？”

　　“有关系，因为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那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的诗句立马浮现在我眼前。我认定你就是我将来的娘子，你说我能不好好借此机会好好表现表现。”他看着前方，“说真的，感谢曹植，多少年前就把你写得那么美。第一眼，就被你的美貌吸引了；第二眼，被你高雅脱俗的气质吸引了，你说我该怎么做？”他得意地吹着口哨。

　　机场送行的人不少，陆青山那一身制服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转过检票口再回头看他，他的目光正追随着妻儿，满脸焦虑和不舍。

　　“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他挥手大声喊。

　　明月的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惆怅，冲淡了回家的喜悦。孩子小手在她的脸上摸着，不知不觉竟然摸出离别的泪。

　　“去去去，什么人，回家应该高兴才对，有啥好惆怅的。”心里对自己暗暗道，抱着孩子上机。

　　轩轩很乖，连尿不湿都没湿，就到了南京机场。

　　一下飞机，见到熟悉的出口，心里莫名地兴奋。因为轩轩小，暑假她单独回来一次。半年没见，家乡的空气像久别的恋人一样亲热。

　　很远，就看到爸妈在人群中张望。明月大声喊着，他们小跑着过来。

　　“快，给我抱抱我这可爱的小乖乖。”明月把轩轩递给母亲，没想到孩子转头埋进她的怀里。嘴里一个劲地喊妈妈。

　　弟弟沈飞的婚房就在明月父母的对门，这样呢，他们都有各自的个人生活空间，又方便将来照顾弟弟的孩子。婚房面积123平，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单单首付，连父母养老钱都全部拿出来，每个月还要还七八千的房贷。

　　婚房已经装修一新，进门是一个大大的双喜字，除了卧室，墙纸都是那种轻快明丽的色调。父亲喜欢艺术，擅长绘画，客厅墙壁上挂了三张他自己作的画。欧式高档家具，新颖别致的灯具，既简洁大方又不失庄重典雅。除了床、墙、顶已布置好外，地上、桌子上、窗户上、门上等小细节的地方都还没有布置。

　　“气球、拉花之类的你来设计。”母亲说，“你尽管是学医的，但是从小你就随你爸，浑身的艺术细胞。你爸说，这将是你产生杰作的地方，一定要让你来好好施展施展才华。”明月的母亲看着女儿，那种藏不住的喜悦与自豪在她脸上流淌。

　　明月喜欢艺术，她的绘画与雕塑在高中时就获得省级以上三项大奖。

　　“弟弟啥时候回来？”她问。弟弟在北京一家航空公司上班，专飞北京至武汉的航班。

　　“昨天说，可能要到腊月26晚上才能回来。你知道他们这飞行员的时间由不得自己，特别是现在春运。”母亲是一名中学退休教师，一向很理解人。

　　“那乔珊珊呢？”想到还有几天，她们家就要多一名新的家庭成员，很是高兴。乔珊珊，是明月的准弟媳，医科大学研究生，正在南京某医院实习。两人是高中同学，弟媳妇是当时名噪一时的校花。

　　为了追求她，弟弟也是费尽心思，单单机票就有一本字典厚。珊珊外表文静秀美，具有典型的东方女人美，但是却是一位非常上进的好女孩。

　　明月一说道珊珊，母亲立刻喜不自禁：“珊珊也是很求上进的年轻人，现在还在医院加班。还不知什么时候放假呢。明月，你从武汉来，这个事情是真的假的？”

　　“华南水果海鲜市场？”母亲点点头。

　　对于这件事，前些日子在医院听说了一些，关于华南水果海鲜市场的一些传闻，都是在群里传的，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官方消息。

　　“妈，对于这件事情，要等官宣，像我们这样的知识家庭，要不传谣不信谣，不造谣才对。”

　　“我也只是问问。春节将近，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平安。”母亲说完，抱着轩轩出去了。

　　出于对职业的敏感，总感觉这次事情有点蹊跷，第一:几名患者症状相同：发热、干咳、咽痛，部分患者会有流涕、打喷嚏等症状的。随着病程的延长，一部分患者会出现胸闷、呼吸困难，呕吐和腹泻等症状。与普通感冒症状有明显区别。普通感冒症状常出现鼻塞，有时会出现1-3天的低中度发烧。普通感冒一般比较少出现全身性症状；而流行性感冒一般伴有发热症状，并且为3-5天的明显高热症状。此外流感常常伴有全身肌肉酸痛、乏力等全身性症状；第二:那几名患者都与华南野生海鲜市场有关。大家私下里也在悄悄说，但是群内讳莫如深。

　　那天明月去请假的时候，五十四却已满头白发的陈主任看着我说，带孩子去南京也许是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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