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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魏老六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郑家还是蒋家都这样！蒋万财为啥给小儿子敞开了口子，主要看他太笨，在他的两个哥哥面前就是把他卖了他还感激他们了！

　　虽然不待见，可也是自己的儿子，他不能看着让他吃亏！蒋家人不能让人看不起！

　　昨天魏老六来找他，又把郑子益去若依的工作室说了一遍，但是挺含糊的，意思就是看到了一个背影，无法真正确认。蒋万财知道是真是假只有孙女若依知道。

　　魏老六是为了和蒋家站到一块才硬说是郑家的子益！当然立场在年会上摆在了那里。

　　魏老六是小户，靠着蒋家的大树自然好乘凉。

　　魏老六家在山头的万青山，原先祖祖辈辈是下煤窑的，到了他这一代，他爹坚决不让他下煤井了，因为他是独子，在井下干活就是两块石头夹了块肉，危险！

　　算算他魏家的直系亲属少说也有仨死在井下，他爹当然不让自己绝后，自小就送他在琉璃炉上干上了吹制这活。

　　随着渐渐长大自然掌握了料器的手艺，特别进了美术琉璃厂国营企业后有师傅的专门手把手的指导，他的吹制技艺有了更大的提高。

　　魏老六聪明自己又好学，很快就成了吹制内画鼻烟壶坯的能手，企业破产后他自己建起了两只小炉既干小兽料又干琉璃冷加工鼻烟壶。

　　可是他总是不满足现有的小打小闹，他也知道在琉璃行没有和郑蒋两家有紧密关系，甭想有出头，魏老六思前思后就把依靠盯在了蒋家，这因为蒋家有为我独大的迹象，特别蒋万财的强势，更让他铁了心，虽然铁了心可要真加入进他们蒋家的核心层里并不是说说而已！

　　魏老六苦想了很长时间，自从见到了那个好像郑家子益的青年在蒋家若依工作室门前晃悠后，他似乎找到了一枚楔子，想当然地报告给了蒋绪亮，正在找郑家的破绽的蒋绪亮当然地大喜，果然在琉璃年会上打响了第一重炮！

　　蒋万财自然对递上炮弹的魏老六另眼相看，第二天就把一批来年的小兽件订单送上了门，而且还特邀让他参加了蒋家的家宴，这明摆着要把他当自己人。

　　魏老六自然高兴，这证明送上的炮到正中他们的心意。魏老六成了蒋绪亮的好哥们，蒋万财也挺喜欢这个看上去木讷但有心的外姓人，特别他能再专门到他面前赔罪，并老老实实的把看到的真相说了出来，这证明他是对蒋家忠诚的。

　　魏老六为说出实话琢磨了半个月，他在想，炮弹递上了也打了出去，看似得到了蒋万财的欣赏，但要在他心里重重的划上一笔，还是不够火口！

　　魏老六为这费了很多心血，但都让他否了，他知道如果要想真的得到蒋万财的信任，那就让他看到忠诚！这忠诚又怎么让他看到呢？

　　想来想去唯一就是否定自己先前的说法！于是他来到了蒋万财的蒋家大院。

　　看到蒋万财正在炉前忙活，他拿起了一条吹杆，麻利地吹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大花瓶的轮廓出现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蒋万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不少，魏老六这是用搅料琉璃小炉技法用在了大炉吹制工艺上，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工艺，蒋万财没言语，默默地等魏老六吹制好流彩五色的花瓶后说：“你琢磨出来的？”

　　魏老六放下吹杆说：“那天你讲得搅料技法后，我就回去琢磨开了，用小炉的搅料技法用在大炉上吹制，试验了多次竟然成了。”

　　蒋万财神采奕奕地拍了拍魏老六的肩头说：“话是说给有心人的！”

　　这木讷的魏老六突然给蒋万财跪下了，他说：“那，那我就是您的徒弟了？”

　　魏老六的这一举动，倒是蒋万财没想到，他只是想让魏老六感激他而已，看到魏老六下了跪，自然心里就像喝了一口蜜，甜着呢！

　　蒋万财喜滋滋地起身把魏老六拉了起来说：“等抽时间咱办个拜师会。”

　　魏老六激动地嗯了声，抹了一把浸出眼眶的泪。

　　蒋绪亮知道后高兴地对蒋万财说：“恭喜爹收了个徒弟。”

　　蒋万财摇了摇头说：“你知道魏老六有绝活吗？”

　　“咋绝活？”蒋绪亮不解地问。

　　蒋万财看着他说：“魏老六掌握了搅料从小炉到大炉的演变，他利用搅料和拧料技法从小料吹制成大料了。”

　　“就是从小炉技法用到大炉的吹制上了？”蒋万财点点头，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恐怕他也不会相信，所以他心里既高兴又忧虑。

　　高兴的是魏老六靠向了他们蒋家，忧虑的是这门技术不是他们蒋家掌握。蒋绪亮也吃惊，真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木讷的魏老六还掌握了这门技术！

　　“爹，咱下一步咋办？”蒋绪亮忧虑地问。

　　“把他紧紧捆在咱蒋家的身上，绝不能让他放单飞，要一步步把他的技术消化掉！”蒋绪亮嗯了声，这事太突然，他还没有拿出办法来应对。

　　蒋万财沉了沉说：“你贴紧他，趁着他翅膀还没硬时，降服他，最好不要再把这门技术外传！”

　　蒋绪亮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要不和他接亲！”

　　“接亲？”蒋万财不解地问。

　　蒋绪亮笑笑说：“魏老六的大儿子魏大勇和咱家若桃年龄相仿。”

　　蒋万财点点头说：“这办法可行，虽然若桃有点残疾，但她可是蒋家的人。”这蒋若桃是蒋绪明的大女儿，小时得了小儿麻痹症，只是右腿残疾，关键长得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还没有找到婆家！

　　魏老六的大儿子魏大勇从小欢迎打架，这不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人倒是长的英俊潇洒，就是一个惹事的主，魏老六为他没少赔钱，两年前把人打成了重伤不光赔了伍拾万，而且还判了一年刑这刚放出来，在家跟着魏老六做兽料呢！

　　蒋绪亮想了想说：“不知大哥同意不？这个魏大勇可是刚从监狱放出来，不过是打架进去的。”

　　“咋不同意？他闺女是残疾，能有人要就算好，再说打架就是体力旺盛！我看挺好！”蒋万财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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