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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能奈我何

　　二楼办公室内，沈玉河坐在沙发上，环视着屋内的一切。

　　屋内装修的很古代，墙上贴的都是各种高仿临摹字画，一面墙上放满了各种古典书籍和佛经之类。

　　在办公桌的一侧，是一个长案，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很显然平日喜爱附庸风雅。

　　草根暴发户，基本都有着特殊比好，来填满内心的空虚。

　　陈文明从咖啡机，接了一杯咖啡，放在了沈玉河面前的茶几上，“沈先生，喝咖啡。”

　　沈玉河礼貌回应，“谢谢，我不喝。陈总给我的苦够多了，我都喝饱了。”

　　陈文明笑了笑，点燃一支雪茄，宛如大亨一般，吞云吐雾，“陈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沈玉河面色肃然，“陈总，魏家兄弟家的祖坟被刨、护管站闹鬼，还有我家的窗户被砸，屋内被泼油漆，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你要替黄二报复我而做的？”

　　陈文明抽了口雪茄，淡淡一笑，“我要是说不是我，你会相信吗？”

　　“那你是承认了那些事都是你安排的了？”沈玉河反问。

　　陈文明连摆手，笑道，“沈先生，我可没说是我，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有证据吗？”

　　沈玉河听得出来，陈文明这是默认了，只不过很谨慎，不给沈玉河留下证据。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智者对话，暗藏玄机。

　　陈文明见沈玉河没有说话，信步坐在了沈玉河对面，“沈先生，你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但确是一个固执的人。就是你的固执，为你埋下了祸根。当然了，也包括了你的父亲沈光华。”

　　沈玉河眉头紧锁，注视着陈文明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陈文明又抽了一口雪茄，顿了顿，说道，“沈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过这样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沈玉河没有回应，因为他真的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还不能说不懂。

　　陈文明是个聪明人，见沈玉河没说话，自然知道对方心里是发虚的，便笑着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水要是太清了，鱼就没法生存。人要是太严格了，就不会有朋友。沈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沈玉河听懂了，陈文明话中所指的是，如果沈玉河和父亲沈光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会酿成当年的悲剧，现在也不会各种阻碍和坎坷。

　　很显然，陈文明这是曲解了这句名言的意思。

　　沈玉河只是笑了笑了，不卑不亢地说，“陈文明……”

　　“哟呵，现在竟然直呼其名了，看来你很愤怒啊。”陈文明呵呵一笑，嚣张道，“继续，继续。”

　　沈玉河神情冷峻，“我称呼你为陈文明，那是因为我看不起你。你不是个小人，更不是个君子，你是名副其实的伪君子！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你不是个男人！”

　　陈文明将雪茄叼在嘴里，然后鼓了鼓掌，“嗯，沈先生说得好！说得对！我就应该杀完人后，站在大街上大喊大叫，我杀人了，快来抓我！这才是正常人的逻辑，对吧？”

　　沈玉河摇了摇头，觉得陈文明这个人有点神经质，不可理喻，“陈文明，你就是个疯子！”

　　陈文明竟然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嗯，对，我就是个疯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随你的便！”

　　沈玉河毕竟年轻气盛，有点压不住火气了，"陈文明，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派人砸了我家玻璃……"

　　“等等，证据！”陈文明拦下沈玉河的话，“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要指名道姓。这，不好。”

　　沈玉河顿了顿，继续愤然道，“就是因为有人砸了我家玻璃，在我家屋里泼粪、泼油漆，才导致了我和我前妻离婚！就是因为这件事，让我妻离子散！你知不知道！”

　　陈文明将小半截雪茄放在烟灰缸边上，目光凌厉地看着沈玉河，“沈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若不是你当初把事做绝，报应也不会落在你的头上！关健是，你也让另外一个母亲，正感受着母子分离的痛苦！”

　　沈玉河怒道，“你是说黄二吧？他那是罪有应得！盗伐国家林木，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无论是谁！”

　　陈文明一脸嚣张，“之前那么多护林员，都平安无事，怎么就你们父子俩事儿多，你得好好想想！”

　　沈玉河愤然起身，“陈文明，你不是总说证据吗？好，我一定会找出你做过的那些事的证据的！”

　　“就凭你？呵呵，你能奈我何？”陈文明轻蔑地看着沈玉河。

　　沈玉河怒视着陈文明几秒，转身便走。

　　陈文明站在原地，双手插兜，对着沈玉河的背影，阴阴笑道，“沈先生，好戏还在后面，敬请期待。”

　　沈玉河眉头紧锁，双拳紧握，恨不得马上转身回去，暴打一顿这个文质彬彬的疯子。

　　当沈玉河走出办公楼的时候，看到门口的一幕，愣了一下。

　　徐猛和丁秋趴在地上，像是浑身瘫痪了似的，浑身都湿透了，气喘吁吁，彷如即将断气。

　　沈玉河骑着摩托车，踏上了返回双雕山林区护管站的归程。

　　这一路上，沈玉河一直在琢磨着陈文明说过的每一句话，尤其是临走时的那一句。

　　好戏还在后头，这所谓的好戏到底是指什么呢？

　　难道是指陈文明还会暗中对付沈玉河吗？但是，这并不让人感觉意外。

　　尤其是让沈玉河赶到困惑的是，陈文明在说“好戏还在后头”这几个字的时候，很意味深长。

　　莫非，陈文明说的“好戏”另有所指？

　　一直回到护管站，沈玉河也没相处个所以然来。

　　生活要过，工作要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如此。

　　沈玉河刚回到护管站，发现乔明远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了。

　　同时，在乔明远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乔明远问，“玉河，你这一上午跑哪儿去了？”

　　沈玉河并没有告知实情，而是说，“最近胃不舒服，进城做个胃镜。”

　　“胃疼？没事儿吧？体检单呢？我瞅瞅。”乔明远一脸关切。

　　沈玉河搪塞道，“没啥事儿，大夫说是着凉了，体检单早扔了。”

　　“你这人啊，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乔明远白了眼沈玉河，旋即微笑道，“这回好了，我给你找来了一个搭档。”

　　“沈玉河，你好，我叫秦殿军，富民村的。”自称秦殿军地向沈玉河伸出了手，“我比你大，你叫我老秦就行。”

　　“不不不，我应该叫你秦大哥。”沈玉河上前握手，“秦哥，你叫我玉河就行。”

　　二人握手完毕，沈玉河一把将乔明远拽到了门外，适才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乔明远笑问，“不高兴了？”

　　沈玉河冷着脸，指了指屋里，“老乔，你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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