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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没有现场观众的元宵晚会

　　“根本不让她有思考的机会。”队长说，“英雄本该长眠，可是……”他转过头不说话。莫寒看着那欢天喜地离去的身影，心像狠狠揪了一下，转过身来。

　　“今晚元宵节，队里考虑特殊情况，今晚所有领导执勤，其余同志回家过元宵。你呢，也回去。”队长对莫寒说。

　　“明月可不回去，医生说明月再有两三天就能上班，明月回去，你们能给明月来？”

　　队长说：“你回去看望一下你的父母？身体恢复，随时欢迎归队。”

　　“好，明月不要病假，明月没事的。”莫寒说，“明天明月来上班。”

　　邱队拍着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莫寒的突然回来，让老两口措手不及。

　　“儿子，你可回来了。”莫寒母亲拿着菜刀的手，竟然有些发颤。

　　“站在那不要动！”莫寒父亲过来，将他全身消毒，鞋子换在门外。

　　“明月今天回来不？”莫寒说。

　　“她说回来，不过，为了做好隔离工作，她只能在车库那里等明月们。看，这是明月给她做的元宵晚宴。”莫寒母亲高兴地指着已经打包好的一堆饭盒。

　　“那明月给她送过去！”莫寒说。

　　“她还没回来，你先吃。”莫寒还在吃饭，莫寒母亲将所有做好的食物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篮子，明月回来的时候，元宵已经被他热了两次。

　　“是不是很累？”莫寒伸过手臂，像往常一样，拥明月入怀。在他的怀里，瞬间觉得像浮萍找到了根。一觉醒来，他今天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不可耐。

　　也许他太累了，明月想着，搂紧他的脖子，他竟然也伸出手臂。

　　“把你吵醒了？”

　　“明月，明月有一件事情，不说心里觉得很堵。”

　　“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快告诉明月，给你排解排解。”莫寒只是紧紧搂着明月，不说话。一会儿，却听出了他的抽泣声。明月把灯打开：“莫寒，你怎么啦？”

　　他哭了好长时间，才停止：“明月，也许是这两天，看透了很多事，让明月有点伤心。”

　　“现在的空气和人一样压抑，不是明月看惯了生死，而是明月已经看淡了人生。以后的生活，明月们更要珍惜。”

　　吃着丰富的早餐，明月放下那颗焦急上班的心，回看着昨晚的元宵晚会，尽管台下没有一个现场观众，但是四位主持：任鲁豫、李梓萌、朱广权、胡蝶，嘉宾：张国立、蔡国庆、蒋大为、白岩松、凯丽、陈道明，以及台上的每一位演员都很用心的表演。

　　听着陈道明，白岩松的诗朗诵，早就泪流满面。是的，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曾经想，在家睡睡懒觉，不用去上班。这样的日子来了，却因为居家隔离而显得漫长。在家中神不动心动，更看得到行动……整个社会按照总书记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的要求，全国一盘棋，共同抗疫。……而逆行的面孔却给了明月们最深的感动，您84岁了却依然没有选择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退休生活……狐狸，电话里说你的同行也是你的好朋友，被感染了，病情发展的很迅速，疫情中更显友情的珍贵。英雄也是人，英雄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只是英雄不被脆弱征服罢了。

　　朗诵中有一个讲述17秒的故事，在山东日照东港区一个派出所里留下的画面和钱放在一起的纸条上，还写有给白衣天使加点油，东港环卫后来找到您知道，您叫袁兆文，68岁每个月的收入只有600多块钱，但是这17秒，可以说你是最称职的清洁工人，还有河北护士肖思梦，90后的你也许正引领着这个春天最时尚的发型，在这场战役当中，明月们看到了太多冲在最前方的你的同龄人，原来90后这么快就长大了……”明月们紧紧拥抱着，一直到90分钟的元宵晚会全部结束，除了流泪，明月们都没说一句话。

　　现在是抗击疫情最关键的时刻，谁放松谁就是对病毒的放纵，看着你的样子真想抱抱你，此刻明月们保持距离，正是为了明天人与人之间更亲密，是不会忘记的，就像抗击疫情的经验和教训不会忘记一样，还有永远不会忘记的就是你的样子。莫寒朗诵着，低下头，深情吻了吻明月。

　　“明月，如果有一天，明月和他们一样，请你坚强。”

　　“呸呸，说什么胡话呢？你是明月的常青树。”

　　外面阳光甚好，明月本想陪他出去走走，可是还要去上班，还有那么多的病人再等着明月。公公端着豆浆，几根油条，葱花饼过来，叮嘱明月们趁热吃，自己又回去。

　　邻居老太婆追着头花花白的老伴：“你给明月呆在家里，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许乱跑。”

　　老人家大大咧咧地说：“形势严峻，但生死由命，一个人的命生来就注定的，也不必太恐慌。”

　　明月忍不住反驳：“一个人遭殃，全家都倒霉。该防范的还是得防范！”

　　那位老人家说：“唉，流年不利，摊上鼠年，过个年都恓惶。”

　　老公出声了：“这是封建迷信，新冠肺炎从农历新年前就开始了。现在，要相信党，相信政府，相信医学，一切都会扛过去的。”

　　明月看了他一眼，制止他说话，莫寒拆洗了被单、床单等一大堆衣物，送给婆婆去洗。

　　“罗医生，请问明月有肠胃不舒服、四肢疼痛等症状，会不会有啥事？”门卫看到明月说。

　　“大爷，您测一下体温。”他用水银温度计量一下，看着醒目的36.5度，他拍着胸口，“揪着的心放下了。看来明月这是神经过敏，反应过激。”

　　明月把车库里的几本《突发疫情时的心理调适》科普读物给他。

　　“哎，尽管明月少出门，勤洗手，出门必戴口罩，可是家里仍有“逆行者”，八十三岁的老父亲天天出门，也不戴口罩。怎么劝也不管用，每次他一回来，明月只能提着一把酒精喷壶，往门把、沙发、桌椅等一一喷洒，360度无死角，当然，孩子的房间是喷洒的重点。自己认为消毒工作做得不错，可还是疑神疑鬼，现在好了，有您一句话，明月放心了。”

　　明月安慰老人几句，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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